破灭

第十四章：破灭

今日洛柯出门，碰见了好久未见的房东王姨，之前有听人提起过，王姨是去了老家那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洛柯一直要找个机会给王姨租房的费用。

“王姨，你回来了啊！”洛柯嘴甜，王姨之前对他更是多加照顾，他对王姨很亲切。

王姨面上笑了笑，说道：“回来了，小柯这是要出门啊？”

洛柯点了点头，身后的门打开，戈泽也走了出来。

戈泽看到王姨的时候是有些吃惊的，当初这个王姨可是能看到自己在隐身状态下样子，他微微蹙眉，再抬眼看的时候，路口尽头处常炎老头一脸肃穆的望着他。

洛柯牵起他的手，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对他说道：“我们走吧。”说罢，他又笑着对王姨说道：“王姨，我们先出去了。”

戈泽瞬间心生不安，他目光看向洛柯口中喊叫的王姨，那个刚才还对洛柯满眼笑意的人，脸上已然是另副表情，眸光冷冽，看的戈泽心下更沉。

洛柯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变化，他只是自顾自的乐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握着戈泽的手，满满的幸福感，他更看不到他们途经路口处的那里，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老人。

戈泽走了两步突然之间顿住了脚步，他看到了常炎老头眉眼间透露出来的无可奈何，他也猜测到如果他和洛柯走过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在洛柯身上封存的左侧火翼，那才是托罗桀最关心的，是！只要左翼回归在他身上，他就立马是托罗桀最强大的守护神，是整个托罗桀的主宰者，就连常炎老头也得对他伏地而跪，尊称他一句神者！

可是洛柯呢！

他会再度回归人人畏之的死神，他也会成为暗沃尔的主宰者。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便从此成为了两个极端，必定相斥！

这从来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在那个世界普普通通的生活他们没能如愿，可在这异空间他们一样相守更难！

“怎么了？”洛柯见戈泽停下脚步，疑惑道。

戈泽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以前在托罗桀的书籍典藏中看到过密卷，早有记载死神之恶魔之力，非有守护神双翼可灭之，断其双翼能让死神消弭一切恶原，归于最纯洁的人类。

但守护神这么做无疑是在反其道而行之，是悖逆的，将会被沦为堕天使，流放人间，深受唾弃之苦，不为人，不为天使，更不能为守护神。死不能如愿，生不能好过！

戈泽回头再去看那个王姨，他已然不再是那平和温顺的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冽厉色，一身尊者红袍，戈泽才恍然大悟，她是托罗桀的代管尊者长瑛尊。

戈泽不能进也不能退。

可是他脑海中却已然想好了对策，他们定然想不到戈泽会在自己身上做文章，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戈泽对洛柯露出个笑容，很温暖很温暖，他突然将洛柯拉进自己怀里，低头覆上那柔软的唇，很轻很轻，他对洛柯说：“如果有天你遇到一个很狼狈很狼狈的人，一定要带他回家啊！”

洛柯茫然，他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要去在戈泽眼睛里寻求答案的时候，他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临了时，看见戈泽身后展开右侧巨大的羽翼，是火红色的，洛柯迷蒙中感觉到左脚腕火烧火燎的痛，紧接着蔓延至右脚腕处，在一点点爬升至全身，他明明已经是失去知觉了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有种自己身处火海中的灼烧感，像是自己在被大火一点点吞噬，可是又看到自己被戈泽护在怀里，保护的很好很好。

“可可，坚持住！”他听到戈泽说。

“戈尔，我们出不去了，对不起！我讨厌外面的世界和人。”洛柯听到自己在戈泽怀里哭泣道。

“没事的，可可，你讨厌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戈泽眼里满是温柔。

大火的趋势丝毫未减，他们也没了紧迫感，就那样相拥在火海之中，等待着一场火红色的葬海。

洛柯骤然间瞳孔紧缩，他声嘶力竭般喊道：“戈泽！不！不要！”

与此同时，另外震惊的声音也传进洛柯耳朵中。

“戈泽！住手！”

“戈泽！你疯了吗！”

“戈泽！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守护神果然是守护神啊！守着一个死神都能这么尽职尽责，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职业操守一级棒呢！”

猛然间，视线清晰，可是眼前的戈泽却早已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背后鲜血淋漓，洛柯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他双臂颤抖，去搀扶已经绵软无力的戈泽，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他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颤抖说不出来，心口处的一点软肉像是被放在了绞肉机里，碎的不成样子！

“不！啊……戈泽……你……”洛柯好痛啊！他嗓音嘶哑的说不出话，他双臂都不敢去环抱着戈泽，他后背满身淋漓的血，怕碰到他，他会痛。

“戈泽……你这么做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后果！”洛柯终于屏着一口气说出了句完整的话。

长瑛满目的不可置信，她从来没见过会有守护神这么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人这样去毁掉自己。

常炎满目怜惜，那个满目纯良，事事都觉得自己干的不好却也依然骂骂咧咧尽心去干的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步步从一个小天使晋升守护神。常炎知道他守护着一个人，无始也无终，所以他是最与众不同的守护神。

苗乌从托罗桀感觉到一丝不可察觉的微妙，赶至到这里，就看到戈泽那傻缺玩意做了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自废羽翼，沦为堕天使，这是脑子有病的人都干不出来的事！

挲逻言看戏看的挺得劲，可是他皱了皱眉，哪能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死神，就这么让他返回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众人都在目瞪口呆，还不能回神的间隙，挲逻言黑色衣袍一挥，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带走了戈泽和洛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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