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射进她的眼眸,暴风雨已经停了。她正躺在甲板上,渔船随着海浪飘飘荡荡。
医生这是……?
想想刚开始的经历都觉得惊心。不知名的生物偷袭了她,在受了那样重的伤且没有玉海棠保护的情况下自己竟还能活下来,这绝对是个神启。
强烈的阳光让她的眼睛酸痛,医生缓缓抬起手挡住阳光。身旁坐着的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也慢慢凑了上来。
然后一把掀开医生的衣服!像鉴宝师品鉴珠宝一样轻轻抚摸医生白暂的皮肤。医生有些发懵,愣着神让这色狼占了几分便宜。
医生混蛋!
医生一巴掌抽在这色狼脸上,色狼哎呦着后退。羞怒的医生掏出仍挂在衣间的匕首,想要一刀了结这个好色的人渣。
医生老娘还受得伤呢你都不肯放过?劫色也不看看劫到谁头上!
人渣戴着面罩,含含糊糊听不清说什么。急切拒绝的双手倒是体现了他旺盛的求生欲。不过医生不打算放过他,谁让他越过了医生的底线。
医生给老娘去死!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进人渣的脖颈。危机时刻,他终于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医生看清了人渣的脸,急忙收手。
医生重阳?!怎么是你?
重阳:大姐,是不是我不摘下面罩你就要弄死我?
重阳:这东西要是真刺进去了你都不一定救得回来,真是吓死我了。
医生撇了撇嘴,丢掉了手中的匕首。
医生滚滚滚,说正事。你怎么也在这条船上?
重阳:别说了,你是不知道有多惊险,差点我小命就没了。
重阳感慨万千,医生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满脸不屑。
医生瞧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没毛病啊?何来小命没了的说法?
重阳:屁!!!
重阳眉头紧锁苦大仇深,信誓旦旦的握拳。
重阳:等我见到病毒那小子一定把他打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重阳:他居然趁我还没有准备好就把我踢了下去,万一的降落伞坏了怎么办?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医生唔……降落伞确实有点问题……
重阳:不过还好我运气好更有祖传锁心链护体,降落伞被成功打开,我有惊无险地降落到了海面。
医生这不是很安全吗?
重阳:扯淡!
重阳:我在被他踹下飞机前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明明是有一个盲区船只无法顾及。我就正好落在那一片区域。
重阳:不过还是依靠我这祖传宝贝,突然来了一阵南风把我又吹到了营救范围内。我这运气真的太棒了。
医生你这不挺顺利的。
重阳:顺利啥啊?
重阳愁眉苦脸。
重阳:我落水发现大事不好,娘的距离我不远处居然有豹纹鲨!而且还是5条!
医生呃……豹纹鲨?
重阳:是啊,太惊险了!
重阳:但是这几条畜牲没有发现爷爷我,老子又躲过了一劫。
重阳:然后就有巡船发现了我,我就被营救了,任务成功完成。
医生……
医生没了?
重阳:没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意思就是你这一路降落伞完好无缺成功降落并且刚好落到了营救范围内,还被船员们及时发现并救起。
你这相当惊险在何处啊?
重阳:……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医生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着他衣领的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的踹了重阳一脚。
重阳:又怎么了?
医生这是你耍流氓的代价,居然还趁我受伤死之际占便宜?你说说你还是人吗?
重阳大急,赶忙举手对天发誓。
重阳:你被我发现时正飘在海面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还一直昏迷不醒,体温又很低。
重阳: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势,我真的没往别处想。
医生……真的没有?
医生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他,重阳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赶紧扭头抵制诱惑。
重阳:真的没有……你快点换一身整洁的衣服吧,别问东问西了……
医生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无声的笑了,像抚摸流浪狗一样摸摸重阳的头,语气无比温柔。
医生乖啦,我相信你……
重阳深受委屈,钻进了医生的怀中。
医生……赶快起来,还揩老娘的油!
又是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巴掌。
飞机降落在南海偏西部一个酒馆附近,老板从飞机上独步下来,眼中满是旅途的疲惫。
这家酒馆倒是挺别致一格,没有抒情的音乐缓和心情,也没有劲爆的电音刺激神经,有的只是一曲并不算高明甚至不太好听的小提琴曲。
酒馆的内壁全部描绘着红艳的海棠花,像是迈入满是玫瑰的殿堂。酒馆只有一个服务生,穿着奇特的服饰,自顾自的擦洗着杯子。
老板老友,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问候,服务生的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即又冷静下来,面带微笑的转身鞠躬。
喻长安:这位尊敬的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
老板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笑着。
老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始终深爱着海棠花。
服务生嘴角不自主的抽动,轻轻放下了杯子。
喻长安:托你的福,这几年我过得还算安稳。
喻长安:有车有房,收入稳定,有了妻子儿女陪伴。我还能平安度过我剩下的后半生。
喻长安:哪像你一样,始终生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老板自嘲的笑了,面对着漫长的海棠,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柔情。
喻长安:喝点什么?
老板还是以前的蓝色多瑙河吧……至少能让我多回忆一点她的故事。
喻长安拐到吧台前调酒,娴熟的动作透露出不明的美感,樱桃酒和柠檬汁完美融合,混入白色干香酒,再以清酒作为铺垫。
摇晃后倒入杯中,加满汤尼汽水。最后将蓝色柑香酒倒入杯底,整体呈现出绚丽的蓝色。
老板长安,你明白我来不是单纯的为了喝酒。
喻长安调酒的时候顿了顿,依旧是神态自若的抬起头。
喻长安:我当然明白。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老板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长刀。
老板一切。不,是你知道的一切。
喻长安笑了笑,端着那杯鸡尾酒走到他身旁。
喻长安:老友,你的生命就快到尽头了吧?何必这样苦苦支撑呢?
喻长安:我们曾经都是执政官,我们的血液也曾出奇的相似,我们的宿命也自然一样。
老板我知道。
喻长安:死境带给我们的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无上的耻辱。
喻长安:执政官的寿命很短,大多数只能活十年左右。
喻长安:我清洗了我的血脉,以至于到现在还能够苟延残喘。
喻长安:但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器官的哀鸣,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已经是将死之人。
喻长安:血脉会带给我们常人所永远不可及的力量,也会带给我们任何疾病都无法比拟的痛苦。
喻长安:迄今为止,大概只有我们这两个怪物还活着吧。
老板没有过多言语,端起了那杯蓝色多瑙河,酒体通过吊灯照射出妖艳的光芒,映射着老板瞳孔莹莹发亮。
老板蔚蓝色的酒液,宛若此时正身处蓝色多瑙河畔,杯壁上的微酸之感像是正在品味世间百苦,甘甜的口感又似乎往返美丽人间。
老板真是有意思啊。
喻长安:多年了,我始终没有弄透丫头的意思。
喻长安:我不厌其烦地制作这杯鸡尾酒,却一次又一次悲伤到痛哭流涕。
这一切似乎都很梦幻,二十年前那场隐藏在历史中的战争似乎也并不存在,两个心照不宣的男人都停止了交流,却回忆着一个人的过往。
服务员啊,替我调制一杯蓝色多瑙河……你怎么这么笨?来,我教你……
你说你师傅要是有一天离你而去了,你还会不会想念我啊……拜托,你这个样子要哭的样子就像极了棒棒糖被抢走的小孩……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谁让你的脸像面团一样好捏呢,来,再让姐姐捏捏……
搞什么嘛,像生离死别一样。我不是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吗?我可是答应过你的……
老板端起了酒,面带着痛苦的微笑一饮而尽。
眼角有几滴泪珠划下,包含着对丫头的思念。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靓丽的身影站在门外,面带着微笑深鞠一躬。
医生老板,我们该走了。
喻长安听到这个声音,两行热泪悄然滑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二十年了……神啊,你终于肯宽恕我,还能重新让我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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