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瑾痴愣着。在她的视野中,伴随着熔岩块的砸落,校园瞬间遭受了灭顶之灾。也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灵魂逐渐堕入地狱的边界,一切化作了虚无。
不知何时,叶怀瑾掏出了印刻着海棠花的勋章,下意识的死死紧握,像是故友相认的辨别的信物,一刻也不敢放松。
许何言丫头?丫头?
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身旁的小丫头却不知为何像丢了魂似的傻愣,叫她也没有任何应答。只能感受到她在不停的颤抖,像是正在面对极度恐惧的事物。
许何言搞什么嘛……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
这时他才注意到叶怀瑾的左手死死紧握成拳,像是里面包裹的什么重要的东西。许何言尝试着将它掰开,却发现平时没什么力气的丫头像个健身冠军一样力气大的惊人,死活不愿意松手。
许何言……丫头你搞什么飞机?
许何言敏锐地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声杂乱不一,明显不是一个人,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慌乱。许何言暗暗放松,这下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怪物。
沈雨默:……江栖南你找的是什么破地儿?这连个像样的躲藏地方都没有好吧?
江栖南:我这不是着急嘛,这地形复杂,那东西不一定能发现我们。
韩莫泽: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快点躲起来,省得血溅当场。
许何言喂你们几个,快来这儿。
许何言赶忙站起来招手,听到动静的几人瞬间脸色一变,不过看到是人随即长舒一口气。
沈雨默:我去……终于是看到活人了,兄弟你也是被迫跑到这儿的吧。
许何言那不然呢?
许何言你们一路从那边过来,碰没碰到那个像是怪物的东西。
几人的眼神暗淡下来,女生甚至惊骇到发抖。
许何言微微皱眉,在确认比较安全后还能如此惊恐,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善类。
韩莫泽:别提了……我们还在上课,突然就听到了校门口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韩莫泽:我们的老师让我们不要惊慌,他先出去看看,但是过了很长时间都不见他回来。
韩莫泽:我们三个班委准备去外面探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只找到了老师残破不缺的尸体。
许何言见鬼,这是狂暴杀人犯?
江栖南:何止是杀人犯那么简单。
许欣欣眼中流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恐惧,以至于连声线都颤抖。
江栖南:你见过哪个能够一拳轰到我们教室的墙壁,还可以吸人血的杀人犯?
许何言吸人血?没有那么严重吧,你们会不会看走眼了?
许何言眉头紧锁,理智地怀疑。
江栖南:这绝对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当时那女孩距离我只有不到十米远,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东西撕碎。
江栖南:她的惨叫声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怪物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把那张脸淹没在温热的血液里。
女孩不由自主的战栗,眼神之中满是恶心和惊惧,不过这倒也难怪,她刚刚参与了恶鬼的盛宴。
沈雨默:我们可以证明,江栖南说的绝非假话。
许何言事到如今说假话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还是想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许何言试过报过警吗?
韩莫泽:不知为何这里和外界的通讯完全中断,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许何言靠。
许何言心中暗骂一句。
学校已经变成了一个餐桌,每个人都是味道不同的菜品。享受大餐的却只有一个人。
不,一个恶鬼……从地狱返回的恶鬼。
若隐若现的血腥气再度浮现,许何言立刻高度紧张起来。刚刚光顾着聊天,竟忘记了察觉外界!
沈雨默:会不会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啊?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许何言绝对不可能!
许何言赶快拦住这个楞头青。
脚步声虽然不大,却可以听出没有任何慌张之感,分明是来者故意隐藏,且只是一人,配合空气中的血腥气几乎可以断定,来者绝不是人类。
但已经晚了,沈雨墨半个身体已经跨了出去,又被狠狠的拽了回来,一屁股坐在落叶堆上。落叶被压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脚步声的主人明显一滞,马上快步奔袭,许何言暗叹不妙,行踪还是被发现了。这片树林位处学校后山,等了这么半天也只有这三个人来,怕是学校里的人大多以遭受不测。
更不乏体育生,跑肯定是跑不过的,看来只能以静制动。
脚步声在距离许何言左前方20米处停了下来,那东西似乎丢失了目标,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许何言心中刚松了一口气,血腥味就再度加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当在众人身前的灌木丛就被人一把扒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让人一时脑袋空白,竟忘记了反抗。
血浮:呵呵……找到了,最后的五个祭品……
他张开满是尖牙利齿的嘴,迫不及待的向许何言的脖颈咬去。
许何言(完了)
一柄长刀撕裂黑暗的云层,势如破竹的像怪物刺过,那怪物不得不放开许何言,快步后退几米,不甘心的嘶吼。
血浮:是谁……胆敢打扰吾享用祭品……
一个清瘦的身影站立在怪物背后,脸上带着无所事事的淡雅笑容。穿着普普通通的黑衬衫,一条看着并不昂贵的休闲裤,就像邻家哥哥一样。
却又像是神明一样绽放绚烂的光芒,让人离不开视野,似乎是在仰慕着明日之星。
文述景:西格瑞殿堂,书生首席执政官文述景,请你赐教。
他的身形一震,一个无形的“场”逐渐形成,位于自身领域的文述景显得更加高大迷人,宛若天狼星人间游历
江栖南:好好好帅啊!
江栖南星星眼,不顾危险的境地,自顾自的犯起花痴。
沈雨默:我说姐,这个情况下好像不适宜这样的语言,是不是该等我们成功逃出去以后再犯花痴也不迟。
但这样的话丝毫没有劝到江栖南,沈雨默叹了口气,挥挥手由她而去。
也罢也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那怪物缓缓站直,放肆的大笑,那双空洞的眼睛变得更加血红,暴虐之气也更加肆意妄为。
血浮:我还以为是谁呢,好一个西格瑞殿堂。
血浮:怎么,是来宣判我的死亡吗?
文述景:死亡?
文述景:不,你的结局只能是下地狱。
文述景稍稍招手,原本插立在地面的古刀应声而来。馔刻的花纹。在日光的普照下显得闪闪发亮。他紧握刀柄的一刻,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袭来。许何言几人不禁屏住了呼吸,眼前的青年还在微笑着,但气势远非常人所及。
#文述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文述景:一、跟我回去接受研究。
#文述景:二、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文述景:你没有第三选项的。
血浮:无论我选什么,下场不都只是能死吗?
那怪物低沉地笑了。
血浮: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在我进食的时候打扰我……简直无可理喻!
他暴起发动进攻,速度如此之快。仅一秒就贴近了文述景,利爪前伸,抓住了文述景的衣领。
血浮:是我赢了……
一秒钟的空隙,文述景淡淡的笑了,握刀的手忽然用力,以贴近音速的出刀砍断了怪物的双手。
仅是一秒钟,双方就已分出了胜负。
#文述景:真有意思……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速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研究对象。
文述景并未下死手,只是重创了怪物,他饶有兴趣地蹲下,用怪物的衣服为数不多的干净处擦拭着古刀。
#文述景:渡边纲切下了鬼王茨木童子的手腕,将这柄刀命名为鬼切。而今我用这柄武器砍断你的双手,倒也算是实至名归。
那怪物突然低笑着,喃喃的自言自语。
血浮:生而为恶鬼,能够败在鬼切手上,可算是无憾。
血浮:不过……
周围的环境突然扭曲起来,并在一瞬间定格,随即破碎。文述景站在漫天的白光之中,脸上的神情更加漠然。
血脉.梦魇
白光慢慢消散,怪物又一次站了起来,并且身上的伤口已全部愈合,状态回归到了最巅峰。
#文述景:原来是这个血脉……怪不得那老贼非要让我来解决掉它。
头顶悬挂的熔岩块缓缓砸落,炙热的高温扑面袭来,巨大的威压几乎要让人崩溃。
文述景不为所动,只是略带无奈的笑笑。
#文述景:看来不下点力气还是很难干掉你的,就是不想那么累……真麻烦。
谁曾位于初始之地?谁曾彷徨人世?我在脱离时空的救赎中,看到了一尘不染自己。
血脉.原初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时间也仿佛暂停。他忽然一跃而起,将自己手上的古刀刺在了静止的熔岩上,无形的力场慢慢将它,像是石沉大海。
时间恢复,预想中的爆炸并未诞生。那怪物猛然一滞,不知何时文述景已瞬移到他身后,缓缓地将刀刺入他的心脏。
那怪物甚至没有发出惨叫,反而神态安详。他在这一击下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血液,重新恢复人类的身份。
世界再一次破碎。天空和大地轰然倒塌,激起满界尘埃。那少年缓缓睁开了略显懵懂的双眼,却又淡淡微笑着慢慢闭上。文述景缓缓跪地,像是在替他祈福。
#文述景:安息,可怜人。
思维之弦重新连起,叶怀瑾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她睁开被尘封的双眼,有些错愕的打量着眼前。
叶怀瑾:这……这是……
文述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叶怀瑾瞬间呆滞,因为在自己梦境的世界中……她似乎见过他,在隐藏在历史的未来战争中……
手上那枚勋章缓缓坠落,印刻着海棠的图案映射着晨光的容颜。叶怀瑾站在秋叶纷飞的丛林之中,仿佛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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