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半天,仍旧没有人回应。她想孩子想的紧,便挣扎着使出全身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还未睁眼就已经离开了人世。而把孩子摔死的奶奶毫无愧疚之心,指使着自家“孝顺”儿子把这“晦气”东西扔掉。
刘二壮:娘,你看这,这个孩子该怎么办?要不等着明天早上,我跟丽娘好好说一说,然后找地方埋了?
李氏:有什么好跟她说的?娶她进门可花了咱家整整三吊钱,结果儿子还没有呢就先生了个赔钱货!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跟她说的,你现在快把这个赔钱货扔康仁河去!
刘二壮:啊这?!可是……
李氏:没什么好可是,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你娘啊?赶快去!
刘二壮:诶,那娘我这就出去一趟,您累了一天了,赶快回房去睡吧!
李氏:嗯嗯,行行行,快去快去!
李氏:啊!等等,等等,二壮你先别急,快回来!
刘二壮:咋了娘?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李氏: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不能把这个晦气东西扔河里。
李氏:康仁河可是直通雁鸣湖的,万一这个小妮子不肯去地府投胎,跑去跟雁鸣湖的龙女告状怎么办?
李氏:我可是听说了,之前有一户人家把刚出生的婴孩扔湖里,可没过多久又被送了回来,这家人不信邪又扔了几次,最后孩子是送走了,但这家人的房子却雷劈成了两半!人人都说他们家得罪龙女了,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李氏:不行不行,不能扔河里!儿啊,你直接把这个晦气东西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去,不用埋,让野狗野猫吃了去,可别留着她缠上我们家了。
李氏念叨完,就让刘二壮赶紧把孩子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刘二壮不敢拂逆自家母亲的话,抓着襁褓匆匆忙忙离开了。
刘二壮走后没有多久,天空突然响起一记惊雷。李氏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就尖叫出声。本想回房休息的她心里惶惶不安,不敢一个人待着就干脆坐在外间等自己儿子回来。
就在此时,全身酸痛难耐的丽娘扶着墙艰难从房间挪步出来。
丽娘看见外间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自家婆婆在昏暗的灯光下独坐。她到处找了找,却没有发现丈夫刘二壮的身影,孩子也不知道被安置在哪里。
丽娘: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孩子呢?还有二壮哥去哪儿了?
李氏被突然出声的丽娘吓了一跳,她此刻正心虚着,听到丽娘开口就是问孩子生气的破口大骂。
李氏:孩子,孩子!什么孩子啊!就一个赔钱货已经死了!
丽娘:死?死了!
丽娘: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会死呢?她刚出生的时候,哭的可有劲儿了!她眼睛还没有睁开,还没有看爹娘一眼,我,我也没能亲亲抱抱她,呜呜……
李氏看着丽娘伤心欲绝的样子,那点子心虚早就没了,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她早就看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不顺眼了,小儿子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以后,眼里一天天没有他娘亲了。
李氏:够了!哭什么哭我告诉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这几天休息休息,就要秋收了,你赶紧恢复好,地里的活可不能只指望着二壮。家里男丁少,早点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要再生一个赔钱货别怪我再把她摔死一次。
丽娘:摔,摔死?我的孩子是被你摔死的?啊啊啊!
丽娘听到李氏把自己的孩子给摔死了,发疯似的冲上去掐住了李氏的脖子。
丽娘:那可是我拼死拼活才生下的孩子啊!她还那么小,做错了什么,能让你这么狠心把她给摔死了!
李氏被突然爆发的丽娘给吓到了,不过她一向被儿子哄着顺着,大儿媳也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面对丧子之痛而失去理智的丽娘,她并没有多害怕。
李氏:怎,怎么,咳咳,你,你这是想要,掐,掐死我吗?
李氏:我,我,我告诉你,以后你再生的是赔钱货,我也一样会把她摔死扔后山的乱葬岗!要不是看你还能生,我早就让二壮把你赶出门去!
丽娘:乱葬岗,我的孩子被扔到乱葬岗了,后山,后山的乱葬岗,我的孩子,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丽娘听到孩子被扔到后山的乱葬岗后,就赶紧松开了李氏,拖着酸痛无力的身体冲出家门。
李氏:不许去!我告诉你,出了这个家门,可就别想回来了!
丽娘:孩子,孩子,孩子别怕啊,娘这就来找你了!
丽娘径直的往后山跑去,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压根就没有听到李氏在后面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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