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幽幽黄泉渡之相思

“我真坏，对不对？明明嘴里说着喜欢，却让你这么……辛苦。呜呜呜……鹤鸣，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守着那些狗屁誓言为难自己？鹤鸣……呜呜呜…”攥紧了柳鹤鸣的衣襟，滚烫的热泪能灼伤皮肤，柳湘君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自私自利的是他柳湘君，为什么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柳鹤鸣帮他承受？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柳鹤鸣？他竟然还曾经怨恨他，柳湘君，你真的好狠啊！

眼泪一滴一滴渗进猩红干枯的土地，怎么止也止不住。

所以，那样弱小的凡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吗？

人界那些世俗理念，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所以，他们可以用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肆意攻击、伤害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恐怕，不只是因为理念相悖这么简单吧？

鹤鸣呢？亲眼目睹柳湘君遭受的那些指责和痛苦，面对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当时的你是什么感受？

若是她的话，那些对她随意置喙的人，她应该会用些手段，让他们通通闭嘴吧。孟戈满是痛楚的泪眼，朦胧地盯着院中偎依的两人。

“也不是很辛苦。”亲耳听到柳湘君表白心意，让柳鹤鸣沉郁阴翳的心欢悦起来，他被轻易安抚。

虽然知道柳湘君的心意，但是他从未主动开口说过。

他太容易害羞，他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超过三息，他的湘君就能红了脸，红了耳根，然后落荒而逃，像只被惊扰的兔子。

柳鹤鸣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就是每天每天都好饿，身体空洞的厉害，却不能吃东西。有次实在忍不住，我吃了点你最爱吃的糯米团子……”似乎是什么特别不好的记忆，甚至有些难以启齿，柳鹤鸣顿了顿，才接着道：“结果那东西一直哽在喉咙下不去，又吐不出来，最后没办法，还是只能抠出来才行。”

笨蛋。柳湘君一个凡人驱壳，还是没有生息的死尸，承载你神兽的元神已经是勉强。能行动自如，全靠你强大的元神之力。还想要食用凡人五谷杂粮，做白日梦呢？会饿只是你过度消耗元神之力的副作用，根本不是真的饿，真是蠢死了。哭的不能自己的孟戈心内冷哼。

“一直，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吗？”柳湘君艰涩道。

“傻瓜，我的元神维持你身体行动自如，除了不能吃东西，其实已经很好了。”不能吃就不吃，扛过那些饥饿就好了，柳鹤鸣倒是挺看得开。

其实，也有他险些抗不过去的时候。

眼睁睁柳湘君的尸体腐烂恶臭，每日每日被那些蛆虫啃食的时候，那种什么都留不住的惶恐不安，几乎要折磨疯他。

他必须得每日每日分裂元神之力温养，才能维持尸体腐朽的速度，即使是这样，湘君的尸体也总是在溃烂。

每日都生活在那种留不住恐惧中，那种痛苦和窒息，最是难挨，好几次，他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最后，扫了眼怀里的人，柳鹤鸣抱紧他叹：还好，他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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