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集

和平党城北基地——

沈君良：11号，你在干嘛？

宋婉之：我…我在洗衣服啊…

沈君良目瞪口呆地指着盆中快要溢出的泡沫，大惊失色道——

沈君良：别开玩笑了，这里面哪有什么衣服…你是在洗盆子而已吧？

沈君良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一脸的难以置信。

宋婉之：我…的确在洗衣服啊，这衣服在泡沫里面呢。

说着，宋婉之从一大盆泡沫里翻找着什么，半晌，终于找到了一块小帕子。

宋婉之：喏，帕子。

宋婉之顺了顺洗得皱巴巴的帕子。

沈君良一直秉持着“浪费可耻”宗旨，所以对眼前这新人浪费的行为很是不满。

沈君良带有责备的意味，没好气地说——

沈君良：我说大姐，基地下发的肥皂一人一块是没错，但可是要用一年的…

沈君良：我敢保证，你这样用法，不出一个月绝对给你浪费完！

宋婉之似乎从未做错过什么，或者说，即使是自己做错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她还特意问过队友怎么洗衣服，别人都是教她用肥皂先泡一下，然后就开始搓……

她以为，肥皂和衣服一起泡在盆子里就好了，却没有想到，就她回去宿舍整理内务的时间，泡沫居然一发不可收地溢出来了。

宋婉之：……

宋婉之：不是这样用的么…

宋婉之被沈君良严肃的语气吓到了，觉得自己有些道理，却又不敢顶嘴。

她委屈巴巴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沈君良：我说11号，你是千金小姐吗？从来没洗过的衣服么？

宋婉之以前的确从未洗过衣服，即使是落难后住在程暮云家，也未曾干过粗活。

宋婉之：我…以前的确是千金小姐啊……

宋婉之低着头，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沈君良：啥？

宋婉之：啊…没什么……

沈君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他狐疑地打量着宋婉之，问道——

沈君良：你不会在骂我吧？

宋婉之：我没有！

回忆———

场景一

程暮云刚从外边回来，就看见家里的仆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没等他询问，便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心里瞬间预料到大事不好，急忙从向厨房，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光景——

此时的宋婉之一身女仆打扮，站在灶台边上搅拌着一坨黄色的“浆糊”，没等程暮云猜出这是什么，宋婉之又华丽丽地打碎了一只精致瓷婉。

宋婉之专注于料理，自然没有发现身后的程暮云已经看了自己许久。

对于一地的碎片，宋婉之似乎不太在意，继续沉迷于搅拌。

此时宋婉之手肘一抖，又是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听得程暮云心里又是一紧。

程暮云：咳咳…

宋婉之：你回来啦？

宋婉之闻声转头，此时她的手中拿着的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把菜刀，看见来者是程暮云，便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

程暮云：你这是…在做饭？

宋婉之：嗯…给你做饭。

程暮云出乎意料，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程暮云：为什么？

宋婉之：我仔细想过了，我和你非亲非故，而且我还是有骨气的，在你家也不能白吃白住……

宋婉之：可是你们家佣人多，我也不能跟他们抢饭碗，恰巧我料理不错，以后就负责给你做饭当做房租喽。

宋婉之一脸的大义凛然，还理直气壮地扬了扬手中的“浆糊，”，表达自己精湛的厨艺。

程暮云：……不错？

程暮云反复琢磨这个从宋婉之口中蹦出来的词。

宋婉之：嗯，我以前在家里做过给我哥吃，他说还不错呢……

宋婉之自信地点了点头。

程暮云的眼皮突然颤了一下。

果然，宋婉之并没有让他失望——

很长一段时间后，宋婉之终于摆上了一桌子的菜。

而且色泽鲜艳，摆盘精致，另早就饿扁了的程暮云眼前一亮。

程暮云：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宋婉之：那当然，快尝尝！

程暮云出乎意料地看了宋婉之一眼，目光里多了些赞赏的意味。

程暮云夹起一块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的食物，送到了嘴里。

宋婉之期待的盯着程暮云的神色变化，只见程暮云咀嚼了半晌，神情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疑惑，再慢慢变成震惊——

他突然瞪大眼睛，一口把嘴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程暮云：这是啥玩意？

宋婉之：呃…蛋清炸马铃薯吧？

程暮云：大姐，你仔细瞧瞧！这是玻璃渣！玻璃！

程暮云：幸好我反应快没吞下去，你想害死我啊！

宋婉之：抱歉……可能刚才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扔错盘子了……

程暮云：（你哥真是命大…）

………

场景二

程暮云：你又在做什么？

程暮云刚从书房出来，无意一瞥，就看见宋婉之乐呵呵地擦拭着什么。

宋婉之：帮你打扫卫生呢…

程暮云：你手上拿着…这个！居然会被你发现？！

程暮云暗叫不好，他前几天已经吩咐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好的。

他没有想到，藏得那么深，居然还是被宋婉之翻出来了。

宋婉之：哦，从贮藏室里边找到的，我看这画都是灰尘，就帮你洗了一下……

程暮云：洗？这东西…还可以沾水？

宋婉之：嗯，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以前在女中学习的油画也可以沾水的啊，而且，你瞧，这画还是好好的，哪有掉色？

程暮云：是啊，你这么一洗，就洗走了我的三千大洋。

程暮云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宋婉之辛苦忙活了整天，没有受到赞赏不说，还无端端被人吼了，顿时委屈极了，自然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宋婉之：这画这么脏，可能我洗干净后就卖得更贵呢！

程暮云：这是古董，越脏越值钱，懂？

宋婉之：……

场景三

宋婉之趁程暮云不在家，又悄悄进入他的书房。

她或许是对于“打工还债”很是执着，也可能是习惯性地和程暮云对着干，程暮云不让他做的，她偏要做。

就比如，程暮云再三强调不准任何人特别是宋婉之进自己的书房。

宋婉之却偏要进。

宋婉之：真乱……

宋婉之嫌弃地在心里批评了一下程暮云的坏习惯，又开始替他整理书桌。

无意间，一个漂亮精致的不明“盒子”吸引了宋婉之的目光——

宋婉之：这是什么？

宋婉之好奇的拿了起来细细观赏，只见“小盒子”漂亮极了，金属材质，还刻有精致的花纹，几个奇怪的符号……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模样倒是有点像她的胭脂盒。

宋婉之：难道是打火机？

宋婉之见过打火机，是她以前在西洋老师身上见过的。

宋婉之越看越像，便笃定了眼前的这个“小盒子”就是一个打火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索着纹路，果然找到了一个小机关。

宋婉之：果然是打火机！

宋婉之兴奋极了，要知道，她的父亲和哥哥从未用过这种西洋玩意，而且直到现在还是比较罕见的，她自然是从未碰过。以前总是偷偷看麦斯先生用，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对这个一按就能喷出小火苗的打火机想入非非了。

宋婉之按照记忆，点燃了打火机——

宋婉之：啊——

晚上——

程暮云：叫你别进书房，叫你别乱动我的东西，你看，你就是自作自受！

程暮云头疼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哭笑不得。

宋婉之一看就是被吓坏了，小脸惨白惨白的，但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反驳。

宋婉之：我、我怎么知道你、你竟然会放这么危险的…动西在自己家里…

宋婉之：都怪你！你变态！你就是故意吓我的！

程暮云：我说小姐，我千叮万嘱提醒你不许进我的书房，你倒好，不听我话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会听我的话……

程暮云：现在还反咬我一口居心不良想要害你？

程暮云：你差点把我的书房炸出一个洞了我还没骂你呢……

宋婉之：你骂啊！你就是设计好了我会进你房间打扫，然后故意把手榴弹留下来让我发现，然后不仅要吓我，现在还要借故来骂我……

程暮云：……

程暮云：那还不是你擅自……

程暮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宋婉之越哭越起劲，仿佛干坏事的是他程暮云。

程暮云心想，宋婉之这个样子不管他说什么都听不下去的了，而且她认定自己是故意的，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最终，还是程暮云妥协了，他软下语气，边说边哄——

程暮云：好了，我不怪你。

程暮云：以后别乱动东西。

这个家，危险的东西多着呢。

程暮云禁止宋婉之干活，她嘴上应着，但是每次程暮云一转身，就继续执着地“帮忙”干活。

从此，家里多了几个专职佣人，专门盯着宋婉之替她打下手的佣人。

回忆结束———

沈君良：喂？怎么了？

沈君良：……被我吓到了么？

宋婉之回过神，就看见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悠。

宋婉之：啊…前辈，对不起！

宋婉之：我，我以后不会了……

宋婉之：我先走了，您慢慢洗！

宋婉之慌乱地拿起盆子扭头就走，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沈君良。

沈君良低下头，仔细打量着盆子水中的倒映。

水面上浮现出一张白净的脸，沈君良对着水面上的自己咧嘴一笑——

沈君良：不是啊，挺标致的啊……

沈君良：我…我有那么恐怖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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