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漠卿看着他,眼眸晦涩不明。
顾忱情绪很淡。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顾皖迟挑了以前年少时驰归的糗事来说:“丞相失忆也忘了,您年少的时候过于狂妄不羁,服了寒食散,太医来治的时候还疼得哭了呢。”
他只对这件事情有印象,毕竟年少那时候,驰归老成,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且从无败绩,除开喜欢逗顾忱这一点当真是完美了。驰归服了寒食散之后,后知后觉的脸色苍白,畏寒,一个劲的抱着懵懂的小侯爷蹭 ,喊着“冷”。
顾忱那时候也慌得很,生怕这家伙出什么毛病,毕竟寒食散如果服用过量还可能会导致残疾,他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而这期间驰归一直抱着他。直到太医来了,咳了几声发出动静,驰归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如此不雅、放荡,脸都红了一片 ,赶紧让太医给自己诊断。
治的过程其实有点疼,但也可以忍受,驰归却因为在小侯爷的注视之下有些不好意思 ,眼睛里面就逐渐泛起了生理性泪水。
驰漠卿:“……”
堂堂的丞相大人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年少时竟然会因为治病而哭。
但周围所有人都在跟他讲,顾忱和自己从小就感情深厚。
顾皖迟玩着手中的折扇,上面绘着一幅风水画,静雅苍远。
他默不作声的把这场话题引开 ,眉目如画,明明长着贵公子的模样,却冷淡极了。
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动容。
曾经是惊才绝艳的小侯爷,如今是名动天下的顾公子。
他谈论着战事,却时不时的小声咳嗽,咳完目光带了些歉意,用折扇遮住脸,道:“抱歉 ,有些小咳嗽,若惊扰到驰丞相我便先行离开。”
“染上风寒了?”驰漠卿也不避讳,身体本能的反应伸手去摸顾皖迟的额头。
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
顾皖迟轻点头。
他打小就病弱 ,隔三差五的总会生一场病,所以此番得了风寒于他而言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驰漠卿温声:“要为你请个太医吗?”
顾皖迟摇头:“不必了,劳烦丞相为鄙人准备一副针灸以及风寒专服的中药。”
他现在大脑昏昏沉沉的,需要用针扎穴才能够保持清醒,而服用中药是最快、最有效的治疗风寒的方法。
驰漠卿离开去拿他所需要的东西了。
直到这一刻,顾皖迟才终于好好打量了一下书房里的布置,墙上挂着大名家的画和前朝著名诗人的诗,这个房间的颜色极淡,但也正衬了这些藏品。
顾皖迟扣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红珠,眸子敛起来,风华绝代,温文尔雅,喃喃道:“驰归,你一定要平安喜乐,这样我才能开心。”
年少的时候就觉得,如果能被像驰归这样热烈的人喜欢,大概极为幸福。
那些仇恨磨平了年少轻狂的他,如今他只问天下疾苦,不问情。
————题外话————
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素问·玉机真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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