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龙今年42岁,正像他说的,他上有老下有小,上有六十岁的母亲,下面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和一个十三岁的儿子。他老婆是全职家庭主妇,在家除了带孩子之外,就是照顾她体弱多病的母亲,这才能让他有精力开大车养家糊口。他是从两年前给甜水村的六个果农当司机的,这六个果农主要种植的是草莓、车厘子和香瓜。车厘子和草莓都是反季水果,主要是在春季、冬季和秋季要的客户比较多,夏季的时候他相对来说轻松一点儿,因为这六个果农基本在夏季都是种香瓜。
二十多天前,孙伟龙给三个果农运第一批香瓜到我们溪城的水果批发市场销售。他都习惯了一个人开车运水果,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把车开到水果批发市场等果农。这一天,他是午夜十一点左右装的车,装完车就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把车再开到我们溪城的水果批发市场,可就是凌晨快四点钟了。因为车上的空间有限,这三个果农都是开自己的车,在凌晨五点多才到达水果批发市场。
他装完车之后,开着车就顺着村路出来上了村路旁边的公路。这公路倾斜角度能有三十度左右,是一处盘山路。他心里也知道这条路经常肇事,开车的时候格外小心。孙伟龙有二十年驾龄的A1驾照,驾驶技术按他自己的话说没得说,除了别人撞他,他根本就没有撞过别人,他几乎二十年没有肇事过。
他从公路底下上来,缓慢的顺着盘山路往上开。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一共有二十五个弯。在他开到第十八个弯路的时候,他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要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站在路边的人肯定是想搭车回家的。他就放慢了车速,想看一下站在路边的人是谁。他看到一个男人脸色有点苍白,身材很瘦削,正在对他摆手让他停车。他下意识的踩了一下刹车,把车窗摇下来问道:“你去哪儿啊?”
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纸壳子里传出来似的,很闷:“给我带到市里就行,我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有车。师傅,你行行好把我带上吧。”
孙伟龙知道这条路上经常肇事,他不由得就犯起了嘀咕。这三更半夜的,这人怎么在路边儿?他拦车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那人就好像知道孙伟龙害怕他对自己有企图一样,赶紧把两个衣服兜全都掏出来了,甚至把两个裤兜都掏出来了给孙伟龙看。
孙伟龙一看对方是想跟自己表明他身上没有凶器,他真的就是搭车。孙伟龙对那男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上车吧,这三更半夜的,我要不把你捎回市里,你还不一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人上了车之后,孙伟龙看了一下那男人的长相。那男人是一张瓜子脸,眉毛很稀疏,一双三角眼,嘴唇很薄,看上去就是一副没有福气的样子,也就是我们民间说的苦命相。
孙伟龙就跟对方说了一句:“大兄弟,你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在路边啊?”
那男人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对孙伟龙说道:“别提了,我是跟媳妇儿一起出来的,到前面那个村我老丈人家的。我喝了点儿酒,媳妇儿就跟我说她开车吧。结果车开到这的时候,跟媳妇儿拌了几句嘴,媳妇儿也够狠心的把我撵下车,他开车走了。我从一点多一直等到现在,在这冻了一个多小时了。幸好遇到师傅你了,不然我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搭上车呢。”
孙伟龙还好心的跟他说:“你明知道媳妇儿开车,你还跟他吵什么架呀,顺着他就完了。”
男人还对孙伟龙说:“你说的是,师傅。要知道她能给我撵下车,我就不跟他吵嘴了。我何必大半夜站在这儿被冻够呛!”
说着话,孙伟龙就又拐过了几个弯儿。在他印象中,还有两个弯儿他可就出了这段公路进入省道了。孙伟龙还跟旁边的男人说:“大兄弟,再过两个弯儿,咱们可就上大道了。”
就在这时,那男人突然就不说话了。孙伟龙就奇怪的用眼睛的余光看了那男人一眼,他看到那男人此刻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方向盘。孙伟龙心里暗想:你看我方向盘干什么呀?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男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就去拉孙伟龙的方向盘,要知道这可是在盘山道的拐弯儿处,一个不小心这车可就冲下山崖,后果不堪设想。
孙伟龙吓的赶紧拉紧方向盘,对着男人大声喊道:“你疯了!你抓方向盘干嘛?你不想活了。”
那男人突然阴冷的说了一句:“我早就四了!”
孙伟龙惊讶的看着那男人,他才看到那男人的脸上有着淡青色的像是斑痕的东西。他又看了一眼那男人的手腕,也有同样的淡青色的痕迹。他突然想到这男人身上的淡青色痕迹,那不就是尸斑么!
把孙伟龙吓得死命的拽住方向盘,两个人在撕扯的过程中,车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路线。孙伟龙用最后一点力量,把方向盘往里面打,车子撞向了盘山道里面,没有冲出盘山道。就在车子撞向盘山道里面山体这一侧的时候,孙伟龙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过电一样,忽然就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他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两下,他觉得他那时候他的意识是模糊的。等他意识清晰的时候,他看到他的车已经撞向了山体。而他的脸和他的手,包括他的肩膀和膝盖全都受伤了。他又看了一下自己副驾驶位置,原本坐着的那个男人。他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而让他觉得惊悚和不敢相信的是,他看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像有个人坐过的痕迹,那痕迹非常的清楚。他这才确定刚才真的是有个人在车里,可这个人怎么离开的,他却不知道!
他暗暗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打了求救电话,又给那三个果农打了电话,说自己肇事了。尽管这样,孙伟龙还是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的时间。
五叔看了孙伟龙一眼,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属龙的?”
孙伟龙点头说道:“我一九七六年生人,确实属龙的。”
五叔点头说:“幸亏你是属龙的,如果你不是属龙的,你这小命儿就交代到那里了。”
孙伟龙惊讶的对五叔说:“您为什么这么说呀?”
五叔对孙伟龙说道:“龙虎两个属相,在十二生肖里算是大属相。就算你遇到了诡,对方也会因为惧怕这两个属相,不敢对你轻易动手。像我们下葬的时候,一般选择举重(抬棺材)的人就是属龙属虎的,实在没有属龙属虎的,其次才是属马和属牛的。”
孙伟龙恍然大,一般对五叔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五叔看了一眼赵华林,对他说道:“在你们村儿最近这两三年有没有横四的?”
赵华林迟疑了一下说:“你说的横四的......是不是像自沙呀,或者是车祸意外这一类的?”
五叔点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赵华林点头对五叔说道:“还真有两个,有一个是喝农药死的,还有一个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五叔对赵村长说道:“你了解一下这两个横死的人,他们的死亡的经过。在了解一下,在你们村这段公路上死的这五个司机,他们的个人信息。我只能给你两天时间,等到后天你把你掌握的情况告诉我,我再决定要不要去你们村儿。你先把这五万块钱拿走,我决定去你们村儿看看那条公路的时候,你再把钱给我拿来就来得及。”
赵林华摇了摇头说道:“规矩我懂,就算是您不去给我们看,这五万块钱我也不能拿回去,这钱是大伙儿给凑的。伟龙今天跟我一起来的,他也能给我作证。”
五叔无奈的摇头,对赵华林说:“那好吧,钱先放在这吧。你后天过来的时候,把你掌握的信息告诉我。”
送走的两个人,五叔对我说道:“你觉得这件事儿你自己一能处理的了吗?”
我对五叔摇头说:“五叔,还是您陪我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我觉得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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