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睡得正香,梦见我正酣畅淋漓地吃着鸡腿,只听见画姜忽然叫道 “大小姐!快起来了!”
“什么事啊?吵死了!”我和鸡腿擦肩而过,眼瞅着就要吃到了,谁知一个惊雷就把我叫醒了。
“画姜!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就不能让我舒服舒服吗!?”我坐起身来对着埋怨道。
自从回来侯府,我日日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每日里装的像个侯府嫡女一般。
这日子本就没有在外面过得舒坦,结果好容易睡觉放松放松,还被一下叫了个稀碎!
“我的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被一头推着站起了身,边梳洗边问道“什么日子?”
“今日是奕王来侯府做客的日子啊!夫人说了,成败就在今日一举了!”
!!!
我忽然想起来,依稀记得母亲说过今日奕王带着他家小王爷来。但真真儿是忘了什么日子,好死不死的,非是今天!
昨儿和四妹妹一起打马吊,一不小心熬了个通宵,天都快亮了才要睡觉。不过她教了我个她屋里丫鬟老家的新打法,叫什么将来着,算了忘了......
眼下我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只留了画姜一个给我穿衣上妆,其余人都被我吩咐了出去。
不为别的,就是太困了,装不成平日里那样了,怕别人看见了以为我脑子有病。
“小姐,怎么夫人这么看重奕王啊?昨儿襄王不是也过来了吗?夫人差点都没让小姐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同她说道“今圣还没有皇子,如今又抱恙。所以有意在亲王中选几个人出来将来继承大统。奕王家的嫡次子,就是今儿同奕王一起来的这位小王爷,就是朝中最属意的候选人之一了。”
画姜瞪大眼睛低声问道“那老爷有意给四小姐指的那门亲事,岂不是......”
我睁开眼睛看看她“四妹妹她,以后没准,就是.....”
画姜登时泄了气,撇了撇嘴道“怪不得夫人让小姐赶快回来。”
我看着好笑,便问道“怎么忽然怎么丧气了?”
画姜叹了口气道“我是想若是小姐真的和四小姐比起来的话,怕是夫人说的未雨绸缪是对的。”
......人啊,有时候不用这样
“小姐!画姜一定会尽我所能!把您打扮的像天仙一样的!”
“好画姜,你不用这么激动,像平常那样就好!我相信你!”
画姜带着十二分的精气神给我上完了妆。不得不说,画姜有点东西,是干这个的!
我看着镜子里淡雅清丽至极的我,不得不感叹“真是人靠衣装啊!”
“小姐放心,只要您还是和平日里一样的,这个妆绝对没有比您更适合的了!”
好家伙,这孩子现在夸人都是带着批判性的了!
“大小姐,夫人说贵客快到了,问您收拾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便去正堂迎接贵客。”
来人是母亲身边的江嬷嬷,我急忙应了一声,带着画姜出去。
我一边往那赶,一边心想这皇亲国戚果然不一样,影子还未见到,便像选妃一般将人都并到一起供人挑选了,还美其名曰迎接贵客。
“女儿给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请安。”
我赶到正堂的时候,屋里已经是满满的人了,就连祖父母都已经到了。
我心里一咯噔,觉得这场面忽然尴尬了起来。
“这便是徽丫头了吧!快到我这来,多年未见了,快让我好好瞧瞧!”
忽然一个人解了我的困境,我抬头一看,正是奕王妃。
奕王妃是我母亲的闺中密友,小时便看着我长大,对我喜欢的紧。
“徽儿给王妃请安,给王爷请安。”
我就坡下驴,急忙请了安,便去了奕王妃身边坐着,屋里也又恢复如常。
“怎么今日小王爷没随王爷王妃一同过来?可是近日事多的缘故?”
要我说二夫人啊,就是不会看场合。本来大家都是表面功夫了,她还非要往上撞。
“桓儿最近有些着凉,这几日天冷,春寒料峭的,大夫让好些将养,今儿就在家里休息了。”
然后时间陷入了停滞,气氛一度尴尬至极。
父亲怕也是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便开始传人上菜,将午膳时间生生地提前了半个时辰。
席间二夫人几次套近乎,都是石沉大海。反倒是四妹妹大方得体,得了王妃不少青眼。
“画姜,我出去透口气,旁人问起,你便说我去醒酒了。”
交代完画姜,我便找了个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先前说过,侯府虽大,但架不住人多。想找个清净地算是堪比登天。
我找了几处都是有人,索性便在花园处找了个假山,重峦叠嶂的石山里经我一探,竟发现了个小石榻。
我本就喝得醉了点,昏昏欲睡。眼前这石榻看起来
舒服至极,我便解下外氅,将自己兜在里面躺了下来。
睡梦中忽然觉得有人在拽我的外氅盖和我抢,我便推了推,皱眉忽然闻到一股极重的酒气。我也没多想,只是推了推道“画姜,你别扒拉我,让我好好睡一觉。”
谁知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抢我的被。
“哎!怎么还说不听了呢?”我睁眼起身,却看到的不是画姜,却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啊!”
我吓得登时醒了酒,急忙起身。
“不就是借了你的铺盖盖一下吗?怎地这么大的脾气?侯府里的女眷都是如此吗?”
我被这话气得竟不知道该如何生气了!
虽说我们大越风气不似别国那样讲究男女大防,但一个大男人这样,总归是不成体统的吧!
我看了眼我的新外氅,还是想争取一下拿回来,便壮着胆子说道
“阁下私闯民宅已是犯了死罪,若是阁下马上离开,我可以当作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男子本是躺在榻上,下面铺着我的外氅。结果听了我这话,反倒将身子一侧,整个压在了我的外氅上,笑了几声,又极为狂妄道“好啊!你去叫人,且看这侯府有没有人敢杀我!”
我心里一沉,想着对方的来路绝对不简单,若是在纠缠下去闹大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只好跑了出去。
路上我越想越气,总觉得吃的亏着实有点大!
回到了席上,父亲正和奕王在说话,见我悄悄进来了,只是瞟了一眼便假装没看到。
谁知二夫人忽然一声“大小姐这是去哪儿了?方才王妃还想找你呢!”
我心里白了一眼,还未说话,只听到四妹妹道“方才我出去时看见了大姐姐往祠堂那去。”
说完转头看向父亲“爹爹忘了?大姐姐每日这个时辰便要去佛前上香为侯府祈福的呀。”
父亲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尴尬道“啊对!是爹爹忘了!”
奕王妃即刻夸道“徽儿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听说她去寺里住,就是为了老侯爷的病去的。”
奕王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听寺里的住持说,徽丫头每日晨昏定省,在佛前日日诵经。可真是为了老师的病费尽心力。”
很快桌上的人对我开始极尽夸奖,母亲本想顺势再推一把,可父亲一个峰回路转,把话头又引到了别处去。
二夫人吃了个瘪,不敢再把话茬对着我,生怕像方才一个不留意买了我个便宜。亏得刚才这一下,才让这席后半段吃的安安稳稳。
好不容易宴席结束,我随着一大把子人送走了客,父亲今晚还是去二夫人房里,母亲也乐得自在。
回去的路上,只剩了我跟四妹妹。我便趁着人少时开了口问她“四妹妹,你是如何知道,我每日要去上香的?”
四妹妹被我问的一愣,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大姐姐忘了?前日我们品茶的时候,到了时辰,画姜来叫大姐姐,说是到了上香的时辰该走了,我便记下了。”
听她这么一提,我忽然想起来我前日提了一嘴这事,没想到想让听到的人没听到,反倒是四妹妹留心了。
送别了四妹妹,便只剩画姜扶着我回别枝馆。
路上画姜还问道“小姐,你的白狐大氅去哪儿了?奴婢明明记着给您带出来了啊?”
“啊?啊。许是,放在哪儿忘了吧。明儿再说吧。”
我极力岔开,不想再提那陌生男子的事,只觉得晦气晦气!但又转念一想,能在侯府如此嚣张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一想到这,我还庆幸着得亏是我酒喝的不多,否则若是惹上了这个灾星,怕是我苦心经营的一年多又要付之东流。
“画姜,你明日去打听打听,看看府上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是个男子。”
画姜应声点头,又随即说道“小姐,今日这小王爷又没来,我们岂不是白打扮了?”
我耸了耸肩“白打扮就白打扮吧,反正我也不想嫁。”
“不嫁可以吗?”画姜好奇道。
“不知道。”我撇了撇嘴“总之是要嫁的吧。”
“小姐,你见过小王爷吗?”
“见过,小时候见过。比我小四岁吧,小时候像个豆芽菜一样,遇到做不了的事便开始哭鼻子,总是被他父亲一顿训。”
“......”
“不过后来我去外祖家养病,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也再没见过他,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我俩说说笑笑地走回了别枝馆,但今日门口似是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我和画姜看着门口站着的比平日多了近乎一倍的侍卫好奇道“你们这是......”
门口的侍卫认得我,向我行了一礼道“回大小姐的话,我等是奉老爷的命在此处当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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