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儿,你回来了。”父亲闻声从院里走了出来,我刚要问个所以然,只听得不远处有声音传来,细细一听,竟是有人在弹琴。
“父亲,这是......”我疑惑道。
“今夜你先去松鹤堂住着吧,等过两日再回别枝馆来。”
父亲没有一句解释,便将我安排到了别处。我正迷糊着,但眼瞅着父亲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了,我便也不自讨没趣,便行了个礼,准备往松鹤堂去。
“且慢!”
我刚迈出步子,只听得有人将我唤了回来。
“陛下。”
只听得父亲一声‘陛下’,叫的我是霎时间心惊胆寒,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方才抢我外氅的男子赫然站在我身前,正披着我的外氅笑着看我。
“陛下,这是小女符徽鱼。”
“臣女符徽鱼,参见陛下。”
我急忙行了一个大礼来掩饰我心里的震惊。说实话,我想过故事的发展会离谱,但从未想过会这么离谱。
“符卿啊,孤本是想着来你这儿讨个清净,结果没成想,到了你这还是和宫里一般不自在!”
父亲急忙道“请陛下恕罪。”
今圣大笑了几声,便扶起父亲道“符卿今日怎的如此谨小慎微?和平日里帮奕王说话的样子大有不同啊!”
我听着这话,登时汗毛直立。难不成父亲有意扶持奕王?
“符小姐,今日弄脏了你的外氅,孤再赔给你一件大礼。”
今圣说完冲我看了一眼,我急忙道“能得陛下喜欢,臣女喜不自胜。”
说完之后我便忽觉不对,脸登时像火烧一般。幸亏我弓着身子,否则我恨不得此时此刻挖地三尺!
“哈哈哈哈!符卿,你这个女儿真是有趣至极!对了,孤记得先皇在时,好像是差一点将这丫头封为县主是吧?”
眼见今圣借着酒劲儿便要封我做县主,父亲急忙道“当日不过先帝一句玩笑话罢了,陛下还请勿当真。”
“哎!君无戏言!来人啊!就封这个,这个......”
说着今圣指着我,这了半天。我看了一眼心领神会道“臣女符徽鱼。”
“对!符徽鱼,封符徽鱼为景祚县主。”
!!?
看来今圣真的是喝多了,封号时着实吓了我一跳。
“皇上,臣女承不起这个祚字,还是请皇上为臣女另择一个字吧。”
今圣笑了笑“符小姐说的对,这个祚字不合适。就,就把祚字,改成个舒字吧。”
我急忙行了个跪拜大礼,趁着今圣高兴,先谢了恩再说。
俯身磕头的那一瞬间,我终于压抑不住,嘴角微微的上扬。
符邂之,你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今圣让我起身,起来时我特意瞥了一眼父亲,只见他左拳微微握紧,抿着嘴极力地扯出了一抹笑来。
“符卿,你真是有个好女儿!”今圣说罢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被內监扶进了屋里。
“那女儿也先退下了,父亲早些休息。”我见势不妙,便准备快跑。
谁知还未走出几步,父亲忽然叫住我。
“徽丫头,你的这点小聪明,还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上吧。”
父亲只是在我身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足以让我仿若置身寒冰。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像极了五年前大哥和二妹妹惨死的那个雨夜。
我望着眼前父亲的背影,霎时间眼中全是厌恶与疏离。但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小姐无端端地怎么打上冷颤了?还是披上些吧。”
画姜将一件披风披到了我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暖意,但好在是将风削了十之六七。
“我们回去吧。”我向画姜示意。
画姜也点了点头,又将披风给我紧了紧。
“县主且慢!”
我刚要离开,方才侍候今圣的人便跑了出来寻我。
“县主,皇上有命,说是县主的别枝馆也够住,大晚上的若是折腾一趟怕要着凉,就还请县主,还请县主宿在别枝馆吧。”
??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劳烦公公转告皇上,臣女谢过皇上好意。但臣女与皇上同住,怕是会扰了皇上清净。松鹤堂也不远,还是不打扰皇上,臣女去松鹤堂便好。”
“县主,皇上有请,老奴劝您还是,不要逆着了。”
我身形一顿,即刻转笑道“多谢公公赐教。”说着给了画姜一个眼神,画姜便将荷包里拿出了一把银瓜子放在了公公手里。
“县主客气,奴才谢县主赏。”公公笑得脸上都是褶子。
我这心里,也都是褶子.......
“臣女参见皇上。”彼时我已经进了别枝馆,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搂着舞姬莺歌燕舞的皇上宁胤。
“是你啊。你果真回来了。”今圣如今二十有五,是先帝最小的十九皇子,虽然人小,但辈分大。
若是算来,他与我爹爹同辈,奕王家的小王爷宁榷要叫他小叔叔。
其实照理来,按照我家的身份和地位,我也该叫他声小叔叔。虽无亲缘,但却显得我倍儿有面子。
但这些胡闹的念头还是都留在心里了,真正经见面的时候,我还是没那个胆子叫眼前的人小叔叔。
“臣女参见皇上。”
“起来吧。”宁胤挥手示意,周围的侍从全部都退了下去。整个正堂就只剩下了我们俩。
“符小姐,孤今日送的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我急忙俯身低头“臣女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宁胤彼时身着一身素衣,头发也都披散着。方才我来时开了门,有一丝冷气闯进。
走近我时,便随手拽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我因一直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孤说过,要了你的东西,自然会赔给你一件大礼。”
我猛然抬头,只见他就在离我不足一尺的距离处站着,身上披着我的白狐外氅。
“皇上,臣女并无此意。”
我急忙跪下请罪,心脏猛跳。这皇上不是个无心国事的病秧子吗?怎么短短半天,这人在我面前就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呢!
“瞧给你吓得!”宁胤一个转身回到了榻上,将外氅一脱,扔在了案上。
“符徽鱼,孤想跟你做个交易。”
不行了,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了。我反应不过来了。这皇上怎么跟有病似的呢?
“皇上想要什么,吩咐臣女去做便是了,何来什么交易不交易的。”
“好啊。可孤要的可有点让你犯难。”
“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他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示意我过来。我缓缓走近,只听得他附耳说道“我要符邂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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