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聚太平

朱文山在廖青灵和兰凤结婚的当晚到民团司令部见张敬武，他一脸憋屈的说：“团总，今天我女人和廖青灵拜了堂成了亲，现在可以下令抓人了吧?”

张敬武说： “文山，今天他们才刚刚结婚，现在就去抓人，也太唐突了，过段日子再说。”

朱文山委屈的说：“团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廖青灵凭啥搂着我女人睡，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你就让我去抓人吧。”

张敬武继续安抚朱文山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现在去抓人，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我们就白忙活了，你女人也就让人家白白睡了。”

朱文山急躁不安的问：“团总，那咱们啥时候动手？”

张敬武说：“时机成熟我通知你，让你去抓廖青灵，让你好好出出气。”

贾三又说：“是啊文山，到时侯抓廖青灵的任务就交给你，气随你出。”

张敬武不同意抓人，朱文山也没辙，他只好一脸委屈的离开。

朱文山走后，贾三说：“团总，还真如你说的，这朱文山最近神情异常。”

张敬武说：“下来我们要防范着点，眼看钱就要到手，这事不能让他捅出篓子来。”

贾三说：“团总放心，我会继续派人盯着他，直到事成之后。依现在的进展来看，过不了几天咱们就等着收银子。”话完俩人哈哈大笑。

廖青灵娶了兰凤，往后的日子过得甜蜜恩爱。廖青灵每日在外教书行医赚取钱粮，兰凤在家照顾老小包揽家务，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一家团圆和睦。

廖青灵幸福美满的日子，让村里人无不羡慕，尤其是万祥，他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情窦初开，也憧憬起自己的美好未来。想到这里，万祥有了南下太平寻找冯小瑞的冲动，可是现在的他不敢再自作主张，一切事必须要经过万文远的同意。万祥突然想起了冯小瑞说过的话，每到春夏的时候，来自南方的客商就会聚集太平镇中转兜售茶叶及特产。万祥想着何不去太平镇贩运一些回来在各地出售，这样一来可以帮叔叔减轻家庭负担，二来可以寻找冯小瑞，岂不是两全其美。万祥心中萌生了这个想法，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万文远商量。

万文远这时刚抽完一锅烟，看到万祥进来他收了烟斗问：“祥子，都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吗？”

万祥说：“叔，我有事找你商量。”

万文远脱掉鞋子躺上床，转过身去挥手打发着万祥：“都啥时候了，明天再说。”

万祥一想到冯小瑞心里就激动，根本等不了明天，他巴不得现在插上翅膀就飞到太平，他迫不及待的说： “不，我现在就要说。”

万文远起身厉声说：“啥事这么急，说吧？”

万祥说：“叔，明天我想去太平镇贩运一些南方茶叶和特产回来，然后到周边各地去卖，帮家里减轻负担。”

万文远惊讶的说：“啥?我没听错吧，你要去太平做生意？太平镇离江山镇可有二百里路，不说路有多艰难万险，那可是魏成龙的地盘，是土匪窝。你去太平做生意，那不是到虎口里夺食吗?我不同意。”

万祥辩解说：“到太平镇做买卖的南来北往的商人络绎不绝，也没见都遇到危险。叔，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万文远沉着脸说：“那都是给魏成龙掏了买路钱的，你一个陌生人去，别说魏成龙放不过你，半道上的土匪也会劫你的道。”

没等万祥张口说话，万文远继续反对说：“白马关这么大，去哪不好，你非要去太平镇?祥子，除了太平不能去以外，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万祥去意已决，坚决的说：“我不管，太平我非去不可。”

万文远起身下床，抄起一只鞋子愤怒的说：“你小子翅膀硬了，连叔的话都不听了，我看你是找抽。”

万祥没有躲让，杵在那倔犟的说：“叔，你打，打死我也要去太平。”

万文远放下鞋子，他拿万祥的犟脾气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答应： “祥子，既然你执意要去太平，叔也不再拦你。不过你要答应叔，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要是遇到土匪，能躲就躲远点，不要逞一时之强招惹他们。”

征得万文远的同意，万祥高兴的连忙答应：“放心叔，我一定牢记你的嘱咐。”

万祥清早赶路，中午途径越云峰，这里有一个分叉口，一路去太平镇，另一路去三央镇。分叉口有一户人开了家客栈，给过往路人提供吃喝住宿。万祥这一路来也少有客栈旅店，好不容易碰到一家，他打算在此休息吃些盘缠。客栈外搭了个简易茶棚，里面摆了两张桌子，万祥把骡子栓在一边，要来一碗茶水吃起随身携带的干粮。

正当这时，四五人骑着高头大马从三央镇方向而来，几人个个背着大马刀，长相凶恶，下马来到客栈。茶棚里的客人见状拔腿就跑，万祥倒是冷静，他继续吃着东西。几人来到万祥跟前，一人大刀插在桌上，瞪着他说：“小子，看到我们为何不跑？”

万祥知道他们是土匪但也分毫未怕，站起来沉着冷静的说：“几位兄弟这是要干吗？”

土匪头子打量着万祥说：“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干什么事的吗？把值钱的东西都快交出来，否则我这大刀可不认人。”

万祥握紧双拳真想教训这帮土匪，可万文远再三叮嘱过他，让他在外不能惹事，更不能惹土匪，他只好作罢。万祥好言相求：“几位兄弟，你看我一个穷老百姓，哪有啥值钱的东西，你们就放我走吧。”

土匪出山怎么能空手回去，土匪头子说：“包裹里什么东西?给我搜。”

万祥此次是来做生意，包裹里好歹也有几十块大洋，这也是他全部的家当，他立马阻拦搜查：“兄，兄弟们，我真没啥值钱的东西。”

土匪头子愤怒的说：“没值钱的东西，为啥怕我们搜?兄弟们给我搜。”

万祥不能和土匪交手，又不想失了钱，他得琢磨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万祥也是聪明，他灵机一动，想出了应对的办法：“几位兄弟，我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身上就只有几十块钱。不过这钱我不能给你们，因为过几天就是魏大当家的寿辰，我这钱是去孝敬他的。”

万祥是去给魏成龙过寿的，土匪头子半信半疑的问：“你是魏大当家什人啊？”

“我是魏大当家的远房亲戚，按辈分我得叫他大表哥。”万祥机灵，说了个和魏成龙沾亲带故的关系。

土匪头子知道万祥是魏成龙的表弟后，立马恭维起来：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在这太平镇周边谁不敬畏魏大当家的，小兄弟得罪了。”

万祥继续往下编：“没事，不知者无罪。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路，那几位兄弟告辞。”

土匪头子摇手相送：“小兄弟慢走。”

万祥的机灵，让自己少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他暗自窃喜的离开越云峰赶往太平镇。

又经过一路爬山涉水，万祥终于到了太平镇街上，虽然已是天黑，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夜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天黑了，也下起了雨，兰凤做好晚饭，与父母孩子一同等廖青灵回家。兰凤倚靠在门口望着通向村口的路，自言自语的说：“天下雨了，青灵哥怎么还不回来？他离家时忘带了雨伞，现在也不知有没有地方避雨?”

去白马关的山路狭窄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山崖，想到这里，兰凤心里更是担心害怕。

突然，一个身影从村口渐渐走来，就是廖青灵，兰凤快步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医药箱： “青灵哥，让我看看，有没有淋雨?”

廖青灵说：“没事，幸好半道上有一间破庙可以避雨，雨小了方赶的路。”

兰凤说：“青灵哥快进屋，爹娘还一直担心着你。”

廖青灵进屋看到爹娘都没有动筷子，责怪兰凤说： “兰，咋不让爹娘先吃？”

兰凤委屈的说：“爹娘不肯，非要等你回来，所以就……”

看到儿子责怪儿媳，廖青灵母亲连忙袒护兰凤，她声音微弱的说：“灵，是我让兰等你，不能怪她。”

廖青灵坐下说： “知道了娘。”

话完动筷子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饭罢，廖青灵和兰凤回了房间，兰凤从床头拿起一件新衣裳说：“青灵哥，天凉了，我给你赶做了一件衣裳，不知合不合身?”

廖青灵说：“兰，你一天要做家务，又要照看老小，哪来的时间?”

兰凤提着衣服说：“青灵哥，我有的是时间，来试一试。”

廖青灵脱去外衣穿上新衣裳抖了抖，正好合身，他夸赞兰凤说： “不大不小，刚好合身。兰，你的手真巧。”

兰凤娇羞的说：“合身就好，过些天我再给你赶做条裤子。”

廖青灵关切的说：“兰，一天不要太辛苦，有时间就缝制，没时间就搁那。”

二人坐上床，兰凤紧靠在廖青灵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她问廖青灵： “青灵哥，你能一辈子这样对我好吗？”

廖青灵搂紧兰凤说：“当然会。兰，以后不管发生啥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兰凤说：“嗯，我会一直陪在青灵哥身边。”

廖青灵转身熄了灯，二人入睡。

万祥从江山镇到太平镇镇，一路的爬山涉水让他非常疲惫，他找了家客栈便早早歇息了。夜深了，客屋里的蜡烛依旧燃着，照着万祥鼾睡的脸。

万祥睡得早，次日也就起得早，当他出了客栈，太平镇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太平镇南接四川，东通陕西，左右着周边十多个乡镇，说起它的繁华程度，一点也不比白马关差。万祥牵着骡子，走在大街上寻觅着他想要的货物。

到了中午，万祥转遍了太平镇大小街道，也办齐了所需，他将货物卸到客栈，然后又上了街。

说来也巧，冯小瑞今天也来到了街上，她在一家杂货店铺里购置所需。一会儿，冯小瑞从店铺里出来，两手提满了日常杂货，由于着急回家，她脚步匆忙。这时万祥左顾右盼的走来，二人“哐当”撞在一起，各自退了几步。

冯小瑞没有抬头看来人，只关心着手中的货物，一向性子烈的她便张口责怪：“这谁呀，走路怎么不看道，差点撞掉我的东西?”

万祥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对，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冯小瑞听到声音耳熟连忙抬头，看是万祥，她激动万分。万祥这时还在低着头使劲道歉，那憨厚的样子，让冯小瑞不禁一笑。冯小瑞惊讶的问：“万祥哥，怎么是你？”

看是冯小瑞，万祥也是惊喜万分：“小瑞，是你?”

万祥瞬间心跳加快，整个人都非常的紧张，他的嘴吧已经不听使唤，每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冯小瑞也一样，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激动不已。

等心情平静下来，万祥问：“小瑞，没撞疼你吧？”

冯小瑞说：“没，没事。万祥哥，你怎么来了太平?”

万祥不敢直说有意来找她，只说了其中一个目的：“我来做些小买卖，替家里减轻点负担。小瑞，你呢？”

冯小瑞提起手中的东西说：“我来给家里置办一些零碎。”

万祥口舌不利索的说： “小瑞，这，这些天你还好吗？”

冯小瑞羞涩地低下头说： “嗯，挺好的。万祥哥，你脸上的伤痊愈了吗？”

万祥摸着脸上的伤疤说：“一点小伤，早没事了。”

冯小瑞说：“那天走得匆忙，没有好好向你道谢，万祥哥，真的谢谢你。”

万祥说：“不用小瑞。”

冯小瑞把置办的货物放进马背上的布袋里，指着不远处的小溪说：“万祥哥，这里人杂，我们上那边谈。”

二人到了溪边，坐在一棵大树下的巨石上，万祥看着冯小瑞，心里酝酿了好多的话，呆板的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冯小瑞压制不住对万祥的思念，倒先开口：“万祥哥，你是怎么来的太平，是一个人吗？”

万祥说：“是我一个人，怎么了小瑞?”

冯小瑞担心的说： “万祥哥，这一路上到处是土匪，你不怕吗？”

万祥摆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说：“怕什么，土匪专打劫胆小的，他们遇到我都得让道。”

冯小瑞又说：“你不怕，但我怕。”冯小瑞一不留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立马羞得满脸通红。冯小瑞起身来到溪边，蹲下身子戏起水，她双手合拢拘起一条小鱼兴奋的说：“万祥哥快看，我捉了一条小鱼，好可爱。”

万祥来到冯小瑞跟前用手指轻轻戏弄着小鱼：“是啊，真可爱。”

“小鱼儿离开妈妈应该挺可怜的，还是放了它吧。”冯小瑞又轻轻将鱼儿放回小溪。

面对着青春可爱的冯小瑞，万祥再也控制不住，他拉住冯小瑞的手说：“小瑞，我有话对你说。”

冯小瑞满怀期待的问： “万祥哥，什么话你说?”

万祥本来鼓好了勇气，可当冯小瑞面对面站在他跟前时，他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我……”

冯小瑞性子急，耐不了别人调胃口，一个劲的追问：“万祥哥，你倒是快说呀?”

在冯小瑞的紧逼下，万祥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小瑞，我，我喜欢你。”

心里话说出来，万祥倒觉得心里舒畅了，可冯小瑞霎时面红耳赤，羞涩的她挣开万祥的手转过身去。

万祥傻傻的追问：“小瑞，你不喜欢我吗？”

自从万祥白马关救了冯小瑞，她便喜欢上了万祥，她回过身来低声说：“万祥哥，我，我喜欢。”

万祥表白成功，高兴的他朝着大山喊道：“小瑞，我喜欢你。”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冯小瑞赶紧双手捂住万祥的嘴，害羞的说：“万祥哥，不要喊了，让人听到多不好。”

万祥将冯小瑞搂入怀中，俩人紧紧地抱着对方。一会儿，万祥从怀里掏出冯小瑞送给他的手帕说：“小瑞，上次你走得匆忙，手帕没来得及还你。”

手帕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寓意着冯小瑞的爱意，可万祥就是一根筋，没能体会到其中的用意。冯小瑞嘟着嘴说：“万祥哥，这手帕是我亲手绣的，就送给你做个念想，你要是不要的话，那就还给我好了。”

万祥傻乎乎的说： “要，当然要，我会天天带在身上。”

冯小瑞送了万祥手帕，万祥总不能没有表示吧，他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坠送给冯小瑞： “小瑞，我也没啥好东西，这块玉就送给你。”

冯小瑞说：“这，这我不能要。”

万祥问：“为啥？”

冯小瑞说： “这玉坠太贵重，我不能要。”

万祥说：“也值不了几个钱，就是娘留给我的遗物。”

冯小瑞更加推辞说： “那我更不能要，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收着。”

万祥拉着冯小瑞的手，把玉坠放到她手心里：“我记得我那时还小，娘临走时对我说，这是爹送给她的，让我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当作定情信物。自从娘留给了我，我便一直带在身上，直到遇见你，我觉得你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

冯小瑞收下玉坠激动不已：“万祥哥，这块玉坠是我人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礼物，我会好好珍藏它。”

万祥帮冯小瑞将玉坠戴上，说：“小瑞，我不要你珍藏它，我要你天天戴着它，让它永远保佑着你。”

冯小瑞感动万分：“嗯，万祥哥，我会天天戴着它。”

二人坐在溪边，手拉手肩靠肩，说尽思念，这河里的游鱼都停驻在那，偷听他们的甜言蜜语。

太阳西斜，天暗了下来，冯小瑞不得要不离开，她站起来深情地看着万祥： “万祥哥，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娘和哥会担心我的。”

此时的万祥恨时间过得太快，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来得及说，虽然万祥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但是为了冯小瑞的安全，他不得不和冯小瑞分别： “是啊，街上离你家还有些路，我现在就送你，免得你娘和冯大哥担心。”

万祥扶冯小瑞上了马，叮嘱说：“小瑞，一路小心。”

冯小瑞含情脉脉的看着万祥：“万祥哥，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话完不禁眼角湿润。

万祥踮起脚擦去冯小瑞眼角的泪珠子，握着她的手安慰说：“小瑞，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来看你。”

冯小瑞说： “嗯，我等你。”

万祥松开手说：“小瑞，保重。”

冯小瑞挥手告别：“万祥哥保重。”

话完挥鞭而去。

张敬武撒下的网也该是收的时候了，他叫来贾三和朱文山商讨此事，朱文山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急忙问：“团总，是不是要抓廖青灵？”

张敬武说： “文山别急，你先坐。”

朱文山心里着急，根本坐不下，他又催问：“团总，你叫咱们来到底是啥事？”

张敬武说：“我不是说过，等时机成熟自然通知你来司令部。”

朱文山兴奋的说：“团总的意思是可以抓人了?”

贾三说：“朱文山，这你都看不出来？现在时机已成熟，当然可以抓人。”

朱文山说：“团总，人既然可以抓，那我现在就去廖家庄抓廖青灵，然后接回我女人。”

张敬武喊住朱文山说： “慢，等我把话说完你再行动也不迟。廖青灵是可以抓，但你女人当前不能动，等他们交了钱再去接人。”

朱文山疑惑不解：“团总，抓了万青灵，钱他自然少不了，我女人为啥不能接回来?”

贾三知道其中原由，这可没有朱文山想得那么简单，他给朱文山分析说：“你前脚抓廖青灵，后脚就接媳妇，这让谁看了都觉得其中有鬼。这事你也得过些日子，等廖青灵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去接人也不晚嘛。要是你急于接人使事情败露，他们反咬我民团欺压百姓，到时候事情闹大对咱们非常的不利，这样以来团总以后在白马关还怎么混?”

张敬武拍了拍朱文山的肩膀安慰说：“文山，你都忍耐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几天吧?再忍一时，等抓了万青灵，收了罚款，到时候你再去接人。”

朱文山听完贾三和张敬武的这番话，也明白了其中原由，他冷静下来说：“那也行，我先抓万青灵，等事情处理好再去接女人。”

张敬武说：“这就对了嘛，那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抓人。”

“是，团总。”朱文山应后离开司令部。

朱文山走后，张敬武问贾三：“依你看，抓了廖青灵应该罚他多少？”

贾三对廖青灵比较了解，在乡下能教书又会医术，家里少说也有三五百块大洋：“依我对他家的了解，廖青灵这些年攒个三五百块应该不是问题。团总，咱们多了不罚，就要他个五百块大洋。”

张敬武说：“五百块？也维持不了我民团多少时日。”

贾三说：“五百虽然不多，但加上我们四处搜刮的钱粮，咱们完全可以坚持到来年秋收。团总，今年旱灾已过，明年应该会风调雨顺，老百姓定能丰收，到时候咱们就有吃不完的粮食。”

张敬武听贾三这么一说，心里舒坦多了：“很好。贾副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就跟着我张敬武吃香喝辣的。”

贾三点头哈腰的回道：“为团总效力，小的再辛苦也值得。”

夜里，冯小瑞闺房里的灯亮着，她坐在床头拿着玉坠发着呆，她又将玉坠紧紧握在手里搭在心窝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这时冯母推门进来，冯小瑞赶紧将玉坠装入怀中藏好，神情紧张的说：“娘，你怎么来了？”

冯母说： “娘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进来看看，小瑞，刚才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怎么见到娘就藏起来？”

冯小瑞掩饰说：“没，没什么。”

冯小瑞不说，冯母也不好多问： “小瑞，天晚了，早点睡。”

冯小瑞应道：“嗯，娘也早些睡。”

冯母走后，冯小瑞关上房门插上门栓，然后用背靠着 ，她又从怀里掏出玉坠傻傻地看着，一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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