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康城之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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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破人亡

时间过得真快,廖青灵和兰凤成亲已经一个多月,张敬武终于收网抓人。朱文山恨透了廖青灵,一大早就带人到了江山镇,他是第一次来廖家庄,更不知道廖青灵家在哪。就在这时,河边有一个老大爷正在挑水,朱文山走近吼道:“老头,爷问你,廖青灵家在哪?”

老大爷胆子小,一看到民团的人不由得全身哆嗦,又因为年迈耳聋没有听清楚朱文山的话:“官爷,你们说啥?我耳朵不好使,没听到。”

朱文山放开嗓门吼道:“老东西,廖青灵家在哪,快带我们去?”

老大爷这次听清楚了,他也不知道朱文山找廖青灵是什么事,索性就带了路。大概走了一百来米,老大爷把朱文山几人带到了地方,他指着一大院房说:“这就是廖先生家。”

朱文山挥手说: “好了,没你事了,去吧。”

这时的廖青灵和家人刚吃完饭,准备到学堂教书,他收拾好书籍边往外走边对兰凤说:“兰,我走了,一天多休息,不要太劳累。”

兰凤在厨房收拾碗筷远远应道:“知道了青灵哥,晚上早点回家。”

廖青灵出了屋和进院的朱文山碰了个正着,朱文山不认识廖青灵,廖青灵也没见过朱文山。廖青灵问:“你们是谁,到我家有事吗?”

朱文山说:“这是廖青灵家吗?”

廖青灵说: “是,我就是廖青灵。”

朱文山心中怒火直冒,瞪着廖青灵说:“你就是廖青灵?今天得跟我们走一趟。”

廖青灵觉得莫名其妙,问:“去哪,是要看病,还是要干吗?”

朱文山厉声说:“兄弟们,把廖青灵给我绑了。”话完,四五个团丁把廖

青灵五花大绑起来。

廖青灵不知自己犯了何法,不明不白就被绑了,他叫嚷着:“你们这是要干啥,抓我干吗?”

朱文山说:“廖青灵,你强娶我女人,就不知触犯了王法吗?兄弟们,给我带走。”

廖青灵听不明白朱文山的话,挣扎着说:“你们把话说清楚,我怎个抢你女人了,人在哪?”

朱文山说:“好你个廖青灵,天天搂着我女人睡觉,还说人在哪。”

廖青灵说:“你们在说谁?”

朱文山直截了当的说:“兰凤,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廖青灵言辞凿凿的说:“兰凤和你已经解除了婚姻,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能说是强娶?”

朱文山不耐烦的说: “少废话,给我带走。”

廖青灵骂道:“你,你们这些混蛋,目无王法,我要去告你们。”

朱文山说:“好啊,我正要带你去朱家镇民团司令部见张团总。”

廖青灵以为自己熟知律法,心中毫无恐惧:“好,我跟你们去,我不信天下没有了王法?”

朱文山说:“到了朱家镇谁是谁非,张团总自有公断。”

兰凤听到院里有吵闹声便从屋里出来,看到民团的人把廖青灵五花大绑就要带走,她连忙上前阻拦:“你们要干啥,为何抓我青灵哥?”

朱文山回过头来打量着兰凤:“吆,小两口还挺恩爱,这么短日子就把我忘了?”

看到抓人的是前夫朱文山,兰凤质问说:“怎么是你,我家青灵哥犯了啥王法,你们要抓他?”

朱文山说: “吆,这才几天就装作不认识,还一口一个青灵哥,叫得好亲热。”

兰凤厉声说:“你我已经不是夫妻,我和青灵哥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快放了他。”

朱文山虽然是被逼无赖写的休书,但是兰凤当真了,她觉得廖青灵才是她要嫁的男人。朱文山委屈的说:“媳妇,我那天是因为喝醉了酒才写的休书,那可不能算数,现在我想明白了,过几天就接你回去。”

兰凤又厉声说:“婚姻岂能当儿戏,再说我也受够了你整天不务正业,和你解除了婚姻,我觉得挺好,我觉得青灵哥才是能给我幸福的男人。”

朱文山愤怒的说:“你做不了我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我岂能看着你被别人搂在怀里睡,今天廖青灵我抓定了。”

兰凤说:“朱文山,这关你啥事,青灵哥现在是我男人,咋就不能和我睡?”

廖青灵说: “兰,你不用和他多费口舌,我去朱家镇找张团总讲理,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

廖青灵是不知道朱文山的为人,更不知道朱文山和张敬武是穿一条裤子的,兰凤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青灵哥,你不能去,到他们那有理你也讲不清楚。”

朱文山说:“兰凤,喝酒写的休书不能当真,你现在还是我女人,怎么能帮外人说话?廖青灵娶你,让你受了不少苦吧,我回去就让他偿还?”

兰凤说:“朱文山你错了,我嫁给青灵哥一点都不觉得苦,我们过得很幸福。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那种感觉在你朱家是根本体会不到的。我觉得日子就应该这样过,不求富贵,只愿一家人团圆和睦。”

廖青灵娶了兰凤,朱文山心情本来就糟糕,兰凤的一番话更是刺激到了他。朱文山心里还有兰凤,所以他不想为难她,憋了一肚子气只有撒在廖青灵身上。朱文山愤怒的说:“行,我让你们过得幸福,兄弟们,把廖青灵带走。”

廖青灵要被抓走,兰凤上前去阻挠,可她一个弱女子能干得了什么。正当这时,廖青深和万文远赶来,他们已经从邻居口中获知了事情原由。万文远作为廖家庄甲长,就要对每个村民负责,他挡住朱文山等人训斥说: “站住,你们是谁,竟敢在我廖家庄抓人?”

对于万文远等人,朱文山根本不屑一顾:“万甲长,不认的我了,我朱文山?”

万文远常去朱家镇,也见过张敬武,对他身边的狗腿子或多或少认识几个。万文远仔细看了几眼朱文山,终于想起了他:“朱文山,你为何要抓廖青灵?”

朱文山狐假虎威指责万文远

说:“万文远,你作为廖家庄甲长,难道不知廖青灵强娶我家女人?我今天就要带他到朱家镇找张团总讨个说法。”

万文远厉声说:“你,你女人,兰凤是廖青灵明媒正娶的,哪来的强娶?快给我放人。”

朱文山耍着无赖说:“对不起万甲长,抓廖青灵是张团总下的命令,你想让我放人,可以啊,那你得去朱家镇见张团总,自个去给他说。”

现在的张敬武在白马关那可是一手遮天,万文远不敢阻拦了,张口结舌:“这,这……”

年轻气盛的廖青深管不了那么多,他从墙角抄起一把锄头对朱文山说:“快,快放了我哥。”

朱文山手下有四五个团丁,且个个有枪,他才不把廖青深放在眼里,拔出枪指着廖青深脑门说:“咋了,不想活了,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

万文远连忙阻拦廖青深,深怕朱文山擦枪走火,劝双方说:“别,都别冲动。”

廖青灵是个文人,啥事对他来说都要讲个理,他挣扎着对大家说:“兰、青深,你们都别闹,我去朱家镇是找张团总讲理,只要我廖青灵没犯王法,亮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朱文山收起枪推着廖青灵说:“那就走呗。”

兰凤最了解朱文山,知道他是张敬武的亲信,廖青灵此去朱家镇定是凶多吉少。兰凤一人又追了上去,在村口追上了廖青灵,她乞求朱文山说: “文山,看在你我曾经是夫妻的份上,我求求你,你放了青灵哥吧。”

朱文山当即拒绝:“对不起,抓廖青灵那是张团总的意思,我可不敢放人。媳妇,这不关你事,你回去吧。”

为了救廖青灵,兰凤给朱文山跪下,双手抱着他的腿又求道:“文山,求求你放了青灵哥,只要你放人,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当牛做马都行。”

廖青灵看到兰凤为了救他不惜作贱自己,心里非常难过,他想就算此行朱家镇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怕,可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媳妇屈辱般地央求别人。廖青灵劝兰凤说:“兰,你求他干啥,快起来。”

朱文山也不是铁石心肠,他现在其实也心软了,他真想放了廖青灵领着媳妇回家。可朱文山也清楚,现在要是放了廖青灵接媳妇回家,张敬武一定饶不了他。想到这里,朱文山硬下心一脚踹开兰凤,押着廖青灵继续往前走。

兰凤被朱文山一脚踹倒在地,廖青灵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他大骂朱文山:“你这个畜牲,对一个女人动什么手。”

兰凤趴在地上继续为廖青灵求情:“文山,求求你,求求你放了青灵哥。”

廖青灵一边挣扎一边喊着:“兰,兰你回去,别为我担心。”

兰凤终于看明白了,这是朱文山和张敬武合伙起来陷害廖青灵,事情由她引起,她不能看着廖青灵被抓走,爬起来又追了上去。每当兰凤追上廖青灵,都被团丁打了回来,反复多次,伤痕累累的她倒下了。这时天又下起了小雨,兰凤爬在地上已经全身无力,她微弱的声音依然喊着:“你们这些王八蛋,放,放了我青灵哥。”兰凤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再加过度着急,昏死了过去。

廖青深和乡亲们赶来时,兰凤已经躺在泥泞里不动了。最终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廖青深将嫂子背回了家,然后交给李婶和王嫂照顾。

安顿好兰凤,廖青深鼓吹着年轻村民要去朱家镇救人,被万文远给拦了下来:“你们去朱家镇能救得了青灵吗?张敬武手里可有几百号人,怎容得了你们胡闹?”

廖青深情绪非常激动:“文远叔,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哥被他们抓走,我们不管吧?”

万文远安抚大家说:“大伙都别着急,事情或许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糟糕。我现在就跑一趟朱家镇,去见张敬武,先弄清楚他们抓青灵到底是何目的。”

廖青深说: “文远叔,现在能不能救哥出来,就全看你了,我在这先替哥谢谢你。”

万文远说: “你们在家等我消息,切记不要胡闹。”万文远话完架着马车去了朱家镇。

一个时辰后廖青灵被朱文山押到了朱家镇民团司令部,被捆绑在大院里的一颗枯树上。朱文山则进议事堂向张俊耀禀报:“团总,廖青灵抓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处置?”

张敬武问:“人在哪?”

朱文山说:“就在外面,团总要不要马上开堂审问廖青灵?”

张敬武问身旁的贾三:“贾副官,你觉得现在如何处置廖青灵?”

贾三说:“文山既然把人抓了回来,团总那就开堂审吧,也好让他的家人早些准备钱。”

张敬武说:“好,文山,带廖青灵进来。”

朱文山出去不一会儿,廖青灵被带了进来,廖青灵一进屋便质问张敬武: “张团总,我想问问,你们抓我到朱家镇来,到底什么意思?”

张敬武假装好人以礼相待:“这,误会,快给廖先生松绑。”

张敬武对廖青灵的态度突变,让朱文山摸不着头脑: “团总,你这是?”

张敬武训斥朱文山说:“朱文山,我让你把廖先生请来,谁让你们五花大绑,太没礼貌了。”

朱文山被张敬武训斥的不知所措:“团总,我,我……”

张敬武厉声说: “还不快松绑。”

张敬武给贾三使了个眼色,让他接着说,贾三走到廖青灵身后,边解绳索边说: “廖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请你来是因为有人把你告下了,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廖青灵现在还以为自己无罪一身清白,兴师问罪般的讨要说法:“张团总,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请人?告我的人是不是朱文山?”

张敬武说:“廖先生,实在是抱歉。告你的人的确是朱文山,他说你强娶人家女人,可有此事?”

廖青灵辩解说:“张团总,兰凤是他朱文山休了的女人,我娶她合情合理,你要替我做主。若是他们没有解除婚姻,你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娶呀。”

廖青灵说得张敬武无言以对:“这,这……”

贾三给朱文山挤了个眼,朱文山明白了意思,他跪在张敬武跟前又哭又闹:“团总,你要为小的我做主呀,他廖青灵就是强娶我家女人。”

张敬武故意问:“那休书是怎么回事?”

朱文山说: “那天是小的喝醉了酒,回家和女人吵架,一气之下写了休书,酒醒后才知道犯了混。团总,人喝醉了酒写的休书应该不算数,你要为我做主。”

廖青灵听了朱文山的话后恼羞成怒:“张团总,休书之事岂能像他说得这般荒唐,不管他有没有喝酒,这休书都是起效的。”

张敬武说: “廖先生,人喝醉酒做的事那可不是本意,这件事我看是你做的不对,你也要打听清楚了再娶人家吧?”

朱文山又趁机哭诉:“团总,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没有了女人我往后的日子该咋过。”

张敬武严肃的说:“你先起来。”朱文山起身站在张敬武身后继续装模作样哭着。

廖青灵是一介书生,啥都爱讲道理,可有些事讲理是讲不通的,他愤怒的说:“张团总,我廖青灵一向做人光明磊落,怎么会强娶人妻?”

张敬武心平气和的说:“廖先生,你先别生气,今天把你请来,就是让你们和解此事。”

廖青灵问:“怎么和解?”

张敬武说: “只要廖先生把人家女人送回去,再交上五百大洋的罚款,你就可以安然无恙。”

听了张敬武的条件,廖青灵愤怒不已:“张团总,这,这不明摆着吃我吗?”

贾三恐吓说:“廖先生,强娶人妻可不是小罪,关你十年二十年都不为过。话又说回来,今天只要你交了罚金,再把朱文山的女人送回去,我们保你啥事都没有。”

廖青灵想,要是把人送回去,又交了罚金,岂不承认自己强娶人妻的罪名了吗?那他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还怎么面见乡邻?想到这里,廖青灵愤然拒绝:“钱我没有,人我也不送。”

朱文山看到廖青灵态度强硬,心里慌了,钱捞不到不说还赔了女人,又哭诉道:“团总,女人是我的,你要为我做主。”

张敬武接着说:“廖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你犯得罪是世人所不容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个教书行医,可不要因此而毁了名声。”

廖青灵说:“张团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

张敬武嘴皮子都磨干了,仍然没有说服廖青灵,他有些不耐烦了,厉声说:“廖青灵,我好言相劝你就是不从,那就别怪王法无情。”

廖青灵叫嚷着:“我犯啥王法了,我怕啥?”

此计出自贾三之手,现在廖青灵不交钱,他心有不甘:“廖青灵,不就是三百块大洋吗?你交了啥事都没有,我们也好放你回去。”

廖青灵这下全看明白了,他们这是合起伙来陷害自己,想想自己枉把希望寄予他们,不由得心中愤怒:“亏你们自称一方父母官,都长得人模狗样,竟干得见不了人的勾搭,都迟早会得报应。”

张敬武自把持民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勃然大怒:“廖青灵,老子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今天这钱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呸,我就是不交。”廖青灵一口唾沫溅得张敬武满脸都是。

张敬武气得双手揪住廖青灵的衣领威逼说:“你到底交不交?”

廖青灵语气强硬,一点也不妥协:“不交。”

贾三说:“团总,咱们不用和他多费口舌,我就不信这个钱他不交。”

张敬武消了气将手松开,他转过身去示意朱文山到他身边。朱文山来到张俊耀跟前问:“团总 ,啥吩咐?”

张敬武说: “廖青灵就交给你了,任由你处置,不过要把命给我留着。”

朱文山早就手痒痒了,这下终于可以轮到他出气,连忙应道:“团总放心,我定让他把钱交出来。”

朱文山将廖青灵又绑在院里的枯树上,他挥舞着鞭子走到廖青灵跟前得瑟说:“廖青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廖青灵破口大骂:“你们串通一气陷害我,我能不这样吗?你这卑鄙小人。”

朱文山说:“廖青灵,你天天搂着我女人睡觉,今天我教你生不如死。”

廖青灵继续骂道:“朱文山,你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兰以前怎么嫁给你这样的人?”

朱文山说:“少废话,钱交不交?”

廖青灵说:“不交。”

朱文山厉声说:“再问你一遍,钱交不交?”

廖青灵说: “就是不交。”

朱文山开始动粗,挥起鞭子抽打起廖青灵,一边打一边说: “我教你睡我女人,我教你不交钱。”

廖青灵咬紧牙关,依旧不屈服:“打死我也不交。”

“好,我教你不交。来人,给我接着打。”朱文山抽打了一阵,没把廖青灵屈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他让团丁们接着打。

朱文山和团丁们轮流抽打廖青灵, 一会儿的功夫,廖青灵被打得血肉模糊。朱文山心想这会他也该交钱了吧,停下鞭子说:“廖青灵,感觉咋样?不如早交钱少受罪。”

廖青灵又是一口唾沫:“我呸,你们这些王八蛋,都不得好死。”

朱文山擦着满脸的血沫,恼羞成怒:“死到临头嘴还这么臭,兄弟们,接着给我打。”

又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廖青灵被打得昏死过去,吓得团丁连忙喊道:“不好,廖青灵死了。”

朱文山也被吓出了一身汗,他把手搭在廖青灵口鼻处,感觉到还有呼吸,连忙进议事堂见张敬武。

朱文山禀报:“团总,廖青灵他······”

张敬武问:“廖青灵是不是扛不住,同意交钱?”

朱文山说:“不是,他昏死了过去。”

张敬武叹道:“没想到廖青灵一介书生,还是一把硬骨头,这如何是好?”

贾三心狠手辣,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团总,他不是不交钱吗?泼醒了继续打,打到他交钱为止。”

张敬武说:“文山,照贾副官说的去做。”

朱文山出了议事堂,用水将廖青灵泼醒,然后接着抽打。

万文远这时到了朱家镇,他进了民团司令部看到朱文山正抽打廖青灵,上前呵斥:“朱文山,你快给我住手?”

朱文山说:“这是张团总的意思,你管得着吗?万甲长,我先给你交个底,今天谁也救不了廖青灵。”

万文远说:“你,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朱文山说:“这是他自找的。”

当着万文远的面,朱文山又举起鞭子抽打,廖青灵又被打得昏死过去。万文远连忙上前呵止:“朱文山,马上停止打人,我这就去见张团总。”

朱文山收了鞭子说:“那就请呗。”

张敬武知道万文远是为廖青灵而来,而他故意问道:“万甲长,你大老远来朱家镇,有事吗?”

万文远说:“张团总,我来是为了廖青灵的事,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他?”

张敬武反问:“他廖青灵强娶良家妇女,难道万甲长你不知道吗?”

万文远说:“张团总,事情不是朱文山说的那样,我可以担保,廖青灵是被冤枉的,还望张团总明察秋毫还他清白。”

张敬武愤怒的说: “他廖青灵是清白的,那我张敬武就是混蛋了?”

张敬武大发雷霆,万文远连忙辩解说:“张,张团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敬武说:“万甲长,廖青灵这件事,人证物证皆在,他脱不了干系。”

万文远说:“那,那张团总想如何处置廖青灵?”

贾三替张敬武说:“万甲长,其实廖青灵是可以安然无恙回去的,只是他太固执不肯配合。”

万文远问: “贾副官,要怎么配合,你说?”

贾三说:“只要廖青灵把朱文山媳妇送回去,再交上五百块罚款,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民团做出的处罚决定让万文远非常吃惊:“这,这兰凤是廖青灵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能送回去?再说这五百块大洋也不是个小数,张团总,还望你高抬贵手放了廖青灵。”

张敬武没有说话,贾三接着说:“你们看着办吧,是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万文远说:“这么多钱,廖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呀。”

贾三威胁说:“这个咱们不管,若三天之内交不上钱,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

万文远也想不出其它办法救人,只有答应交钱,也好让廖青灵少受折磨:“行,钱我们想办法,不过求张团总停止对廖青灵动刑,他一个教书先生,哪能受的了这些。”

张敬武心里想的是钱,也无心抽打廖青灵,既然万文远同意交钱,他爽快答应: “只要你们交钱,人我答应不动。那万甲长就回去准备吧,钱到人随时可以接走。”

万文远应道:“是,张团总。”

万文远答应交钱,张敬武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出了议事堂让朱文山解下廖青灵。朱文山不情愿的说:“团总,廖青灵还没答应交钱,为啥要解下他?”

张敬武说: “钱已经有人答应交,人就不要打了,我们等着收钱。”

朱文山说:“团总,他廖青灵睡了我女人,就这样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张敬武安抚朱文山说:“我们就是为了点小钱,没必要弄出人命,万一把事情搞大 ,到时候别说拿不到钱,也给不了亲属一个说法。文山,快将廖青灵解下。”

朱文山应道:“是,团总。”

万祥南下太平镇也已经三天,今天终于回到江山镇,他进了廖家庄便看到廖青灵家聚了好多人,他把骡子栓在外边进了院。院落里大伙吵吵嚷嚷,廖青深更是愁眉苦脸,万祥奇怪的问:“青深哥,这是怎么了?”

廖青深把哥家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讲给万祥,就万祥的性格,知道实情后立马不谈定了,叫嚷着要去朱家镇救廖青灵。万祥和廖青深鼓动了二三十个青年小伙,他们抄起家伙就往外走,闹着要去朱家镇救人。

大家刚出院落,被李婶拦了下来:“文远老哥临走时就知道你们不安分,肯定会背着他又去闹事,特意找我盯着你们。”

万祥说:“婶,张敬武滥用王法欺压百姓,他们抓了青灵哥,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李婶说: “胡闹,就凭你们这些人,手上的这些家伙还想救人?大家都冷静冷静,一切等甲长回来再说。”

万祥又说:“婶,既然张敬武抓人就不带放的,叔一个人去朱家镇怎么能对付,我们去了好歹有个照应。”

李婶说:“啥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再等等,等甲长回来把事情原由弄清楚了再去也不迟。”

廖青深想想李婶说得也有道理,站出来安抚大家说:“大伙要不听李婶的,等文远叔回来再说。”

廖青深话刚落音,万文远从朱家镇回来,大家都围了过去,廖青深急忙问: “文远叔,我哥现在怎么样?”

万文远想想廖青灵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禁哀叹:“哎,苍天无眼啊。”

廖青深急忙又问:“文远叔,我哥到底怎么了?”

万文远骂道:“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牲,把青灵打得昏死了过去。”

廖青深知道廖青灵被打得昏死过去之后又不淡定了,抄上家伙就出了院,万祥和街坊邻居听了也十分激动,都抄上家伙跟了出去。万文远连忙阻拦说:“大家都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廖青深情绪激动的说:“我哥都快被他们折磨死了,还让人怎么冷静?”

万文远说:“他们强加给青灵强娶人妻之罪,让我们交五百块罚款,并送兰凤回去,才肯放人。我看张敬武这次是认真的,大家要是去朱家镇闹事,肯定会激怒他,这样非常的危险。”

廖青深问:“文远叔,那我哥该怎么救?”

万文远老练沉稳,沉思片刻后说:“救青灵这事大家不能一时冲动,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现在不能和张敬武硬来,也只有拿钱去赎人。”

别说五百块大洋,就是五块大洋对平常老百姓来说,也是拿不出来,大家都鸦雀无声。廖青深说:“文远叔,五百大洋可不是小数目,我们从哪里才能筹集这么多钱?”

大家的谈话兰凤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她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一袋钱: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钱是青灵哥这些年攒的,不过只有二百多块,其余的钱我会想办法去凑齐。”

这么大的数额怎么能靠一个女人去想办法,廖青深说:“嫂子,剩下的钱我们去凑,你就别管了,哥我们一定会救出来。”

为了筹钱救人,廖青深和万祥召集廖家庄的村民,希望他们出手帮忙。廖青灵平时对街坊邻居都非常好友善,看病从不收钱,他的好大家自然记在心里。村民们知道筹钱是为了救廖青灵,都慷慨大方,每户都愿意拿出一点钱来,很快就筹齐了其余的缺口。

钱筹够了,万文远带上万祥和廖青深立即赶往朱家镇赎人,因为多延误一分钟,廖青灵就会有生命危险。

三人很快到了朱家镇,进了民团司令部便看见廖青灵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廖青深急忙上前抱住廖青灵叫道:“哥 ,哥我们来救你。”

万祥蹲下身子擦着廖青灵脸上的血,说:“青灵哥,你忍着点,我们这就接你回去。”

“你,你们怎么来了?”廖青灵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万文远则带着钱进了议事堂,他把钱放到桌上问张敬武:“张团总,钱我已经带来,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张敬武看了一眼钱,心里贼高兴,他一挥手说:“当然,廖青灵若早些答应交钱,何必受这般皮肉之苦。好了,人现在你们可以带回去了。”

钱都交了,万文远不想再看到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转身就出了议事堂。

三人扶着廖青灵出了司令部进了一家饭店,要来了一碗稀粥给他喝下,廖青灵喝了碗粥才有力气说话:“你们,你们是如何把我救出来的?”

廖青深不敢实话实说,瞒着他说: “哥,别问那么多了,先回家。”

万祥也说:“是啊青灵哥,嫂子和乡亲们都等着你早点回家。”

廖青灵知道自己能活着出来,少不了万文远来回几趟的忙活,他感激的说:“文,文远叔,有劳你来回为我奔波。”

万文远说:“青灵别这么说,都是乡里乡亲,走,赶快回家,别让家里人再担心。”

三人扶着廖青灵坐上马车,然后离开朱家镇返回廖家庄。

朱文山想媳妇都快想疯了,廖青灵刚被赎走,他就想着去接人:“团总,他们已经交了钱,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接媳妇回家?”

张敬武说:“今天不是时候,钱我们刚拿到手你就去接人,你不怕廖家庄人放得过你。文山,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何必在乎多等几天。”

朱文山说:“有团总在,我还怕那些刁民不成。”

张敬武说:“现在他们正在气头上,逼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你要是不怕死,那就随你去吧。”

朱文山听了张敬武的话认怂了,不敢踩着点去接人,委屈的说:“那我还是过段时间再去。”

张敬武拍着朱文山肩膀说:“好了文山,你先回家休息,过上个十天半个月,不用知会我便可去接你媳妇。”

朱文山应道:“是,团总。”

朱文山走好,贾三拿起桌子上的钱抖了抖,得意自己的计策:“团总,有了这钱,再加上咱们东拼西凑的,够兄弟们吃喝到来年秋收,你也不用再为兄弟们的吃穿生愁。”

张敬武说:“是啊,贾副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贾三说: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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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容(美国历史学家,亨德利克威廉房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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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宽容》是美国历史学者房龙的一本流传很广的著作。这本书作者自认为是回顾了历史上宽容这种美德被作践,被尊重的历史,提及了许多历史著名的人物,从而提倡宽容的精神。作品较为充分地展现了作者文学性的历史叙述和自己对人类命运的特有关切。宗教史上的对立与融合、迫害与反迫害,历来是个复杂而敏感的问题。房龙以他犀利的眼光,从不同宗教派别的冲突中去寻找背后的深层根源。最终他看到:历史上的宗教改革家假以宗教改革的名义,对一切不利于自己发展的思想创新进行残酷迫害,这种精神上的不宽容导致的恰是他们的敌人犯下的那些错误。借助于房龙的宽容之眼,我们不难对宗教史乃至一切精神文化现象的发展有一个清晰的轮廓。本书是他一以贯之的主题,也是他最杰出的贡献。别人的评价:书是去年看的了,突然间就想了起来。第一次,接触此书,是在高中时吧,语文课本里选了它的序言。像一篇童话式的寓言,还以为,书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呢,后来看了才知道,实际上是房龙用文艺性笔法所写的一部反抗无知、偏执和暴虐的檄文。他在书中阐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宽容。揭示了一幕幕因为固执己见所带来的悲剧。告诉人们,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所认可的信仰,不应该把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观念强加给别人,我们应该宽容的对待与自己不相同的观点。房龙没有采取一般作家写此类作品时的笔调,如采用描绘波澜壮阔的斗争场面等,而是用幽默的笔调来叙述那些不宽容的历史,充满了人文主义情怀。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悲天悯人的思想。从欧洲早期对基督教徒的迫害,圣巴多罗里昂大屠杀,种种种族的,社会的,个人的不宽容,让我们在触目惊心中,能够更加清醒的认识昨天,善待今天,期盼明天。如果我们怀有一颗宽容的心,那么,这个世界是否会少一些猜疑和杀戮,少一些流血和牺牲?正如房龙在书中所说的:总有一天,宽容将会成为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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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燕飞来
花色零落
简介:九重宫阙锁幽梦,刀光剑影思无涯。江湖路远何所惧,月照露台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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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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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中华史诗》是中国首部叙史长篇七言诗!也是首部以中华大地上的人类发展为主线,从远古时代的人类文明到现在的共和国时代,跨度最长的历史文学著作。亦是首部把中华泱泱千百年的历史用通俗易懂、合辙押韵的古老七言诗体来全新演绎。本书详述了从五帝之初到清朝末年期间的每一个皇帝的帝号、姓名、父亲名字、在位时间、年号,他们的功过是非都以后人的态度逐一评论书写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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