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本想开口,但乔玉一把拦住了她,自己则站出身来。
“三姑娘……本来您把我们三个留在老将军府里等着您回来,太夫人心疼我们,便让我们去后院子里散散心。您走后不久,我们便听到前厅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是芳华跑出去一瞧才发现是野夫子来了,便追了出去。临走时,让我留下照顾好太夫人太老爷,春草则去找了大房家主……”
邵檄缓缓盖上茶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芳华亲眼瞧见并且还跟了那野夫子?”
这时芳华探出身来道:“是。那野夫子好说也是个屠户,之前做城霸的,个子高些、力气也大些。我一个女子追着追着便没影了,便回来找乔玉二人会合。大房家主让我们去找您,我们便去了客栈……”
“邵峥荷……没人告知她此事么?”
“她一整夜都在一个男人房里……欢愉……当时在街上碰见这对男女,她既然说……说她并不知情此事,还让我们几个下人别多管闲事……”
邵檄点点头,微微一笑:“过几天邵峥荷就会来的。”
第二天,邵家人齐聚一堂共同议论此事将如何处理。邵峥文作为大房家主,自然接手了主议之位。
满满一屋邵家人,唯独缺了邵檄和邵峥荷。
林湘见四处张望之际,只听邵峥文问道:“何人见到檄丫头和她身边三个丫头?”
众人皆不知邵檄去向。
这时,官府派来的小兵出现在众人面前:“邵家大家主,校尉大人、县令大人特请邵家诸位前往衙府。”
众人抱着怀疑的心态,随着小兵去往了官府。
至官府内堂,邵檄已然换上朝服坐在董县令身旁不远处的贵座上。
待邵家人坐定之际,邵檄放下酒樽,命兵吏道:“带涉案野妇和她情夫来。”
只见兵吏绑着邵峥荷和情夫二人押送上了大堂前。
进门刹那,邵峥荷瞪视邵峥文一行人一眼。
“董大人,剩下的交给您吧。”
董八年点点头,突然正经起来,板起身板:“妇人邵氏,你的……第一情夫房氏犯下罪行逃窜,你可知情?”
“不知情。”
“案发前一晚你人可同第二情夫房中欢愉?”
“是。”
“在那之前可曾见过犯人房氏?”
“我二人闹了别扭,之前白天的时候时候并未见过他。只知道……他好像喝了酒才犯下祸事的。”
这时邵檄打断道:“邵氏,你既然说犯人房近山喝了酒,那为何……据邵家太夫人和太老爷说词,争斗过程中为何丝毫未曾闻见酒水味道?”
邵峥荷突然不语。滞留片刻,她又争辩道:“不知!反正……我儿说在他房子里找到了三坛空酒。”
话音未落,许斌便被押了上来。
“你许该听听昨夜里许斌的供词,跟你说的……简直一字不差。你以为说他是酒后犯事我便能轻饶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导致这一切。”
说罢,邵檄从贵座上走下来,走至邵峥荷面前,便同在座的其他人士讲说道:“列位长辈、兄弟姐妹在此,请听邵檄陈述此案之经过。”
张初粤赶忙拦下邵檄:“檄丫头……你可得谨慎啊……”
邵檄点点头。
“前些日子里邵家本齐聚一堂,可唯独没见整日同此妇人腻在一起的情夫:房近山一同赴宴。众所周知,在此妇人同丈夫许立成在一起的时候便成日寻她的情夫房近山,许立成走后,二人更是未下婚书便同居一室。房近山未赴宴,正是二人闹了矛盾。不过……在那之后的夜里,房近山因四处找不到妇人踪影便怀疑妇人又在外面鬼混,顿时心生恨意。”
“檄妹妹,”邵柯打断了邵檄:“那野夫恨什么呢?”
邵檄拍拍手,直称赞:“问得好!”
随后她又蹲在邵峥荷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是恨这妇人跟别的野夫鬼混啊!他自己虽也是情夫出身,却也痴傻,全倾心于这妇人。此番找不到妇人更是急躁,便心怀有恨,认为是太夫人、太老爷管教不周导致,便提早伙同许斌商议好供词以便敷衍我们,另一边……他则是趁着我离去后硬闯进了老将军府。”
邵峥荷突然发起狠来,直言要杀了邵檄。
邵檄并没有理会,则又继续说道:“至于许斌和她说的……喝了酒?酒坛何在?许斌可曾说了实话?”
突然,邵檄抄起短刀,比在许斌脸上,逼供道:“我知道你最在意这张勾引姑娘的脸,你若不说实话……这张脸就别要了吧?”
“我说……我说!”
待许斌供述之后,邵檄确定了房近山未曾喝酒。事件真相大白,许斌、邵峥荷、情夫三人被押送至了牢房,万事俱备,便也只欠抓捕房近山归案了。
待一切平静下来,邵檄找到了养伤中的白靖然白老太夫人,跪在她面前,求太夫人原谅自己不在她身边护卫。
太夫人轻轻放下药碗,搀起邵檄,只同她说道:“他之所以趁着你走了才进来,那是因为你是邵家的骄傲、朝廷的命官,他不敢动你半分。”
邵檄点点头,放下她给太夫人、太老爷带来的补物,便去往了马厩。
邵斫手底下的兵曾几何时也臣服于邵檄名下,邵檄前去请兵,加派京内及周边防守,全方面缉拿犯人房近山。
邵檄整日身后随兵十名,配甲饰剑装备齐全,于大街、市集周边等巷内巡视。
邵楔身处深宫之中无意间知晓此事,担忧邵檄和二老万分,便请出宫中精兵三十,跟随邵檄及其余巡视队伍搜捕房近山。
京中内外,进城处、出城处皆设重兵,进出京城中人,皆被细查。
事发四日之后,于京中侧城门上的一道关卡传来急报,说是已然拦下同通缉令上犯人众特征相符的男子,待邵檄严查。
邵檄得令后捎着来报信的精兵、驾上快马一路奔向侧城门。
由于此人体型高大且力大如牛,众精兵不易控制,便暂且先给疑犯上了枷锁。
待邵檄至,虽此人于房近山十分神似,但邵檄不信邪,转身绕到那人身后,扒开衣裳敞开了脖颈。后断言道:“房近峰?看来是商量好的……先把他押下去,关进牢房加派防守。”
后有一领军,上前来试探着问道:“大人……此人难道不是榜上的犯人?”
“这是他弟弟。不过能选择在这个时候露面,想必是二人串通好的。”
“那我们……”
“继续严查,亲手逮捕房近山者,本官有赏。”
夜晚邵檄身缠噩梦,房近山凶神恶煞、提着朴刀朝着自己奔来。当刀刃即将劈下之际,邵檄顿时惊醒坐起,那时便只见她汗珠豆大、闭目静神。
一阵动静唤回了邵檄的心神,邵檄走下床榻,附身行礼道:“师父大驾,怎也不同檄儿道说?”
原是公孙琡来临邵檄房中。
“怎同你道说?邵大人整日忙于军务,吾乃平民百姓之辈,实属不敢招惹。”
邵檄偷笑曰:“师父莫同檄儿打趣,这招数师兄便同您如出一辙。师父您……有事?”
公孙琡摇摇头:“无事不能来看你?你师娘念你一介女子常年在外,征战、带兵、巡捕,同寻常女子截然不同。今特奉你师娘之命前来看你,她怕你在外受委屈。”
邵檄听罢面带笑容,却泪眼汪汪:“师父……您同师娘有心了……师父请坐吧!”
公孙琡摆摆手:“不了。今见你仍未擒拿房近山归案十分焦虑,吾自有言语劝你。搜捕万万不可大张旗鼓,明日你装作收队,暗中则加派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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