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妖泽拿过三本书册,平静道:"刚才我就觉得奇怪,你看,王二娘一口咬定是刘家偷的,为什么?"
鹤林托着下巴认真思考道:"她有证据?"
"对,除非她有证据,刘家不认,王二娘就每天往刘家门口泼鸡血,发现哪里不对了么?"妖泽念了一遍看向鹤林。
鹤林看着妖泽认真的神情,一时晃了神,"啊哪里不对?"鹤林回过神品了品这段话反应过来,"只是两只鸡,用不着每天去泼鸡血……?"
妖泽看鹤林回过神才继续说道:"这是一点,还有,她如果有刘家偷鸡的证据,索求赔偿,刘家又不承认,那她为什么不告到县衙那里?让县令开口,刘家不赔也得赔,而且两只鸡还不足以让一个人能每天去泼鸡血。"
"对哦…所以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妖泽翻开下一本继续说,"赵家小姐说自己的未婚夫婿没有按照约定娶自己的过门,我记得这种事可以告上县衙,只要有定情信物也是能索赔的。"
"那万一人家心软,舍不得呢?"鹤林接了一句。
"那如果我没有按照约定娶你,你会坐在门口大哭,哭到街坊邻居不得安宁,哭到蓬莱掌门面前吗?"妖泽紧盯着鹤林的双目。
鹤林垂眸思考了好一会,抬眼看向妖泽道:"我会杀了你。"
"……"妖泽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们还是继续看书册吧,很不合理,就算赵家小姐哭,也应该去抛弃她的人门口闹对吧?在自家门口,家里也没有人拦着。"
"确实有些不合理。"鹤林听着妖泽的话点了点头。
妖泽又打开了一本,很快的看了一遍抬头问,"在蓬莱摆摊还需要凭证?"鹤林摇了摇头,"我没印象了,我才上任没多久,不熟悉这些,只熟悉派内规矩。"
"而且也没有交代赵婆婆有没有获得赔偿,玄清平时是负责什么的?"妖泽放好书册。
"两位长老平日负责监督弟子修炼,派内只有大事才会跟我说。"鹤林看了看被妖泽放好的书册道:"你怀疑……"
"我怀疑这些写的都是假的,之所以让你批阅,大概也只是看你是蓬莱掌门,有了你亲手写下的,自然不敢有人来闹事了,所以这些都不用批阅了。"妖泽继续问道:"百姓们税交的高不高?"
鹤林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妖泽意料之中,"恐怕派内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我们还要悄悄下山打听打听。"
"打听?"
"嗯,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下山。"妖泽站起身,拿起鹤林的披风。
"那李子安…"鹤林也站起身。
"他一时半会醒不了。"妖泽拿起披风披在鹤林的身上,打了个漂亮的结,"走吧,记得别跟别人说你是蓬莱掌门,也别用法术。"
鹤林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妖泽牵着鹤林的手走在街道上,就算是如此寒冷的天气,街上还是热闹非凡。
"进茶馆问问。"妖泽牵着鹤林走进茶馆。
茶馆老板热情的吆喝着,"二位客官里面请,要不要来口热酒暖暖身子?"
"啊热茶就行。"鹤林婉拒,今天还要办正事不适合喝酒。
妖泽和鹤林坐下,茶馆老板热情的端来一壶热茶,"这茶啊,喝上那么一杯,保证啊,身子马上就暖和起来了。"
妖泽配合着喝了一口道:"老板娘,向你打听几件事呗。"
茶馆老板听到来了劲,得意道:"客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这个蓬莱的大小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听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位赵家小姐,成天在家门口哭的?"
茶馆老板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是有一位赵家小姐,不过不是整天在门口哭,她是个疯子。"
"疯子?"鹤林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啊,早就疯了,家里只有她和她的老母亲,平时的开销啊,都靠她的老母亲在街上摆摊卖菜,最近啊,还被人砸了摊子。"说着茶馆老板还叹着气道:"也是个可怜人啊。"
妖泽套着话,"是因为她的未婚夫抛弃了她才疯的?"
"未婚夫?没听说过,赵家小姐没疯的时候常常来我这里喝茶,没听她提起什么未婚夫啊,搞错了吧?"茶馆老板说累了还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妖泽看了一眼鹤林,看来那些书册确实是假的,"我听说蓬莱最近新来了一位掌门……"妖泽还没说完。茶馆老板像是被点了话印子咂着嘴一脸不屑的道:"那个新来的掌门我知道,要我说啊,来了还不如不来,税率这么高,冤案那么多,民不聊生的,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交不上税被逼着把自己孩子卖了的。"
妖泽猜到了,但是没有想到茶馆老板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一点也不避讳啊?"
茶馆老板像是听了什么笑话道:"避讳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像我们这种开馆子的,连吃饱饭都不敢指望,只求每天又顿饭吃,更何况像是赵婆婆那种上街卖菜的呢?"
妖泽看向低着头不说话的鹤林,握住了鹤林的手继续问:"税率一直都这么高吗?"
"你们是外地人吧?听我一句劝,别在这里生活了,前任掌门还在的时候,税率很低,大家都能吃饱饭,后来前任掌门不在了,税率就一直这么高,以为这次新来的掌门能改变什么呢。"
鹤林终于开口道:'这里摆摊需要凭证吗?"
茶馆老板摆了摆手,"摆摊需要什么凭证,想摆就摆了。"
"那赵婆婆的摊子是怎么回事?"鹤林紧握着拳头。
"估计是交不起税吧,那些官兵也找不了一个疯子的麻烦,只好把气撒在一个老太婆的身上了,只怕以后她们母女的日子更难过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倒是想出手帮助呢,都怕惹祸上身。"
鹤林气息都有些不稳,闭着眼低下头。
妖泽握紧了鹤林的手道:"王二娘,你可认识?"
"王二娘泼鸡血的事吧,隔的太远了,传过来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我也担心捏曲事实,二位要是真想知道,不妨去那边的酒楼问问。"茶馆老板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
"多谢。"鹤林失魂落魄的走出店外。
妖泽拿出一小块银子塞进茶馆老板的手中,"多谢老板娘知无不言,一定常常来这喝茶。"
茶馆老板一惊,又把银子塞回妖泽手中,"一壶茶哪里要这么多钱?你们要是下定决心要在蓬莱立足,小两口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如今啊,大家生存都不容易,这壶茶,我就不收钱了。"
妖泽微愣道:"好…多谢。"妖泽走出店外重新牵起鹤林的手,"走吧,去那边的酒楼看看。"
鹤林的眼睛里有水光,"给我的书册没一句真话,都在骗我,税率的事从来就没有人跟我提过。"
妖泽揉了揉鹤林的头,"好了,我现在不是陪你来解决这件事了吗?还有改正的机会就不算晚。"
"……谢谢。"鹤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妖泽轻笑道:"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对我还说谢谢。"妖泽牵着鹤林慢慢的往前走。
鹤林看向周围的商贩,行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没有半分对现在生活的埋怨。
走进酒楼,一位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甚美,穿着轻薄姿态妖娆,举着团扇半遮面,脸上的胭脂水粉更好的装扮了这朵娇嫩的花,就连声音也是娇滴滴的,"楼上房间满了,没法住店了,请问二位是要喝酒还是要吃菜呢?"
"你是这里的老板?"妖泽没想到这里的老板这么年轻。
"怎么,看不起女人?"说着还甜腻的用团扇打了一下妖泽的肩膀。
妖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把鹤林拉到自己身前,像是在宣誓主权。"那就…一壶酒,随便几个菜。"
女子上下啊打量着鹤林,道:"那边坐吧,马上就好。"
鹤林和妖泽坐下,妖泽看鹤林迟迟不说话,以为鹤林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哄道:"你比她漂亮多了。"
"啊?"鹤林其实是在想蓬莱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我没想这个。"
现在轮到妖泽不开心了,带着点失望道:"我刚才可是被调戏了,你怎么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那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
"吃醋啊,撒娇让我发誓说只爱你一个人。"妖泽理所当然的说着。
鹤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羞不羞,在外面你也这么说。"
"你看我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就不吃醋吗?"妖泽还不死心。
"你刚才跟她眉来眼去了?"鹤林听到这句话,心里才有了点感觉。
妖泽干咽了一下,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酒来喽菜来喽,二位请慢用。"女子熟练的端着盘子,酒壶。
妖泽碰了碰鹤林,鹤林心领神会叫住女子,"你从小生活在蓬莱吗?"女子转过身道:"怎么了?"
"想问你几件事。"鹤林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示意让她坐下。
女子也识相地坐下:"问我问题,可是要交钱的,开这个酒楼,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你要是愿意交钱,那就问吧。"妖泽碰了碰鹤林,鹤林心领神会叫住女子,"你从小生活在蓬莱吗?"女子转过身道:"怎么了?"
"想问你几件事。"鹤林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示意让她坐下。
女子也识相地坐下:"问我问题,可是要交钱的,开这个酒楼,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你要是愿意交钱,那就问吧。"
鹤林抿了抿唇问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妖泽:"……"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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