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待那小月走后，文羽这才走到孟珏身边，孟珏还是那般胆小，叫文羽给吓一跳。

“你方才抱人家姑娘大腿的时候，可没半点胆小啊。”文羽笑道。

孟珏脸上不见羞赧，反倒还有几分洋洋得意：“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助我，那便也无妨。”

“所以，你求人家什么事？”

孟珏一边拍拍屁股往回走，一边道：“这不是快过年节了嘛，我想着给我哥哥绣个香囊。”

文羽有些意外：“香囊不是女儿家绣的玩意儿么？”

孟珏挑眉：“都是心意，何分男女？我哥哥常常练武受伤，我便想在香囊里塞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也当给他提个醒，免得总是忘了上药。”

文羽点了点头：“也是，都是表心意的东西，哪有什么分别。”说着却好似想到了些什么，目光有些微晃。

■

酒至微醺，教主的眸子却是愈发清明，丝毫不见酒气。

简舟一把将酒壶抱过，却是已见醉意，嘴里嘟囔着：“尘之，你不可再喝了，再喝……章远又该数落我了，怕是……又要冷落我几日了。”

教主听得这个名字稍怔了怔，而后嘴角仍柔和了道：“你醉了。”

“胡说！我何时醉过？！”简舟脸红脖子粗。

教主却是道：“简舟你一向酒量浅却不自知，或许自知，但也是嘴贪。”

简舟抱着酒坛子又灌了口，直把衣襟都濡湿，屋子里都蓄满了梨花酿的酒香，怕是要好一阵子都散不去了。

“你也少喝，可别叫章远来数落我了。”教主缓缓起了身，到茶案边净手煮起了茶。

喝了些酒，这身子也暖些了，虽未抱暖炉，可大氅还是舍不下的。

“章远这家伙，满腹墨水经纶，倒也是装不下酒了。他最喜那溪山泉水泡茶，我明日……明日便给他取去，取一桶……不，取十桶，直教他喝个够！”

教主没有回头看他，唇角微扬了扬，手上动作未停：“你高兴就好。”

“我高兴，章远高兴……我自然……自然就高兴。”简舟委实醉了，酒坛子搁在了一边，便已然是躺倒在席上了。

教主闻言眸光闪了闪，后而又恢复平静。

待他煮好茶后，简舟已经四仰八叉地倒在席上了，要是叫教徒们瞧见先生这番模样，怕是要惊诧一番。

教主给自己斟了杯茶，却是又给倒了杯。

这时便有人叫门道：“教主。”

“进。”

那人打开阁门，梨花酿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章远拧了拧眉，而后换下鞋子入内。

教主对他来并不意外，茶也是给他倒的。

章远一眼瞥见醉得不省人事的简舟，眸光好似嫌弃，又好似揉了一抹杂色，他在教主的示意下坐到案前，执起茶杯时目光却还在简舟身上：“人家是臭棋篓子，他是酒糟懵子！”

说罢品了口茶，向来对茶颇懂品鉴的人，竟在此刻漏了茶滋味，一心一眼都只在某人身上了。

教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垂眸伴茶水入口，将这一切都无声地化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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