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将近年节了，两位堂主奔波在外，可要唤回来过年？”章远给简舟盖了毯子，便是说道。

教主指尖抚了抚手中的暖炉，便是道：“又是一年了。”

“就快结束了，先过个安稳年吧。”

教主点头应了声，却是忽地眉头一拧，猛咳了咳，抬手欲掩，却迎上一摊温热——

章远当即看来，却被这入眼的红刺了刺眼，他忙执起案上的帕子替教主拭去这红。

“教主……”章远担忧开口，教主却摇着头打断：

“无碍，还撑得住。”

章远暗自叹气：“当日倒不如叫医圣瞧瞧。”

“瞧了又如何，我的身体，我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咳，年纪大了……”教主平淡地说道，面上好似并无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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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不多了，将近年节，我们便去采办些年货赶回去吧。”君暮野说道，陆梓瑜对年节没什么概念，只是事事听君暮野的就是。

事已了，千秋教便成最终归宿。于是这一行人便是去采买年货。

几个大老爷们，也不知该买些什么，高昆要给彦奇铸把宝剑，彦奇想给高昆制身新衣。

君暮野和陆梓瑜二人更甚，君暮野都恨不得把小娘子用的簪子都插到陆梓瑜头上了。

剩余的千秋教众倒成了提行李的小厮。

不过倒也无事，君暮野大言不惭地道千秋教不差钱。

■

千秋教比外边冷得更快，这雪也说下就下了。

文羽缓缓抬头瞧见那纷纷扬扬的白雪，竟有些愣神。

在挽月宗里几乎见不到雪，唯一飘下雪的那日，文羽却是被扔到雪地里，叫那雪水肆意侵袭……

那个小小少年的身影已经在记忆里逐渐模糊。

可那噬骨的寒意却仍然叫文羽想起便忍不住寒战。

“文羽，下雪了，还傻站在外边干嘛？”

文羽回了回神，闻声望去，瞧见希瑶站在檐下，着一件红色大氅，顿时便点亮了文羽的眼眸。

希瑶明媚的大眼睛扑闪着，那里面蓄着的是一汪永远纯净不被污染的灵澈。她的肌肤白皙，和这抹红极其相称。

文羽一时看愣了，好在刚跑回来的孟珏经过他身边时拽了他一把，两人这才跑到檐下，到希瑶身旁。

“希使，”孟珏先同希瑶打了招呼，又对文羽道，“怎么了你？练功练魔怔了，下雪了都不知道往回躲？”

文羽又抬眼看了希瑶一眼，却恰好对上那抹灵澈，又忙不迭地避开：“希使，我……我方才……”

“好啦没事，天气转寒，教主特地吩咐给你做了些衣裳，快随我去拿。”希瑶说道。

文羽很是意外：“教主？给我做的衣裳？”

希瑶点着头道：“是呀，教主可疼小孩子了，以往都会给我做的，我如今不是小孩子了，便给你做了。”

孟珏听了偏开了头，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

文羽汗颜，弱声道：“那……我也不是小孩子啊……”

希瑶却是置若罔闻，一把拽住文羽便是往前边走去：“快去啦，人都已经到我屋里等着给你量尺寸呢！”

待他们走后孟珏才笑出声来，摇头晃脑地往自己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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