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音

女监试面露尴尬，解释道"因经年初试参加的女子太少了，主监试便下调了答卷难度，此次初试不属其中任何一样。"

祁璇礼貌的双手递交答卷，请求"问监试，我可否再考一次，用男子初试卷作答。"

女监试往旁边隔间看了一眼，那边的考生也在问同样的问题，接过她的答卷"我去找主监试批阅商量。"

"有劳。"

巳正（10点）钟响，收卷。

祁瑜勾搭着一同考试的温家晞在试院门口闲聊，主要是姐姐还没来他也不敢走。

"媛媛也来了？祁伯父没拦着？"说话人是温家晞，他小心的探着口风。

祁瑜一听姐姐的小字，不由得一个寒颤"你别叫她小字，叫她听见了铁定不快活。"

一个白眼翻过去，对温家晞的问题表示无语"她要来，我爹甭提多高兴了！哪还有心思拦。"

因从小就在温府私塾念书，他跟温家晞，怀礼的关系奇好。

"也是。"

等了有一会儿，祁瑜看看日头，有些焦急"她怎么还不出来？"

温家晞宽慰道"你姐姐八斗之才，我们几人都不堪比较，答卷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想来是女子选题与我们不同罢。"

午初（11点）温府见少爷久不回来，差了下人来寻。

温家晞前脚刚走，后脚祁璇就考完出来了，同一旁长相娟秀的姑娘聊的火热"……你刚来京？！可有落脚处？"

"有的，离这不远。"

"最近外来人多，在外要多留意，有什么需要可以来祁府寻我。"

她笑的眉眼弯弯，面前的姑娘更是赏心悦目，美人相伴，很是引人瞩目。

祁璇聊着才发现，她们还真像，都是自幼丧母，跟着父亲各地奔走，想靠大选为国朝做点什么。

"方便的话，你来府上坐坐，吃个便饭吧！"

"好呀。"

祁璇邀着姑娘做客，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祁瑜撇着嘴跟在后面，习以为常。

竖耳细听，前面又开始聊"天书"，听不懂，没意思。

"……我只读死书，脑子不够灵活，祁姑娘方才策论对答如流，句句在点，若安实在佩服。"怀若安有些激动，遇到知音般，双眸亮的惊人的看着祁璇。

被这么一夸，祁璇当然很开心，还是谦逊的说 "过奖了。贴经你可比我好多了，那什么试帖诗我从来压不住韵，夫子讲的更是天书一般，只能在策论上下功夫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常用仄起格，诗的前两联全用“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以下第三四联、五六联和七八联依次循环往复……"说起自己擅长的，怀若安两颊微红，语句流畅很是自信，周身温和，让祁璇很有好感。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直至祁府。

祁府是个三进小院，祁父不在府中，管事见少爷小姐回来，还带了客人，忙吩咐下去做茶点会客。

"陈叔，那我要吃酥饼！"祁瑜越过二人进门便嚷。

被祁璇伸手拽过来，面不改色地阻止了弟弟缺心眼儿的往前冲，和善的看着他 "过来！这是怀礼的表妹，怀若安，进京参加大选的。"眼神略带威胁，让他过来见礼。

祁瑜被她看的背后一凉，很怂的站好听她的乖乖拱手见礼。

她后向若安介绍"这是家弟，祁瑜。"

语气不晓得多温柔，跟刚才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二人互相见了礼，祁瑜巴巴的去了后厨，知道没有酥饼了，垂头丧气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祁璇在书房同怀若安上天入地，风土人情的聊了许久。

"怀礼上一次大选就得魏王青睐，做了从七品国学助教，在裴首辅手下当差呢。你这次来他……"祁璇想问的是表妹参加大选，怀礼也不见表示表示。

"啊！表哥……我进京还没去见过表哥呢。"

她以为是要准备初试没时间，从窗子指出去"怀府很近的，就在隔壁！你要去吗？"

怀若安低头敛眸，不见神色"其中原由有些复杂。总之，他还不知道我来了。……璇儿和表哥熟吗？"

"熟啊！"要不也不会听她是怀礼的表妹，她就愿意放话说有困难可以找她了。

"那你见到他，别告诉他我参加大选了，好不好！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怀若安恳求般的握住她的手。

祁璇明晓其中或有什么隐情，点头应了，不再追问。

午间，留她吃了饭。

二人十分投缘，午饭后又去了书房各抒己见的聊了会儿诗赋，互换了墨宝。

待尽了兴，了解她住在庆坊客栈，还随带一婢，便送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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