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琛站在书房外小心地向里面张望。
“进来吧。”淳于燮没有回头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不甘心被抓到,也因为腿上还有伤口,林琬琛慢吞吞地踱到了他的身边:“王爷怎么知道是谁在外边?”
“要是旁人早就会出声音了,只有你才敢在本王面前这么放肆。”淳于燮看都没看她,还在忙着收拾书架上的书。
挤了挤鼻子,林琬琛“哼”了一声算是在回应淳于燮。
“看来本王真是把你宠的越来越没有样子了。”淳于燮把手中的书放回原位,盯着林琬琛眉梢一挑。
“这几天王爷的随身侍卫进进出出好像在忙些什么?”林琬琛完全没有理会淳于燮装出来的生气,自顾自地问道。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也开始管本王了。”
“人家只是担心......”林琬琛嘟着嘴分辩。
“王爷!”小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奴卑有事禀告。”
“进来。”收起笑容,淳于燮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王爷,刚才有个侍卫告诉奴卑说自己在回许嬷嬷的话时失口说了您要去陪都的事。不过侍卫们都不知道您要去那里的原因,您看王妃娘娘到底会不会对这件事上心?”
俊脸一沉,凤目眼波流转:“不管杨青莲觉得重不重要本王要离京她都不会不告诉她姨母。小德子,备马,我们进宫去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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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跨过了坤和宫高大的宫门,环顾四周,一切如同时间没有经过一般的一成不变,依旧是富丽奢华的宫殿,依旧是局促不安的人群,还有依旧傲视后宫的刘皇后。
“儿臣见过母后。”淳于燮用他特有的姿态挺身跪倒在地,“儿臣近来琐事缠身,少来问母后金安,还望母后恕罪。”
“快起来吧。”凤榻上的刘皇后答应着将半靠着软垫上的身体坐正,“本宫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人,本宫不怪你。”
轻轻起身,凤目低垂,恭敬却不谄媚:“母后一向体恤下情,宅心仁厚,儿臣有母后这样的母亲是儿臣的造化。”
刘皇后一双杏眼笑得弯成了月牙,头上的步摇也随着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你从小就在本宫身边,本宫虽说不是你的亲娘但扪心自问也算待你不薄,这段时间见不着你本宫还真有点想念,不过你总还是没有忘了本宫。”
“其实儿臣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请安。”重又欠了欠身,淳于燮又说道,“前几天父皇对儿臣数落了些陪都总兵谭世抱的不是,儿臣就趁势参了他一本,所以父皇就希望儿臣到陪都去走一走,亲自看一看谭世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儿臣今天来是向母后讨主意来的。”
“朝堂的上的事本宫不懂,也不想懂,说到底本宫也只是个女人,替皇上操心操心吃喝穿戴还算在行,但其他的就真的力不从心了。不过本宫倒是听国丈说起过这个人,似乎风评还不错,不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惹下了这样的祸事。”
刘皇后说的轻描淡写,淳于燮却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得罪了什么人恐怕一时难以查清,可儿臣离京的日子已经定了,儿臣是怕太忤逆父皇的话会激怒父皇。”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静静地等待着刘皇后的答复。
他自知骗不过她,他了解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就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他不是来欺骗她的,他是来向她讨人情的。一个摇摆不定的朋党和一个安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他要她自己来选。
一双杏眼眨了又眨,对面的人已经表明了目的,他要她丢卒保车。
刘皇后痛恨被人要挟,特别是这个人,每一次对上这个人的眼睛总会让她觉得不舒服,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像那个女人了;可恨的是这个人偏偏就有要挟她的资本,想要牢牢地把皇上握在手里这个棋子她还弃不得。
“燮儿啊,本宫今天有些乏了,朝堂上的那些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母后相信你。”刘皇后抬了抬嘴角,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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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几匹骏马踩着轻快的步子,马上端坐着淳于燮和几个贴身侍从。
“王爷,奴卑觉得您变了。”小德子小心地说着。
“本王哪里变了?”
“这件事要是在以前您根本不会这样和皇后当面交锋,只要把王妃娘娘安抚好这些话她自然会帮您带到的。”
“你觉得本王就只能躲在女人身后,上不得台面。”淳于燮冷冷地答道。
“奴卑不是这个意思。”从小和淳于燮一起长大,小德子了解自己主子的性子,“王爷以前不是经常说有些事可以借人之手就不要自己麻烦吗?”
“本王还说过要随机应变你就忘了?”
淳于燮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怒气,但小德子并不想结束这场谈话:“王爷可听说过‘怀璧之罪’?如今侧妃娘娘就是个怀抱珍宝走在夜路上的孤身女子,王爷就不怕王爷对她的宠成了她的罪名?”
淳于燮没有回答。
迎着夕阳,小德子看到淳于燮的背影好像微微颤了一颤,也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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