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程诺诺占了唯一的那张破床,郑号锡没地方睡,便出去抱了一堆不知谁家的柴草,在床边地上铺了铺,躺了上去。
没有钱买油灯,就只能借着窗户破洞里透进来的月光照亮,屋内朦朦胧胧,即便睁大眼睛,程诺诺还是感觉什么都看不清。
地上的人可能是太冷了,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程诺诺浑身都疼,也是无法入睡,便清了清嗓子:
程诺诺号锡哥,听你的名字,以前你家里应该也是富裕人家吧?
郑号锡: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郑号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郑号锡:还不是因为打仗,我们郑家当时举家搬往外地,我年纪小,贪玩,半路就跟家人走散了,身上又没钱,只能边乞讨边往回走。
说到这,他自嘲地叹了口气:
郑号锡:就从郑少爷,变成了郑乞丐。
程诺诺那你没试着寻找家人吗?
郑号锡:兵荒马乱的怎么寻找?
郑号锡: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郑号锡:不过,我一直在平城呆着,想着什么时候世道太平了,爹娘他们或许还会回来,到时候我就又有家了。
他翻了个身,朝向床的方向:
郑号锡:你呢?看你的样子,原先也是谁家的小姐吧?
程诺诺摇摇头:
程诺诺倒不算小姐,只是家里条件还不错罢了。
郑号锡:那你又是怎么成的乞丐?
程诺诺侧过头,看向被月影笼罩的窗框,那上面的破损,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
程诺诺家里人都死了,我就成乞丐了。
她说的并没有错,是家人死绝了之后,她才住进了精神病院。
说起来也可笑,是她自己将自己画成了一个乞丐。
不过,念头至此,她便又有些狐疑,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梦怎么持续能这么长时间?从她睁开眼到现在,七八个小时也过去了,为何就没有要醒的迹象?
想着,她又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还真疼。
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郑号锡以为她的伤又疼了,连忙坐起了身:
郑号锡:怎么了?
程诺诺没事,腿酸了。
她只能撒了个谎。
郑号锡:要不要我帮你捏捏?
程诺诺不用了,我腿上还有伤。
郑号锡:也是,那你就忍忍,等伤好一些,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不知是什么时辰睡过去的,因得郑号锡一早还得出去乞讨,便没有与她聊太久,努力将身子缩起来,好歹抵住了寒冷的侵袭睡了过去。
或是突然安下了心,程诺诺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就在她以为梦要醒了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这个破屋里,身上的伤经过了一晚的修整,好了许多,却还是隐隐传来了酸痛感。
程诺诺不是梦吗?
她终于怀疑起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不是梦,那她真的来到了漫画之中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难道,她死了?灵魂进来了?
那也不对啊,灵魂怎么会感觉痛?
她试着起身,发现咬着牙竟然可以勉强站立起来了,昨天盖着被子,一直没看过自己的穿着,现在看来,竟比郑号锡身上还脏。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向门口挪去,几米的距离,却将她累出了一身的汗,抬手一摸脖子,再收回来时,险些便将自己给恶心吐了。
不知多少年没洗的老灰,被汗一冲,竟如同和了稀泥一般粘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真是要多肮脏有多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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