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头也没抬,径直陪蓝璇进了邯漠院,像个没事人一样,优雅的品茶。
“我不会放过你的!”宇文妧没有了平日的虚伪,两个眼睛就像是会吃人一样狠狠的盯着宇文毓。
啪!“你敢打我!”宇文妧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宇文毓。
“打你怎么了?你再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还打你!”宇文毓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若是今日自己大意没有发现她在自己衣袖上留的东西,今天当众出丑的便是自己。
宇文妧恨恨的瞪着眼,可没过多久仅存的理智被那种痒意给冲的很轻,很淡,不过一切的挠了起来。
当宇文华和宇文墨进来的时候,宇文妧是被人扶着的,身上已经挠的不成样子,衣服也被扯开了很多,脸上也有些脓水淌了出来。
宇文华看见她这摸样心里生气,却没办法发作,“请大夫来给她看看,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宇文华丢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的进去了。
蓝璇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宇文毓的手,还好,还好自己的女儿无恙。
因为宇文华心情不好,晚膳也只是草草用过,便去了五姨娘院子,对于这个五姨娘,宇文毓是不熟悉的,那日也未见她多言一语,心中只是作罢。
次日清晨,姨娘们都去给蓝璇请安,三姨娘还是沉默不言,倒是四姨娘将宇文芈拉着地上给蓝璇认错。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蓝璇点了点头,昨日想来是未睡好,眼下有一片青肿。
“夫人可是昨日未睡好?妾有一方子,专治眼下浮肿。”四姨娘一脸的笑意。
“哦?是吗?”蓝璇也来了兴趣,毕竟哪有女子不爱美的,蓝璇如今也不过是刚满三十。
那厢聊的正欢,这边宇文芈轻轻的拉了一下宇文毓的衣袖,“大姐姐,听说你舞跳的极美,能教芈儿吗?芈儿也想跳。”想来不知是谁将宴席上的事让四姨娘得知了。
“自然可以!”宇文毓笑着点了点头,她并不小气,跳舞这东西有事也要靠天分,她能不能跳好不是自己掌控不了的,而自己不过是在宫里学的,用的是最好的教习嬷嬷。
“夫人也知道爱美?宇文华带着苏姨娘和宇文倾走了进来。旁边两侧的丫鬟纷纷行礼。
“哦?相爷这话说的妾身就听不懂了!”屋子里马上静了下来,这宇文华带着苏岚找夫人肯定没有好事,众人都看了宇文妧的座位一眼,她今日还未过来请安,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和她有关。
“妾身,婢妾见过相爷,毓儿,芈儿,鹤儿见过父亲见”众人福了三福。
“免礼!”宇文华径直坐到上位,蓝璇坐在旁边,姨娘们都往下摞动了位置。她们自认为比不上苏岚,就主动带着小姐走。
“都坐吧。”宇文华沉着脸,让下人们都在门口伺候,只留了孙嬷嬷在跟前。便不再多说什么。
“见过母亲,见过姐姐。”宇文妧从榻上站了起来,一一行礼,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今日穿的素雅,脸上也蒙了一块青丝,虽然没有了小红疙瘩,但额头上还是能看出有抓破的痕迹。
“免礼。”蓝璇微微额首,也不多跟她说一句话。
“父亲,求父亲为妧儿做主!”宇文妧突然跪在了宇文华面前。
“母亲,求母亲为女儿主持公道。”宇文妧又转头对着蓝璇叩了几个响头,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蓝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伸手将茶杯端起,细细的品了起来。
“妧儿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父亲为你做主!”宇文华一看蓝璇没有反应,白了蓝璇一眼,顺手将宇文妧拉了起来。
“大姐姐,你为何害我?”宇文妧哭的凄惨,满脸泪痕的看着宇文毓。
“宇文妧,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蓝璇重重的放下茶杯,心里就知道这宇文妧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如此。
“你着什么急?是做了什么歹事怕人知道么?”苏岚瞪了蓝璇一眼,早就觉得她们母女歹毒的很。
“父亲莫恼,许是妧妹妹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有什么误会呢。”宇文毓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的慌乱。
“大姐姐倒沉的住气,大姐姐可害苦了妧儿,妧儿脸上突然长出了疙瘩,想来大姐姐心里清楚的很。”宇文妧将身子往宇文华身边靠了靠,仿佛想起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宇文毓轻轻一笑,说的理直气壮,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还敢说知道,宇文毓你好歹毒的心肠!”苏岚一听便更是恼了,用手一拍桌子,两眼恨恨的瞪着宇文毓。
“为何?毓儿何曾歹毒了?妧妹妹饮酒过敏,父亲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的皇上,这与毓儿何干?苏姨娘为何屡屡辱骂毓儿?
毓儿好生冤枉。”宇文毓无辜的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不让她掉下来,这摸样便更招人怜惜。
“胡说,妧儿何曾饮酒过敏,这都是借口罢了!”苏岚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
“苏姨娘这话是何意?父亲怎会欺君?姨娘好生糊涂啊。”宇文毓故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岚。
苏岚一时词穷,竟不知如何反驳,这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大姐姐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父亲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都是家人,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莫让歹人逍遥法外。
再说这屋里,谁敢泄露出半个字,她也逃脱不了一死。”宇文妧的眼神冷冽的看了在场的每个人,那气势亦颇有威严,与平日里她大不相同。
宇文毓心里冷笑,不愧和宇文倾是亲姐妹,前世宇文倾她也是这个表情,好狠的心啊。“那依妹妹之见该怎么办呢?”宇文毓轻哼一声,那不屑的表情,足以让宇文妧抓狂。
“昨日大夫已经给妧儿查过了,妧儿并非是什么过敏,而是有人给妧儿下了红娘子,此事,大夫已经回禀了父亲和姨娘。”宇文妧冷冷的看着宇文毓,可眼底似乎闪着志在必得的喜悦。
什么?红娘子。众人听了倒也惊讶,这红娘子可是极为珍贵的药材。
若是晒干泡在水了,用这水洗脸可以使人红光焕发,皮肤细腻红润。
平常是少见,只有大的药店里可能有几只活物,一些官太太怕干的被参假,多是买一只活的自己晒干,虽说好东西,但若是活物便极易进入人的皮肤,会使人过一会瘙痒难耐。
不过所幸的是这东西极为好治,一个姜片,或是一碗姜汤,马上可以见效的。这事倒也不是秘密,大多数人是知晓的。
“前日下午大姐姐可曾出门?”宇文妧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宇文毓。
“未曾!”宇文毓回答的干脆,不见一丝慌乱。眼里闪着冷意,若不是自己注意到她用衣袖包着的红娘子,这东西见肉便钻,在寿诞上出丑的可是自己。
这东西虽说好治,但在那种场合,若说有红娘子进身只会触犯皇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自己受着。
“禀父亲,有人看见大姐姐出府。”宇文妧转头看向宇文华。
“去,把她俩传进来。”宇文华冷冷一笑,想来这些都安排好了。
“参见相爷,参见夫人,参见小姐。”不多是便从外面进来了连个丫头,这两个丫头宇文毓是认得的,一个是宇文妧身边的大丫头柳红,一个是宇文毓院子里的粗使丫头翠银,两人此时颤颤抖抖的跪在地上。
“你们曾看见大小姐前日出府?”宇文华眯着眼睛,从踏上坐直了身子,仿佛真的是在审问犯人。
“回相爷,前个奴婢去花房取花,正巧看到大小姐出门,奴婢本来未曾在意。
但二小姐遭此大罪,奴婢才恍然记得大小姐曾出过门。”柳红说的倒也清楚,这花房是离大门最近的地方,而宇文妧爱花,倒也不是秘密。
“那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宇文毓饶有兴趣的看着翠银,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奴婢,奴婢,大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良心不安。”这翠银不似柳红那般的冷静,身子不停的颤抖,眼里也不住的流。
“即是你看见什么便说什么,本小姐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还能惧你不成。”宇文毓脸色冷了又冷。
“快说,把你今早说给我的话说给大家听听!看我们相府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苏岚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前胸,似乎很是生气。
“姨娘别生气,想来大姐姐也是一时糊涂。”宇文妧赶忙去给苏岚顺了顺气,话语间便是给宇文毓定了罪。
“你这贱婢!若敢乱说半个字,小心我不扒了你的皮!”蓝璇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女儿她还能不晓得。苏岚分明是看见哥哥一家昨日一走,又开始兴风作浪。
“奴婢不敢胡说,前个逛了大风,奴婢清扫院子看见大小姐出了门,奴婢当时未多想。
可今早奴婢碰巧看见一个药房的伙计拿着小姐的令牌,说是要去账房领银子的,奴婢随口询问,他便告知奴婢前个小姐从他们药店拿了红娘子,留了牌子,让人来相取银子。
前两日他们药房忙的很,今日才得了空过来,这本不是什么奇事,可突然响起昨日二小姐的摸样,心里又惊又惧,一时没了主意,便来禀报了苏姨娘。”
翠银边说边哭,倒像是有几分真,府里的主子大多是不带很多银子在身上,出去买的贵重的物品大多是留了府里的牌子,这在京城也是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多都是这么做的。
“你胡说!”宇文毓突地站了起来,眼睛凶狠的瞪着翠银,像极了被人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摸样。
“去把那药房的伙计带上来。”宇文华不愿再看宇文毓一眼,仿佛就认定了她就是那歹毒之人。
“小人见过各位夫人小姐。”进来了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低着头,样子总给人感觉畏畏缩缩的。
“你说前个有位小姐去你们铺上买了红娘子,你可还记得,可是哪位小姐?”宇文倾迫不及待的问,生怕他认错了。
“是,就是这位小姐,小人认得,小姐你还欠我们铺子两千两银子呢,你快些给了小人,回的晚了掌柜的可是会要责罚小人的。”那伙计看着宇文毓连连点头。
“你胡说,我不认得你!”宇文毓有些着急了。
“你可要看清楚了。”蓝璇一看这情形板着脸,她是不相信女儿会有这些心思。
“这位夫人,小人可是认得清清楚楚,这里还有这位小姐的令牌,莫不是这偌大的相府要赖账不成?”那伙计索性便坐在地上,耍起泼来。
“不会少了你的!”宇文华说着便接过令牌,果然真是宇文毓用的令牌,宇文华冷哼一声,直接将令牌扔到了地上,正好掉到蓝璇脚下,蓝璇捡起来脸色也变了一变。
“大姐姐不愿承认也没有关系,把那天当值的侍卫叫过来问问大姐姐可曾出门,便清楚了。”宇文妧笑的得意,似乎料想宇文毓是背定了这口黑锅。
“去查查那天是谁当值,把他叫过来!”宇文华说的果断,势必要让宇文毓逃不过去。
“奴才见过夫人。”侍卫半跪在地上,四方着脸,看样子似乎是个正直的。
“前日可是你当差?”宇文华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回相爷,是奴才当差。”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可记得那日大小姐可曾出去过?”宇文华似乎有些乏了,苏岚便问了出口。
“回苏姨娘的话,那日大小姐却是出去过。”那人似乎想了一会,才说,看样子倒像是真话。
“平日里出出进进的人不少,你怎么会记得大小姐是否曾出门,何日出门,莫要瞎说!”蓝璇沉声问道。
“回夫人,那日刮了一阵邪风,大小姐出去的时候小人还提醒过小姐早些回来,平日里的事情小人不敢说,但那日小人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人不急不缓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破绽。
”宇文毓!你还有何话说!“宇文华一拍桌子,马上来了精神。
我没有,我没有!”宇文毓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神情有些慌乱,可那眼底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了。
“这又是怎么呢?”宇文墨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就这么一点空孙嬷嬷便把宇文墨给请来了,看来宇文华时间算的很准啊。
宇文墨皱着眉,神情是有些不悦的。他与宇文华下了早朝,万庭筠让人叫他去御书房议事。就宇文华先回来了。没想到自己一进府就被孙嬷嬷带进了邯漠院。
“墨儿,去看看你娘生了一个好女儿,再看看相府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宇文华的声音陡然升高,有些粗犷,听着便让人生厌。
“哥哥!”宇文妧眼里微微的噙着点泪,又将过程大致的说了一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这样反而显得真实了。
然后。
“父亲,大姐姐许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求父亲莫要责罚大姐姐。”说完便跪在地上,为宇文毓求情。
“蒙了心?我看她心里清楚的很,也歹毒的很!”苏岚生怕宇文华会放过她,从旁挑唆。
“蓝璇,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女儿!”宇文华紧紧的握着拳,对于宇文毓他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惩罚他不过是言语之间,可蓝璇她要是服个软,自己便看在以前从轻发落,成亲这么多年,她总是这么自傲。
宇文华心里不住的埋怨蓝璇,可是他却忘记了,当年是谁说的爱她便是她的骄傲,是谁说的要包容她一生一世,男人果然善变的很,自私的很。
“父亲莫急,只听片面之词怎能判定女儿便是这歹人。”宇文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与母亲倒霉吧。
“大姐姐,证据确凿,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我真的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莫要再错下去了。”宇文妧用手擦了一下眼泪,似乎颇为惋惜。
“父亲与母亲都未曾说什么,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不过是几个奴才的片面之言,若是有人看见你说去了,可以理解是你自己施的苦肉计吧!况且我也没有动机要害你!”宇文毓冷冷的说。
“大姐姐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嫉妒我”宇文妧刚想说话,便被宇文毓打断了。
“嫉妒?你真真是笑死我了,论样貌你差我一截,论身份我比你高贵,论舞姿,哼,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更没得比。我嫉妒你什么?我嫉妒你蛇蝎心肠么,嫉妒你头发长见识短么,嫉妒小肚鸡肠么?”宇文毓话语如珠,句句戳中宇文妧的要害。
“你,你嫉妒父亲疼我!”宇文妧虽然心思歹毒,但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自然经不起宇文毓的连番指责。
“哈哈,这更是荒谬,父亲怜惜女儿,人尽皆知,是女儿父亲哪个不疼,怎会偏袒你?
或者就因为父亲对你的包容,你才这般无法无天,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宇文毓声音很大,在气势上已经将宇文妧压了下去。
“我没有!”宇文妧刚想装个柔弱,哭几声给宇文华看看,宇文毓没有给她机会。
“你给我闭嘴,既然这件事情父亲想调查清楚,毓儿只问她们几个问题,就可以水落石出。
也好看看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别没事就让别人给毓儿泼脏水,还毓儿一个公道,还母亲一个公道!”宇文毓最后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若是有人反驳便是故意陷害她。
“你们相府赖账,你快些还我银两,掌柜还在等着我呢。”伙计一看情况不妙,他不过是为了银两,可不愿趟这个浑水。
“少不了你的,我只消问你几个问题,不管结果如何,都给你三千两银子,相爷都回来了,还能赖你不成。”宇文毓开出诱人的条件,唇边挂着冷冷的笑意。
“好吧,你便问吧,不过快些!”伙计一听还能多一些,等拿到银子自己偷偷藏起来一些,可以让自己娶个好媳妇了。
“你们都记得我那天曾出去,并且印象很深,对不对?”宇文毓走到她们面前,走来走去的。
“大小姐,奴婢”那柳红刚想开口,便被宇文毓阻止了。
“你们不必说话,你们只管点头摇头就好,谁要是敢再说话,就把谁发落出去!”宇文毓威胁的扫视了一圈,见这四人都点了点头,才问下一个问题。
“很好,你们可识字?可会写字?”
四人又点了点头。做相府的下人都是要识字的,而那药房的伙计更是要识字的,不然怎么给人抓药。
“好,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都看见我前日出门,并印象深刻,记得很清楚,也都会写字。我说的对不对!”宇文毓又清楚的复述了一遍。
四人又点了点头。
“很好,孙嬷嬷,你去取四块黑丝巾,拿笔墨宣纸过来。”宇文毓放柔了声音,“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只管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好。”
等孙嬷嬷拿来以后,宇文毓让她把四个人的眼睛蒙上,不让他们能看的见彼此,每人跟前都放了砚台,宣纸,蘸好了墨汁,将笔放入了她们手中。
“大姐姐,我劝你莫要再拖延时间,你便是主动一点认错,父亲定不会重罚你的。”宇文妧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忍不住出声。
“毓儿求父亲,母亲哥哥做个见证,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许发出声音,若是谁说了话,便家法处置。”宇文毓跪在地上,叩了个响头,便才站起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宇文华不屑的说,而蓝璇紧张扯着帕子,宇文墨相信宇文毓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没出声。
“好,开始了,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许说哈,不然家法处置。”
宇文毓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才又说,“你们四个听好了,你们都说前日见我出府,那你们便把看见我时的时辰写下来。
当然,你们也许会说记得不那么清楚,没关系,只要相近的就可以了。”宇文毓说的轻松,听着条件似乎没有那么苛刻。
这个问题确也简单,四人很快便写好了,有写未时的,有些申时的,倒也还说的过去。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们都说印象深刻,既然如此你们便写下你们看见我的时候,我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服。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记得没有那么清楚,没关系,只要颜色相近就可以了。”宇文毓笑的温婉,看到宇文妧的脸色变了,越发的笑的深了。
四个人听完这个问题,都停顿了一下,尤其是那个翠银的手更是抖的厉害。
终于写完了,宇文毓都想拍手叫绝了,有写白色的,有些青色的,有些紫色的,还也写黑色的,如今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穿粉色衣服,因为没有出门,一天也没有换衣服。
“好,不错,第三个问题,你们看见我的时候,我是带着几个人出门的,当然,还是相近的即可,你们也不能注意那么多啊,是不是。”
听听,宇文毓多为她们着想,哪一个问题都允许她们记不清楚,可是若真记不清楚,一个个开始都说自己印象深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这时她们四个有些慌了,想出声,可出声便会被打,写也不对,终究每个人都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写了下来,有写四个人的,有些两个人的,有写自己的,还有写六个人的,真是可笑,难道自己是妖精还会变身不成。
“够了。”宇文华猛的一拍桌子,将茶水洒了一地。
宇文妧脸一白,心知陷害宇文毓是不成的了。
那四人拿开眼上的黑巾,看了四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心里便也凉了半截。
啪!宇文毓狠狠的甩了宇文妧一巴掌,“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在寿诞的时候便不安分,还得罪了清妃娘娘,害父亲跟着你也落个脸上无光。
你还不知悔改,还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蒙蔽父亲,利用父亲对你的疼爱,险些害我与不仁不义之中,真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枉费父亲平日里这么疼你!
我若是你,早就跪在祠堂里反省去了,哪还有脸站在这里,简直是不知羞耻!”宇文毓骂的极狠,丝毫不给她还嘴的余地。
“母亲,父亲不是我!”宇文妧着急忙慌的解释,宇文华平日是护着她,可是今日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糊涂了,非要听信这些个下人的谗言。人都是自私的,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都会先顾着自己的。
“闭嘴,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来人去账房取了银子,打发他出去,至于剩下的这三人,都发卖了出去,相府不留只会搬弄主子是非的奴才!”宇文华说完便有家丁进来,把他们都拉走。
“二小姐,你答应我的,要帮我爹还赌债,你可别忘记了”那个翠银还想说什么被人堵上了嘴。宇文毓冷冷的看着他们,这四个人估计宇文华都不会让他们活着的,不过这件事想这么了了,没门。
“呵呵,这还有令牌,我的令牌好好的在我的身上,这是从哪里做冒出来的?啊?”
宇文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令牌,“不错啊,做的的确是很像啊。”宇文毓冷冷一笑,狠狠的便朝宇文妧扔了过去。
宇文妧一躲,令牌碰到桌子腿,猛的又弹了回来,掉在地上,上面还掉了一块金黄色的皮,当真是讽刺。
“这就是你所谓的令牌?都下了这么大功夫做了,便做的像一点,何必心疼那些个银两,做了一个这么次的出来。”宇文毓这话虽说是在骂宇文妧,可也是在打宇文华的脸,就这么一个次品,这敢拿来指责自己这个嫡女,这相府的令牌都是金子做的,这个是什么烂东西。宇文毓从地上捡起来,照着宇文妧的头又扔了过去。着着实实的打了她一下。
宇文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刚才理直气壮的逼问蓝璇,如今看来还真像个笑话。
“不是我!”宇文妧咬着不松口,刚才宇文华并未逼问那个贱婢,想来是不想追究自己,所以便在这里忍忍便好。
“够了,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我闭嘴!”宇文华虽说是有些恼宇文妧的,可到底念她年幼,不忍心责罚她。
“好,真真是好!”蓝璇气的忍不住打哆嗦,“宇文妧你给我过来。”
“母亲,我真的没有!”宇文妧不住的流泪,就是不敢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宇文华。
“好,好,好,我使唤不动你了,你不过来我过去!”蓝璇气的一拍椅子,便站了起来,就往前走。
“母亲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宇文妧赶忙趴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啊!”宇文妧疼的大喊,只见蓝璇一脚狠狠的踩着宇文妧的手上,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打你这个没规矩的贱婢,打你这个不懂孝道的贱婢,打你这给心思歹毒的贱婢。”蓝璇边说着,手上使劲的打着。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宇文华赶忙走过去,用手紧紧握住蓝璇扬起的手腕。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母亲只不过是在教训一个没有规矩的庶女罢了,父亲这是要宠妾灭妻,为了一个姨娘的女儿跟母亲大打出手么!”宇文毓本来不想与宇文华起正面冲突,可如今这情形断不能让母亲吃亏。
“你给我闭嘴,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宇文华狠狠的瞪着宇文毓,蓝璇的女儿到底是好样的,都敢与自己为敌了。宇文妧趁这会儿功夫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出去,退到一边。
蓝璇险些摔倒,气的眼眶红红的,“好,好的很,毓儿我们一会进宫,母亲带你去求个说法去!”
“谁敢,看你能不能出的了这个门!”宇文华极为生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让老爷与大小姐去接圣旨!”正当宇文华与蓝璇对峙不下的时候,一个家丁进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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