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吃糕点

上了马车后，九方樾立刻用外袍将烟尘裹着，搂进怀里。

烟尘对于他温暖的怀抱十分欢喜，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今日怎么这么早？医馆不忙吗？”

她和水箬本是想着去医馆寻他，没想到他便来了。

“既然说好要来接娘子，自然是要早些。”九方樾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本还想去医馆看看呢。”烟尘扬起小脸看他。

“那改日再带栩栩一同去可好？”

烟尘摇了摇头，她若跟着他去医馆，难免会打扰到他。

九方樾也知她心中所想，他不怕她打扰，若是能一整天都和小娘子待在一块儿，他求之不得呢。

但他在医馆大小事都得操心，就连药田都是亲自照料，不免忙碌。若是病患多时，他也会出来坐诊，小娘子若跟着去了医馆，他总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九方樾思及此，点了点头：“那若是日后栩栩想去医馆，记得让人带路，莫要独自出府，我会担心。”

“我知道啦。”烟尘自然不敢独自出府，向来都是水箬带着她出来的，“阿樾，我今日见到阿语和昭昭了，两位小姑娘和水箬一样开朗灵动，她们年纪虽比我小，却会反过来照顾我。你知道吗……”

烟尘兴致勃勃地说着，而九方樾更是耐心地听着。

看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柔声道着今日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光芒，九方樾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

他不希望烟尘局限在府中，只与他们这些家人相熟，知道她并不抵触与外人接触，他便也放心了。

爷爷虽教会她知世，识人心之善恶，可过往的遭遇令她无法接触外界，更无法自然成长。烟尘虽已嫁作人妇，其实要比小姑娘更懵懂，更需要被呵护。

烟尘说了片刻，却没有得到九方樾的回话，有些不满的噘着嘴：“阿樾，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她自己都未发现，面对九方樾时，她开始有小性子了。

“我自然是听着。”九方樾用食指点了点她微嘟的樱唇，“娘子的说的每句话，我都认真听着。”

她本来还想控诉他的不回应，结果就被他这么一句话哄好了。

“若我以后有了女儿，定要让她像水箬这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烟尘莞尔，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女儿？那就是她与阿樾的孩子……

她有些小心地抬眼，瞄了一眼九方樾又垂眸，没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脸，殊不知，发红的耳朵早就出卖了她。

怎么就想得那么长远了，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羞死人了……烟尘有些懊恼，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袖。

九方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害羞什么？嗯？”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烟尘没有回话。

他温柔地笑着：“别担心，在我们的孩子心里，栩栩定会是最好的娘亲。”

不过栩栩自己还是小姑娘呢，他可不打算这么早便有孩子。

听了他的话，烟尘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原来，这不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看着他，眉眼含羞，附在他耳边软声道：“阿樾也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好的爹爹。”

心湖随之泛起一片片涟漪，只是还未等九方樾说话，烟尘就岔开了话题。

她拆开程语年送的糕点，献宝似地拿起一块往他唇边送：“这芸豆糕很好吃，你尝尝。”

甜腻的味道钻入鼻中，九方樾委实不爱甜食，少有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小娘子：“我不饿，栩栩吃。”

她特地拿了最不甜的，却听他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很快便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将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纵然她掩饰得很好，可九方樾也捕捉到了，他忽然开口：“栩栩。”

“嗯？”烟尘放下手朝他看去，嘴里咬着一块糕点的一半，另一半挂在外边。

九方樾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十指相扣，倾身上前，擦着她的唇将另外半块咬走了。

嗯，比以往吃过的糕点要更甜，但也更好吃。

“你、你说不饿的……”

九方樾颇为不要脸地应着：“娘子吃的太香，我突然就饿了。”

烟尘嘴里还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娇嗔了一声：“臭阿樾……”

这人怎么这样！这哪是吃糕点，分明是吃她！

九方樾继续不要脸地应着：“我臭，可娘子比这糕点还香。”

烟尘气鼓鼓地就要从他怀里起来，腰身却被禁锢着。

九方樾紧紧抱着她，颇有些委屈：“明明是栩栩要喂给我吃的。”

他还恶人先告状！烟尘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我是拿手喂，不是……”

九方樾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双额相抵：“可是我就喜欢栩栩这么喂我。”

烟尘没想明白，这人怎么变得越发不要脸了！初见时还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如今却已变成了个逮着机会就调戏她的“登徒子”。

“你还说！”烟尘伸手就要捂他的嘴，却被九方樾捉住。

小娘子怎么还是这般害羞，要真到说荤话的时候，还不知得羞成什么样。

他将烟尘抱到腿上安坐，随后就是俯身，精准地寻到那诱人的樱唇。

方才她嘟着嘴时他便想这么做了。

糕点的香甜还留于唇间，九方樾温柔地品味着，再加深，食髓知味。烟尘被他吻得晕乎乎地，整个人已软在他怀中，下意识用手勾着他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方樾才放开她，看着小娘子越发红艳的唇，眸色又亮了几分，倘若他身后有尾巴，怕是正欢喜的摇晃着。

“不、不许再亲了！”看出他的意图，烟尘立刻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不让他看。

他若再亲下去，她岂不是要红肿着唇回府，若是叫人误会他们在马车内做了什么，她还怎么见人！

“好，不亲了。”九方樾感受到小娘子的鼻息喷洒在脖间，笑着问道，“还要吃吗？”

“晚点该吃不下晚饭了。”烟尘摇头，嘟囔道，“近日总是吃，都胖了。”

九方樾一听这话，摸了摸小娘子的手：“栩栩要长胖些才好，不然我心疼。”

“可是我已经胖了呀。”

九方樾打量了片刻，有些疑惑：“哪儿胖了？”

话说着，放在她腰间的手还捏了捏，分明就还和开始一样瘦弱，都没长肉。

烟尘被他捏得有些发痒，笑着闪躲了几下，才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儿，你看，都鼓起来了。”

九方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便隔着衣衫将手覆在她肚子上，没想到还像她说的。

小娘子身上肉不多，可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尤其是此刻有些圆滚滚的肚子，九方樾轻轻揉捏了两下，爱不释手：“这不是胖，是吃多了，晚些时候消消食便好。”

怕她积食不适，捏完后，他又轻轻替她揉着肚子。

“会不会很饱？”九方樾问道，“若是不饿，回府同爹娘说一声，晚些再吃完晚饭。”

烟尘摇了摇头：“不用啦。”

被他摸着肚子，她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揉得实在太舒服，到最后她早已窝在他怀中享受。

看到小娘子颇为舒适地眯了眼，像只小懒猫般，九方樾一颗心被占据得满满的，他没忍住又亲了亲她的眼。

九方樾替烟尘揉了一会儿肚子，马车便已行到府门。

“公子，少夫人，咱们到了。”车夫冲里头说了一句，摆好车凳等着他们出来。

烟尘有冷不防听到车夫的声音，忽然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九方樾腿上，立刻挣开他的怀抱。

“到、到了。”她红着脸就要出去，却被九方樾拉着。

“我先下去。”他率先下了马车，而后轻轻地将车凳踢开了些，温柔地将小娘子抱下了马车。

看着公子与少夫人手牵手进府，一旁的车夫目瞪口呆。

原来传闻是真的，公子真的变得不太一样了。一向沉稳的公子，在少夫人面前竟是这样的厚脸皮与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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