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枝枝一大早便带着田大出城,至城外时,许络的马车早已经等在了那处。
她从车上下来,朝着许络拱手,
薛枝枝:“大公子。”
许络不知怎的,怕是看到她离开了心中十分高兴,他道,
许络:“听闻,薛先生在湖州成亲了?”
枝枝愣了一下,这才点头。
这般说着,许络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许络:“这,是我的贺礼。”
枝枝看了一眼没有接,
薛枝枝:“不必了,多谢大公子的好意。”
许络犹豫了一下,低头一笑,
许络:“你既然已经成亲了,又为何同小寓在一处?”
枝枝没有说话,许络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城楼,心中了然,
许络:“小寓不懂事,我会派人送你回湖州。”
薛枝枝:“不用了,我和哥哥会自己走。”
许络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
许络:“薛姑娘,我知道我所做的事儿让你很不开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还请你体谅我作为一个兄长的心。
许络:不论真假,我都希望薛姑娘你能够做好他人妇,若是你以后再嫁,我许氏愿为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枝枝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笑了一下,转身坐上马车,
薛枝枝:“那就多谢了。”
许络:“家中有意,替小寓向湖州楼氏长房嫡次女楼欢下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明年秋季就会成亲了,……如若你们二人再见,还请姑娘无论用什么方法,能够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待许寓醒来的时候,枝枝早已经不在身边,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门框,等了许久,可最后来的不是薛枝枝,而且许络。
他愣了一下,微微张嘴,
许寓:“你怎么来了?”
许络:“我再不来你还有命吗?”
许络有些恨铁不成钢。
许寓:“那她呢?”
许寓心中有些打鼓。
许络回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寓眼睛微红,
许寓:“来人,牧白!”
牧白快速跑了进来,脸上有些犹豫,
牧白:“公子?”
许络:“他们离开了。”
许络一边拿起稀粥一边说道。
许寓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下子将稀粥打翻,
许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她?”
许络有些生气,却还是按住了火气,
许络:“跟我回家。”
许寓:“我不会回去的。”
许寓冷冷道。
许络:“就为了那个薛枝枝,你连家都不要了吗?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吗?”
许络低声吼了一句。
许寓:“父亲没有错,我也没有。是许氏逼走了父亲,也是你们逼走了枝枝。”
许寓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络:“难道你觉得没有我们你和薛枝枝就能在一起吗?你一直都在隐瞒我。
许络:好,我可以不计较她的出身,可她自小与娼妓为伍,混迹于烟花之地,谁又知道她遇到伯父和你是巧合还是其他?”
许寓:“她不会!你我生于世家,自小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目染书香,每日对这世道歌功颂德,却不知世人皆苦,你不知江湖之大他们要如何拼尽全力才能活到如今!
许寓:我倒是巴望着她不要太过高傲,能够刻意的依赖我,而不是听从你们三言两语的挑拨便心存愧疚舍我而去。”
许络:“同我回去!她已经嫁人了,你要谁我都答应你除了她!”
许络又喊了一句。
许寓:“我不会回去的。”
许寓梗着脖子说道。
许络看着他咬了咬牙,
许络:“在其位谋其职,她过的苦那是她运气差,我可以同情她却不能接受她。
许络:我对薛枝枝已经够仁慈了,你不要逼我!”
许寓抬头看他,眼中有了怒火,
许寓:“如果你敢动她一下,就不用再认我这个弟弟!”
许寓:“若兄长你当真觉得我爱上薛枝枝是有辱家门离经叛道,那便将我的名字从许氏的族谱里划掉吧。”
“啪!”
许络抬手打了他一耳光,气的不行,指着他说道,
许络:“你再说一遍!”
许络:“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连整个家族都不要了!”
许寓红着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
许寓:“我没有不要许氏,而是许氏容不下我。”
——
此次许络来时,知此地大旱,便带来了不少粮食和药材,也算解了不少燃眉之急。
许寓并没有出去看,而是每天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他看着薛枝枝留下的鞋子,眼睛通红。
牧白:“公子,要不,我把这鞋子收起来吧,”
牧白说了一句。
许寓咬牙,
许寓:“烧了。”
牧白:“什么?”
牧白有些惊讶。
许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烧了!”
许寓冷冷道。
牧白点头,
牧白:“是。”
牧白:“公子,要不,你派将夜卫的人去找吧,”
牧白又说了一句。
许寓靠在床沿上叹了一口气,
许寓:“不能让皇上知道她。”
此时,枝枝与田大正驾着马车走在路上,她将头靠在车壁上,眼神格外空洞。
田大:“妹妹,你别难过,咱们多看看多走走,过段日子心情也就好了,”
田大在旁边说了一句。
枝枝点头笑了一下,
薛枝枝:“好。”
田大:“其实啊,阿娘以前说的也对,这成亲呢,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许家是大户人家,看不起咱们也是应该的,”
田大一边打着马一边说道,
田大:“咱们本就四海为家,也不好一直在金陵赖着,只是如今都到这儿了,还得被人追着赶,咱们又不是狗!”
薛枝枝:“门当户对,”
她低声默念着这句话,回过神朝着外面看了看,如今整条大路上也就只有一对母子还在推着陷在泥地里的牛车。
田大将马车在两人旁边停下,跳下车跟着推了起来,枝枝也跟着走了下去,帮忙推着。
袁立善:“多谢两位了,我家这牛又老又瘦,都没有力气了,”
身穿一身破布衣的男子说道。
过了许久,牛车终于从坑里爬了出去,老牛累的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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