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稍事穿戴好便轻挪到李暮身后,玉臂环住了他的腰,胸口紧紧贴着他的后背,问到:“殿下为何烦恼,枝儿看着心疼。”
李暮黑着眼眶没有只斜瞥了后方一眼,把那柔夷掰开道:“无事,你收拾下走吧,下回再召你。”
那女子只好眼角淌着泪,穿戴好离去了。李暮一人独自又饮了几杯,他在想如何拒绝这门荒唐的婚事。
他的妻子以后是要皇后的,是如萧后般统领后宫的,一个身体尚不康健的人如何辅佐他左右,东宫岂不成了朝堂的笑柄。
说到底,这萧后到底怎么想的呢?
从小母后去的早,这萧后对自己倒也呵护体贴,至少大都顺着他的心思,倒见她训斥自己的儿子毫不留情,说明她还是顾忌着母后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的。
但人心隔着肚皮,长大后虽然明面上,他住在东宫,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可是不知何时起,父皇懒得多看他几眼了,孩童时父皇还用些政事引经据典地与自己讲解,并鼓励自己畅所欲言。
可是近些年,父皇却很少提了,他就撞见好多次,父皇与苏相,还有萧后带着小皇子李烨聚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家长里短,絮絮款款陈情言事,场面甚是温馨。
每每看到此,他的内心仿佛被妒虫啃咬,痛楚不堪。住在东宫又如何,这里仿佛是座孤岛,等到父皇哪一天不高兴了,索性将这里淹了,那他就真如浮萍,飘无定所了。
先将这门晦气的婚事推了,正好仔细听听父皇的何心思。
御书房里,皇帝李珣低头在御案上手握御笔正做着批注,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眉眼微微抬起,看了一眼跪在案前的李暮。
“怎么,还没想通?”
李暮跪着向前挪了挪道:“父皇,儿臣大了,也想为父皇分忧解难,这太子妃人选本应谨遵父皇恩赐,儿臣并无异议。但是恳请父皇再斟酌一下,准太子妃是个病秧子,这任谁说出去,不仅东宫成了笑柄,就连皇家颜面也要丢尽的。”
“她只是受伤了并无生命危险,何况还是英烈的后人,你不知父皇如此安排有何意?”
李珣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儿子,不禁叹了口气。
他的眉宇间极像孙皇后,可如此贤德端庄的皇后走的太早,母仪天下没多久便难产而死了。
难道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哪里做的不够?
孙后临走前他信誓旦旦承诺太子非李暮不可,他也如是履约了,并且他还把自己的得力干将统统塞进东宫辅佐太子,太子太傅也是请了一波又一波。
可这儿子就是不思进取,胡闹玩耍是小事,如今大了,成天的沉迷温柔乡,一次无意间听到的宫人闲话,竟说那东宫如同市井勾栏,把他这个皇帝老父气得几天没肯见他。
李珣放下御笔,看了眼脸色都不及自己的李暮,默默感叹,这儿子如果能领会这个父亲的苦心该有多好,无权无势的太子,若能拉拢一些能人志士,甚至是手握兵权的将领,他便不会像现在如此艰难,处处被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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