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后半了,酒店的住客都纷纷回房休息,当然他们也惦记着这位呼呼大睡的贵客。
“雪松,谨辉还没有醒吗?”
正埋头整理画作的雪松对着方德他们苦笑着摇摇头。
几个人趴在房门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来领他回去?”
“话说他的书童怎么不跟过来的。”
“你蠢啊,哪有人宫里头带着个书童的。”
“不带书童,带个随从也可以的吧。你们说,要是他家里人知道他不见了,会不会满城的找人。”
“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他那个爹,太可怕。”一个学子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们别乱猜了,他就一个人来的,马车也走了,现在夜已深了,我过会和店家说明下,如果有人找上门,就来我这里接人,没人找,那就明早让谨辉自个回去就行,一个大男人而已。”
一个大男人在外头过夜,这种事多了去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寻常家的女子才会考虑这种问题吧,看把他们给紧张的。
“那好吧,雪松,你就多担待些了,有事叫我们,我们就回去了。”
“嗯,好的。”
屋外来来往往几回人流后,彻底安静下来。
吴雪松今晚也喝得不少,现在头脑也泛起困来,可是他的床榻被苏谨辉霸占了,而且这小子睡姿不佳,几乎躺满了整张床铺。
“这是你惹我的,知道吗?我可是让你离开的。”
他将谨辉的头部放正,昏黄的油灯下,看得出谨辉的模子还是长的很好的,大概他的父亲是那样的男子吧,就是全天下女子都倾慕的那种类型。
只是谨辉没了他父亲的潇洒,多了些拘谨,眉宇间总是一副紧蹙感。
谨辉大概自己也没料到,一碗酒就把自己给放倒了,在宫里他并没有喝多少,也许是在这里得到彻底放松,这绷紧了一夜的神经才可以如此安心的松弛下来。
也许明日他会被人议论不孝顺,自己父亲还在宫里头受着伤,母亲也还在病着,他却一个人逍遥自在去了。
即便被骂他也无所谓,只要父亲不这么想就好,有时候他觉得父亲一定对他不满意,不然为何一天到头都把他放在外头,逢年过节也只是送很多东西到书苑来,就更不要说一年里头和父亲说不上几句话,哪里来的亲情呢。
还是他的这些个同窗懂他。
所以他彻底睡了一个安稳觉,连身旁人对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得而知。
等谨辉醒来,天刚蒙蒙亮,屋子一股煤油灯燃尽的气味,他揉揉眼睛,看清楚床边上歪坐着一个人。
“雪松,雪松你醒一醒,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嗯,我睡的是你的床吗?”
“嗯?你醒了?”
谨辉由下方仰望着雪松下颚优美的曲线,他应该睡得很不舒服,坐着睡能舒服吗,眉头微微皱着,但眼睛却很温柔地看着谨辉,嗓音绵软,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慵懒的姿态。
这把谨辉看呆了,还以为是看到了哪家妙龄女子。
“你看啥看呀,睡糊涂了?你看清楚,这里是我的住处,是同福酒楼,这位公子,你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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