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魍换下了那万年的黑袍,在那张脸上打多一点粉底,视觉效果上弄白一点,就和原本的容貌形成了反差。
再穿上一件淡蓝色的袍子,就算没有过多的改变相貌,也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是同一个人。
气质上,蓝袍把迷魍这没表情的死鱼脸硬生生给衬托出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才情。
而妆容恰好修饰了迷魍面容,更是柔化了迷魍脸上自带的菱角。
黑暗中,朦胧的灯光也掩盖去了迷魍眼中的刚毅和狠辣。
楚韵兰看着眼前一亮,倒是迷魍本人不怎么适应这样的装扮。
因此,迷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蒙,也就给他的整体感觉上加多了几分甜软。
……和他本人,完全不搭。
将领们傻眼看着这几位各有风味的美男子,眼睛瞪得老大。
难怪了,小楚居然肯放置整个燕京城里的的金龟婿不去嫁,反而纳了一大堆的男宠进府。
原来,这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啊!
要换做他们,也铁定会干出一样的事情!
这么多的美男子他们看着不香吗?
干嘛要放弃一堆的美男子,去守着一个丑男人,而且迟早还变黄脸婆!
楚渊也被着戏剧性的一幕给吓傻了。
第一眼以为兰儿又招新欢了。
白衣男子开口之后,楚渊再凝神看看,是白漓落。
那后边的……
楚渊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才找出那一点点证明他们就是楚韵兰后宫里本来的人的证据。
还真是,很会玩……
楚渊顿时就觉得自己老了。
不过也好,本来还担心万一他们出来没有遮掩,被人给认了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要命哟!
那他还怎么和皇帝交代?
楚渊松了一口气,将领们确实傻了眼,纷纷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好久才回过神来,对楚韵兰表示了一万分的敬佩:“厉害了,小楚!”
一箩筐的美男!
啧啧,这姿色、这身段,就连他们家的小妾都给比了下去!
白漓落最先做出反应:“各位请进吧。”
后边的迷魍不适应这样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毛线,他实在不想承认他现在的情况。
真是,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
楚渊僵硬地把几尊大神迎回屋子里,之后吩咐丫鬟小厮们在原定的饭桌加上六把椅子。
迷魍脸上扑的粉有些重,搞得迷魍整个人不怎么舒服。
迷魍掩着鼻子,小声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现在才知道,他原来会对这种脂粉的玩意儿过敏!
迷魍走在黑暗的阴影下,企图溜回房里,好把这一身累赘脱下来。
不过迷魍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楚韵兰眼尖地发现了,给拖住:“嗯,打算遁走?不和我说一声?”
迷魍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小孩子,不知所措道:“是,是属下的错……”
楚韵兰看迷魍又搬出了那一套说辞,有些不满,泄愤般拧了拧迷魍的腰:“你就乖乖的,别闹什么幺蛾子!”
楚韵兰和姘头们的衣摆干刚沾上凳子,将军夫人就带着楚丝萝来到了饭厅。
将军夫人乍一看,多出来这么多生面孔,有些迷蒙:这都是哪里来的人啊?
她何时认识了这样的人?
将军夫人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白漓落先发制人,制止了:“白落见过夫人。”
将军夫人盯着白漓落好一阵端详,再联系一下白落和白漓落之间的关系,之后又瞅瞅其他的美男子。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一闪,顿时就明白了这套路。
了然大悟的将军夫人端出一幅当家主母的样子,骄傲道:“不必多礼。”
楚丝萝更是满头雾水,他们家何曾有这几位大佛的出现?
将军夫人带着一脸问号的楚丝萝落座,示意下人们上菜。
固然将军府的伙食不算得上顶尖,但也不赖。
边疆那些吃惯了重口味的将士们初尝这类清淡的菜肴,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酒过三巡,话题也开始聊起来,不像初初那般拘谨。
一位将士自来熟地看着迷魍的肩膀,打着酒嗝问:“小兄弟,你是干哪一行的?看着本职……不像是当人……男宠的……”
“要俺说,男子汉大丈夫,得有一份正当的行业才好,像这般,着实不怎地!”
将士们羡慕楚韵兰归羡慕,但是心里对这些上门的女婿还是有些鄙夷。
虽然没有燕京城里的贵妇们那般轻视看低男宠,但难免会带着一些想把他们板回正途的念头。
迷魍任由将士揽着他的肩膀,木讷道:“上边有命令做什么,就干什么。”
将士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地燃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哦,看兄弟你口吻,是混道上的?”
迷魍综合分析了一下问题,之后肯定点头回答:“是。”
这句话引起了其他将士们的兴奋,一个个凑前来八卦道:“兄弟,你是混哪条道上的?俺有个拜把子的弟弟,是混江湖的,你们认识没?”
说着,将士随口说出了一个名号:“就是醉猫!”
迷魍从记忆力搜罗了一下武林里有名的,不出名的,叫做醉猫的人。
最后发现,一无所获:“不认识。”
这更是使得将士们把他盘问得更紧了:“啊?俺那兄弟人脉可广阔了!十个混江湖的,十个都认识他!他的朋友交遍天下怎么可能不认识!”
“要不兄弟你说一说你的名号?俺兄弟也许会有些耳闻?”
这话说错了,迷魍暗想,他自己混武林多年,从来不曾听过有人叫这个称号。
楚韵兰看话题朝一种不可回头的方向驶去,连忙施施然过来给迷魍解围。
“叔叔们别猜了,他在江湖上根本不出名,不会有人知道的!”
将士们却不干了,丢下茶盏,大有一种不得到答案不死心的模样:“谁说的?名号报上来听听,回头俺问问俺兄弟!”
楚韵兰脑袋转了两圈,随口报了一个魔教门下小分支的小掌柜的名字。
别问楚韵兰为什么知道,因为前些日子楚韵兰刚刚从白漓落的账簿上看到这个名字。
而且还,特别的好记。
“温故!”
没想到那将士听了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温大人?”
随即眼睛一亮:“你就是魔教麾下的温大人?”
温大人?
迷魍满头雾水,他连温故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
之后将士们纷纷兴致勃勃地谈论:“都说温大人的武功出神入化,今日难得一见,不如过两招试试?”
过两招不是问题,只是,迷魍着实疑惑道:“不过魔教分支底下的一个小小掌柜,何必如此恭维?”
哪料那将士却道:“那当然!那可是魔教的人啊!”
楚韵兰嘴角一抽:“魔教分支底下的小掌柜就能够得上出神入化,那魔教教主……”
话还没说完,就被将士们打断了:“嘿,魔教教主那还是人吗?就那身武功!就今天魔教教主露的那一手!”
“俺离得近,看得特清楚!魔教教主她只是用内力,就把火苗给扇到了烛心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说完,将领们摇摇头,意犹未尽地评价:“魔教教主,那算是神了,神明不同俺们染指!”
魔教教主这个身份能在武林中、百姓们的心中有着那么崇高的位置,实在是楚韵兰所料未及的。
就是连楚渊和将军夫人这两个知情人听了这个评价也是一愣,突然就明白了兰儿为何一直要求保密自己身份的原因。
楚韵兰调笑,不经意问道:“那魔教教主和皇帝陛下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本以为将士们会先犹豫一下再回答,可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犹豫,好像这个问题已经在他们心中转了千百遍。
“当然是魔教教主了!”
他们这些将士,对朝堂上的皇帝有敬畏之情,但是也是知晓皇帝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同一点瑕疵都没有的魔教教主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虽然魔教教主杀人如麻,但将士们百姓们谁人不知,魔教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而皇帝……
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人都能牺牲!
就像争夺皇位的那一次,燕京城里各位皇子忙着争那一把交椅,根本没人去管,边疆的敌人来犯。
那是用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换回来的城池。
而皇子们,没有一个人去关心百姓们的生活与苦处。
在皇帝心中,交椅,永远比百姓们重要。
城池随时可以抢回来,而那把交椅,抢不回来。
反正只要做上皇位,大把人上赶着帮他卖命!
想到这些伤心事,将士们也纷纷安静下来,紧紧抓着迷魍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许久,将士们方从往事悲伤中回神,举起酒杯大声呼喝:“来,喝!小兄弟,我们现在就到外院切磋切磋如何?”
话这般说,手上却是毫不留情地把迷魍给拖了出去。
将领们把迷魍带出去之后,饭厅里喧哗的气氛马上安静了下来。
墨卿伸了个懒腰:“啊,总算搞定了!”
墨瞳也已经受够了脸上带了一个时辰的脂粉,都开始出油了。
眼看终于应付完这些麻烦事,赶忙起身回去整理仪容。
姜琰的妆容不厚,只是造型有些夸张,而且离大汉们做得远,因此身上还算是清爽,便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而白漓落这个患有洁癖的人,早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一时间,整个饭厅就没剩下多少个人了。
迷泽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仍旧受不了自己这种样子,但另一方面,却舍不得离开楚韵兰。
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情敌们都走了,他怎么可以错过?
可是,他又实在忍不下去这脂粉的荼毒了。
没办法,迷泽只好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沾了沾茶水,抹去了脸上大半的粉。
楚丝萝呆呆地看着这一场喧哗重归于平静,有点回不过神。
再仔细看看迷泽去掉了大半脂粉的脸,总觉得有点脸熟。
在哪里见过呢?
楚丝萝捧着下巴,细细思考。
楚韵兰看着迷泽的蠢行为一阵阵地冒冷汗,一把扯过迷泽,把他连拖带丢到帘子后便去。
“教主,怎么啦?痛呢!”
迷泽揉了揉被楚韵兰掐疼的胳膊,眼框里盛满的汪汪泪水就要滴落下来了。
楚韵兰看着迷泽这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也舍不得发脾气,只是小声地和迷泽说道理:“你掩饰着点。”
“你的脸辨识度高,万一他们杀个马回枪,一看到了你的脸该怎么办?”
迷泽惨兮兮道:“可是真的很不舒服嘛!”
楚韵兰看着迷泽,怒气起不来,只好哄着:“你回去换一件衣服、洗把脸,我很快就回去,嗯?”
迷泽睁大眼睛期待:“到教主的房间等教主可以么?”
楚韵兰敲了敲迷泽的脑袋:“就你这般模样!”
“行吧,顺便给我烧好洗澡水。”
“好的,迷泽保证完成命令!”
迷泽整个人都振作了,兴奋地连奔带跳跑了出去。
从后边走过来,看到此般画面的姜琰感慨道:“迷泽的性子这么多年以来,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楚韵兰回头看姜琰:“你不也是没有改变么?”
姜琰失笑:“遇见你之后才改变的,所以你自然看不出来。”
若是自小认识他的人现在重新见到他,肯定认不出他来。
因为和蒋阎比起来,姜琰,真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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