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大的口气。”莫宁眯着眼睛,不置可否地散漫靠在椅上,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意。
阿念仿佛听不懂莫宁的话似的,只露出抹不谙世事的清亮笑意,清脆的嗓音如鸣佩环:“我这法子是否可行,殿下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么?”
莫宁手指轻抚玉扳指,眸间流露出不易捕捉到的满意之色。
……
莫珩自回府起,一直怏怏不乐的,连晚膳也不曾用进几口。
小姑娘不知在想些什么,越想情绪越是低落,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很是焦急。
华年惯会察言观色,见莫珩这般茶饭不思,约莫着是与凌予闹了不愉快,暗叫不妙,凑上前去贴心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奴婢听听。”
是夜为华年值夜,锦瑟早已打着哈欠回房入眠,华年有眼色地将房内其余奴婢支出房去,偌大的房间内,只余下莫珩与华年两人。
莫珩越想越觉得委屈,心中一酸,登时豆大的眼泪便扑簌簌地自玉面落下:“如烟姐姐将……春宫图册塞给我,殿下发现了,他定是觉得我恬不知耻……呜呜呜……”
华年哭笑不得,却也不知该从何安慰起她,毕竟她也不曾嫁过人,更不必说闺房之事了。
见华年不说话,莫珩也慌了神了,愈发地笃定凌予认为她不知廉耻一说。眼下他又要去北疆,说是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可……可她始终放不下心来。
万一……万一他在北疆遇上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他意志不坚定……又或者退一万步讲,他宁死不从,可到底是烈女怕缠郎,凌予说不准只能乖乖就范。
莫珩在马车上表现得大度体贴,内心却是格外不舍,不愿他离去。她也不知道凌予究竟爱她几分,自然不好随意地撒娇卖乖。
她正悲伤得不能自已,偶然间却闻华年唤一声“殿下”,她抬眼,便见华年已掩门在外头候着,而眼前直挺挺站着的男人,正是凌予。
完了完了,若是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被他瞧了去,他定然不喜,没准不日就要退亲!
可她转念一想,她与凌予的婚事是皇帝赐婚,他凌予便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抗旨不遵。然而凌予虽会娶她过门,但却也能不同她相敬如宾,指不定连碰她都不愿。
这般一想,悲从中来,也不管面前一脸无奈看着她的人是凌予,就此哭哭啼啼起来。
“阿珩。”饶是凌予神通广大,也实在搞不明白莫珩为何哭泣不止。
他只得蹲下来,捧着莫珩哭花了的脸,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花。
原本明日下了聘便要赶去北疆,凌予挂念莫珩,才在夜里不请自来,偷偷摸摸地想见上她一面,哪里晓得正好撞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你……你若不喜欢我,大可与父皇退亲,不必与我强凑在一处,我也知晓,强扭的瓜不甜。”小姑娘一边抽噎一边说道。
凌予好笑道:“我怎生不喜欢你?阿珩莫不是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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