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珩闻言愣了愣。
当真喜欢得快要溢出来了么?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自互诉衷肠后与凌予相处的点点滴滴,又看了看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凌予,不解地摇了摇头。
自她得知她与凌予两情相悦起,凌予待她的确比往常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温柔又体贴。
可她心里亦是没底,不知晓凌予待她好是否另有所图,但她偏生又心悦他,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能与他结亲,可若凌予心中无她,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她宁愿终身不嫁,孤独终老。
莫珩本是渐渐冷静下来,止住了哭声,但却越想越复杂,到底是少年心性,竟是急得哭了出来。
凌予无奈地替她擦着眼泪,没成想越擦眼泪流得越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阿珩。”
十余年来,他惯会伪装掩饰自己内心汹涌的爱意,以至于在外人看来,他是个玩世不恭却又无心男女情爱之人。
如今要他卸下伪装,与她坦诚相待,自然需要时间,可现下这小姑娘便开始闹了,饶是一向有主意的凌予也束手无策。
她撇了撇嘴,哭得更伤心了:“喜欢一词谁不会说?殿下莫要口是心非,若是觉得我不知廉耻,退婚便是,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阿珩向来规矩守礼,自然不是你口中那般的不知廉耻之人,在我心里,你是顶好顶好的姑娘。我此生,非你不娶。”凌予耐着性子温声安稳道。
莫珩却是不以为然,声泪俱下道:“怎么会?哪家守礼法的姑娘会看避火图册?我在殿下心中,定然很是不堪。”
“莫要多想,看避火图册又如何?我不在意。”他揉了揉莫珩的头发,挑了挑眉。
他还道是多大的事能让他家阿珩这般多愁善感魂不守舍呢,原来不过是看个避火图册,哭笑不得的同时,他又觉着她有几分可爱。
发觉她的可爱之处后,凌予又开始心疼她起来。明明很是在意的,可在马车上她却只字不提,还佯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回府后却是掩面而泣。
这一点,倒是与他……有些相像。
莫珩哭得泣不成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真……真的吗……嗝。”
凌予笑了笑,替莫珩展眉:“我还是更喜欢阿珩笑起来的模样,阿珩笑一笑可好?”
莫珩难得的娇气了一番:“那殿下岂不是不喜欢我哭的模样?”一面说一面把头偏过去,不愿再看他。
凌予心知她是在撒娇,轻轻一笑,执起莫珩玉手:“阿珩什么样我都喜欢。”
莫珩当即把头转回来了,莹莹泪光下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当真?”
“当真。”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仿佛“有违此誓,天打雷轰”似的。
她破涕而笑,用衣袖胡乱地在脸上揉了揉,抹去了大半眼泪,像是不信似的,又问道:“殿下如何证明?”
凌予在她的素手上落下一吻,抬眸时,正巧对上莫珩潮红的脸颊,眉梢处笑意微扬:“如此这般,阿珩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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