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不让你进屋……”莫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瞧着覆在凌予身上的雪,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真傻,也不知道进屋,也不知道回府,就这般硬生生地在雪地里站了两柱香的时间,如此冷冽的天气,纵然他在军营里风餐露宿惯了,定然也是受不住的。
她缓缓伸出温热的手,颤抖着想轻轻触碰他宽大的手,却在近在咫尺之时,骤然停了下来。
凌予唇角微勾,低低地笑了出来,用宽大的手掌包住她娇小的素手,一点温热染上他的手来。
莫珩一惊,想松开手,却猛然发觉他的手竟如此冰凉,终究是软下心来,牵着他进到房内。
她冷笑一声:“我倒从没见过你这般蠢的人。”却是寻了个手炉塞给了凌予。
凌予不怒反笑:“怎生蠢了?”
莫珩似是满不在乎地说着,眼睛也不看向凌予,只是微微垂着眸:“你便是负荆请罪,也不必……程门立雪吧。”
“我有何罪?是公主不许我进屋的,怎生还成了我的不是?”凌予墨色的长眸中闪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深沉,眉梢处笑意微扬。
闻言,莫珩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目而视道:“两个月来见未婚妻三回,这难不成还是我的不是?”
凌予眼含笑意,戏谑道:“如此说来,的确是我的不是。”
“那便是了,你负荆请罪,大可进屋来,若是稍有不慎冻坏了身子便不好了。”见凌予认错态度诚恳,莫珩的眸中才露出几分温情来。
凌予看着她,神色淡淡,嘴角微微勾起:“关心我?”
莫珩口是心非地撅了撅嘴:“才没有。”
“公主就不好奇,我这两个月为何很少来寻你?”凌予道。
她撇撇嘴,别过头去,像只赌气的小兽:“一点都不好奇。”
凌予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道:“王妃定要好好瞧瞧嫁衣上鸾凤和鸣的图样。”
莫珩微微一怔,提起嫁衣,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如何知晓我衣裳的尺寸?”
他的手暖和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心满意足了才停下来,挑唇道:“有心了解,自然容易得知。”
这话……虽没什么毛病,可怎生听起来如此耳熟?
见莫珩仍旧发愣,他云淡风轻地提醒道:“王妃以为,我为何抱你这么多次?”
原来他与她一次又一次地紧紧相拥,不只是因为情欲,亦是想为她量身缝制嫁衣。
她垂眸:“你这两月来为何鲜少寻我?”许是觉察到了他对她的认真,她便也试着收敛些脾性,耐着性子问道。
凌予并不言语,只是伸手从木匣里取出嫁衣,轻车熟路地寻到鸾凤和鸣图样的位置,送到莫珩手上,这才挑了挑眉:“不妨仔细瞧瞧,这鸾凤和鸣的图样与其他图样有何不同之处。”
她讶然看着这鸾凤和鸣的图样。
同其余图样比起来,鸾凤和鸣倒显得逊色了几分,十二色彩线交织在一起,彩线被扯得紧了些,不难看出缝制者的青涩与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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