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落钥之前,潇贵妃匆忙回了宫。
太久未与姣姣说话了,一时间,竟忘了时辰。
今日的她专程去了一趟贤王府,多少还是有些冒险了。
宫妃无诏不得私自出宫,这是规矩,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这将会是很致命的弱点。
但是她想啊,若只是书信传话,让下人传话,又如何能撼动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
她最为了解他不过了,自己若不能亲自去说,溪夏承怕是半分听不进去。
她望着今日所戴的幕篱与面纱,想起了当时溪夏承怔怔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
所幸,所做的一切都非无用功。
已经步入初夏,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皎洁月光洒落大地,今夜的景色相较往日要明亮不少。
夜空中布满星辰,繁星满天,明月皎皎,又是一个宜人的夜晚。
睦月小筑。
就像往日的许多个夜晚一般,溪夏沫遣散了宫人,同水坤璟坐在庭院的台阶上说着话。
“我以你的名义承包了京城的一家制衣坊,这家制衣坊是新店,尚未发展壮大,但前景极好。”水坤璟说着前些日子向溪夏沫提起的扩展势力的事。
扩展势力的第一步,便是从店铺开始。
店铺坐落于市井长街,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若是有心收集情报,还是能得到许多不错的消息。
“我不擅经商,还要多麻烦表兄了。”溪夏沫面带歉意。
从她见到水坤璟起,便不断受着他的帮助,保护,而她,从来不能为水坤璟做什么。
“说这样的客气话做什么?”水坤璟轻笑出声,摸了摸溪夏沫的头。
他玩笑似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是有多疏远。”
闻言,溪夏沫也笑了。
说笑归说笑,二人也说起了如今皇帝昏迷不醒,而太子掌权之事。
“我曾多次要到养心殿看望父皇,但大皇兄就像是知道我会去一般,每一回都在那里,而后便是以各式各样的理由阻止我去见父皇。”溪夏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从东方夫子那里得知父皇为自己所做之事,她便一直想要去看望父皇,但有了太子这三番两次的阻拦,她一次都没有见到。
“大皇兄这般做,必定是有鬼。”溪夏沫笃定了太子是有意为之,“父皇若是昏迷得越久,便越有利于他在朝中掌权。”
在这宫廷生活里摸爬打滚了整整一年,这些门路,溪夏沫也算是摸清不少。
“近日朝中诸事皆由东宫太子过目,而贤王却未曾参与其中。这般局势于贤王十分不利。”水坤璟如是说道。
也是于溪夏沫,是十分不利的。
“谢公子那里又没什么动静了,若没能结识那丹阳郡主府二小姐,我怕是更难取得贵妃娘娘的信任。”
潇贵妃不曾提起过,但溪夏沫是知道的,潇贵妃到底还是不信任她的能力。
她需借此次向潇贵妃证明自己于她尚且是有用的,如此潇贵妃才愿始终庇佑她。
“那位就由我出面再去催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最终是水坤璟终结了话题,让溪夏沫不要再担心此事。
“好。”溪夏沫抬头望向她,回应的声音中满是信赖。
这一年里的事情繁琐而又棘手,但她的身边始终有一个水坤璟为她打点好一切。
在这纷乱的世界,最幸运不过便是,回头便能看见,你始终在那里。
有卿常在,何来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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