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母亲的寿辰热热闹闹地祝了三日,到了最后一日官家也亲临韩家,在韩家逗留了许久。翌日晌午从朝堂传来了消息,官家下令大理寺释放英王,又因王府正在修缮,特准许他在京城别处买下一处房产暂时安置。如此一来,英王一家可算是团圆了。又过了不出一日,齐衡也被官家允许结束休沐,按例上朝,庆宁长公主一家也被解了围困。
官家接连两日的大动作似乎有意抹平之前发生的一切,纵使小郡王在朝堂上如何上书请愿,恳请官家重审歌妓巧云一案,官家都未尝有丝毫作为。齐衡回了家来和小娘子说起这几日朝堂之事也是感慨连连,在他看来这歌妓巧云可能就这么白白送了命,看官家的意思,大概过不了几日文王那边也不追究了。
齐衡所料不错,不到一个月,官家将文王也官复原职,只不过文钦南还被禁在宫里没放出来。官家理家治国二十余年,最懂这平衡之术。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文钦南便是文王的七寸,握住了他,文王那边成不了什么气候。一个月下来,京城上下看似没变什么,实则什么都变了。庆宁长公主一家早就不理政事,经此一役,更是闭门不出。英王也因在大理寺监禁太久受了寒气,多年的老寒腿发作了,一时间也上不了朝。文王那边担心着小儿子早就没了心劲儿,不过上了几日朝就病倒了,在家养病一连数日。顾侯也因查案过慢被官家责罚,被打发到京郊治理水患去了。
一时间,曾经叱咤朝堂的几股势力退的退,病的病,走的走。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这些人默默隐退之时,一股新的势力却在冉冉升起。以临川公主府为首的新的门阀被官家重用,横行朝堂。临川公主家的大儿子从小习武,先前被文王和顾侯始终压着一头,现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得了殿前司一职,更从顾侯手里接了京城禁军。临川公主家的亲家镇国公更被拜了尚书,只居韩相之下。几月下来,朝里的文武势力皆被临川公主一家把持,曾与文王交好的清河郡主、钱国公等门豪也皆转投临川公主一门之下。
眼下齐衡虽照例上朝,可却领了份闲职,若无什么大事,在朝堂上根本递不上话。小娘子心里着急,可齐衡却很开心,他如今上朝下朝很是清闲,无事便回了家去,正好有了大把的时间看顾小娘子。不过这可苦了杨徽萱,现下天热,这小丫头最爱生冷,以往齐衡不在总是贪食冷饮。可这几日齐衡看顾的越发紧,惹得小娘子是半个冷元子都没吃到。
一日,小娘子想冰元子想的发慌,偷偷和燕云商量趁齐衡上朝时吃上那么一两口。可半路却被齐衡留下的有为给截了去。这有为不像不为好说话,是个最实心眼的人,小娘子好说歹说也没同意,面无表情地端了那碗冰雪冷元子就去了小厨房,气的小娘子直跺脚。
又有一次,齐衡被平宁郡主叫去问话,小娘子一人偷溜到小厨房,大晚上地一阵翻腾,好不容易在灶角看到一碗正冰着的甘草汤,她刚想喝一口,就被齐衡给扛了出来。小娘子被架在齐衡的肩头,哭喊着“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齐衡也不理,径直扛到了卧房去。丫头和小厮们低头立在一旁,暗自憋笑,几个胆大的更抬起头来瞧着二人的打闹。
到了房里,小娘子红红地小嘴撅得老高,气喘吁吁地问齐衡“你什么意思?齐衡也不恼,反问她“你说我什么意思?”顿时小娘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拉着齐衡的衣摆撒娇道“相公,我就吃一口,好不好,我保证绝不贪吃,就一口,好不好嘛。”
齐衡扭过头去故意不看她,作势要走,小娘子却上前一把抱住他。“相公,就让我吃一口,好不好,天真的太热了。”
齐衡回过身来圈住她,小娘子的肚子圆鼓鼓的,他有意与她拉开些距离。“你刚刚唤我什么?”
“相公啊!”小娘子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不,衡郎。”
“要记住,说了多少次了,就是没记性。”齐衡怨怪道。
“我……我那是害羞嘛。”小娘子晃着脑袋支吾着,突然又想到什么,抬着头瞧着齐衡,眼睛亮亮的,“那相公,你赏我吃一口,我就记下了,以后保证只唤你衡郎,好不好。”她追着问齐衡,伸出左手的食指来,在齐衡眼前晃来晃去,十分俏皮。
“那你先喊一百声衡郎来听听再说。喊过才能得赏。”齐衡拍拍她的脑袋,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这有何难。别说是一百声,一千声我也愿意。”小娘子许是太想吃冰了,也没注意看齐衡的表情,张嘴就来。喊的过程中齐衡还在一旁提醒她唤着语气来念,小娘子也乐得配合,听得齐衡极度舒适。
“一百遍!不许耍赖。”小娘子终于喊完了,冲着齐衡挥舞起她的小拳头,齐衡一把握住,“这么快?”
“当然了,我心里可数着的。”说着,小娘子就要出去去吃那碗冰雪甘草汤。齐衡把她拉过来,耐心地解释道“那碗是给母亲留的,看时间,这会儿子该被端过去了吧。”
“你骗人!又唬我。”小娘子轻柔地推开齐衡,站的离他老远,暗自生气。“说好的一百遍,我再也不唤你衡郎了。”
“你这不就在唤我嘛。”齐衡凑了过去,在小娘子身后耳语。
“我才没有,我刚那是……懒得理你。”见吃不成冰雪甘草汤,小娘子也就闹着要去睡了,心里谋划着明日再战,一定要吃到那冷元子。
齐衡见小娘子就要去睡,想她晚上吃的多,又怕她心里憋气不好受,也想再逗她一会儿,“我可没唬你。是你不听我说完就不理我的,既然你不理我,那就罢了吧。”
小娘子一听来了精神,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是什么?你快说。”
“怎么同我说话了?”齐衡站在桌边勾起了一抹浅笑,温柔缱绻地看着小娘子,浓浓的情谊要溢出眼眶。小娘子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娇羞地低下了头,绞着衣襟,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那就过来些。”
小娘子听话地向齐衡凑去,烛光里她虽然大腹便便,可说不出的娇羞与柔美,像一潭清澈的泉。齐衡看她看得愣了神,小娘子直直地走到了他身旁才回过神来。“再近些。”小娘子又往他身边移了移。眼瞧着整个身子要撞在他怀里,距离近的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嘴角。“做什么?”小娘子问得将信将疑,圆圆的眼睛鼓出水来,还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羞涩。
齐衡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就吻住小娘子,唇齿交融,柔情蜜意。好一会后,小娘子猛地推开他,捂住被吻的有些微肿的嘴,喘着气说“你又唬我!大骗子,你个大骗子。”说着就上手轻捶齐衡。
齐衡反手又一吻扣上,见小娘子老实了,扶正她的身子,头贴着头蹭她,“我可没骗你,这就是奖赏!”说完,用头撞着小娘子饱满的额头,“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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