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是不是混蛋无赖顾廷烨不知道,他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见到这小丫头了,怎么说也算是小娘子在宫里的授业恩师,听齐衡前日说小娘子对初到宫里的事儿都记得,连当时伴读九公主和十公主的一些宗亲女眷们都能叫上名来,今日见外面风和日丽,想着去齐衡帐里一叙,说不定细聊之间会让小娘子想起什么来,便撇开副将独自一人往齐衡帐子去,可没曾想就听到了方才的一幕。
顾廷烨叉着腰在外面偷听得欢快,他还真没太厚的脸皮进去打扰人家小夫妻俩的甜蜜。许是笑得声音过大,一会儿里面传来齐衡严厉的咳嗽声,没一会儿,一些茶碗就朝着他砸来了。还好他的功夫不是唬人的,要不今儿非给砸个头破血流不可,“好你个齐衡,见色忘友,我算是记住了!”
可里面齐衡还没说话,一抹亮丽的女色便掀帘而出,紧接着就是一柄亮堂堂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顾廷烨方才只顾躲闪砸出来的茶碗,没注意这突然伸出来的长剑,自然被突然闪出来的小娘子给压制住,“你把话说清楚,哪个是色?”
小娘子趾高气扬地看着顾廷烨,她手里的剑离顾廷烨有些距离,伤不了人。可毕竟受制于人,顾廷烨遂玩笑求饶“不敢,不敢,我是色,我是色,女侠饶命。”
“哼,你这色可没人要。”小娘子又好气又好笑地上下打量顾廷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得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顾廷烨只顾着摆手将目光投向齐衡示意他来相救,小娘子也随着他看过去,轻笑一语“你要吗?”一语双关。
齐衡就立在帐口瞅着顾廷烨笑得不怀好意,“顾二叔折煞元若也,实属不敢要。”齐衡故意走到顾廷烨面前作了作揖,像是在赔不是,也像是说他无能为力。转向小娘子后换上一副清亮的眸子,儒雅和煦地笑着说“娘子啊,我是啥色都不要。”
顾廷烨气他不顾念兄弟之情,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假意地推了推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好说,好说。”指了指齐衡说,“他说他啥色都不敢要了。”
“那你敢要啥?”小娘子想也没想就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齐衡翻身上前朗声道“我只要你!”惹得周围的副将、士兵们驻足观看,有好事者还在人群里起哄,有的竟鼓起掌来。似乎还有人喊着“只要你,只要你!”
小娘子本想激一激齐衡,可没曾想自己挖了个坑跳下去了,臊得直跺脚,“无赖,你们都不是好人!”小娘子指了指齐衡和顾廷烨两人,抽剑入柄一气呵成,一溜烟地跑远了。
齐衡示意副将跟上去,顾廷烨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插着腰大摇大摆地来到齐衡身边,“你不去追?”
齐衡笑着摇摇头,“一会儿天该转凉了,我给她拿个披风过去,让她先静一静也好,不急这一会儿。”
顾廷烨也是男人,他岂会不知齐衡玩的是什么伎俩,指着齐衡“我说你啊你,怪不得叫你无赖,我可没看出来,你竟装了这么一肚子坏水啊!”
齐衡拿了披风出来,无辜地问顾廷烨“哦,此话怎讲?”
顾廷烨摸了摸齐衡手里的披风,“我看啊,拿披风是假,欲擒故纵是真。”
齐衡微笑着闭了闭眼算是默认,顾廷烨拍着他的肩膀,“难为你了,你家这小娘子忘了不少的东西,但倒把她骨子里的真性情给逼出来了,刚看她比划两下,快人快语的样子只觉得辣的很,可爱的紧。”
顾廷烨这话多半有些调侃的味道,可也藏了不少夸奖在里面,齐衡听得不舒服,拿眼直辣辣地瞪着他,顾廷烨面上假意一沉,“怎得,你连我都醋啊!”
“顾二叔以后这话可得少说,你不怕我告诉顾二婶去。”
一听要告诉明兰,顾廷烨吓坏了,他知道齐衡说得出做的出,他向来在这事儿上看的很淡,觉得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可齐衡却把这事儿看的贼重,要不当时怎么拿着他的风流韵事死活不放,他可见识过齐小公爷的厉害,“得,得,我说错了,该打该打。”顾廷烨啐了两口,给自己了两个耳刮子,“这下行了吧?”
齐衡微微点头,顾廷烨哂笑,“我看啊,你是栽了,你家这河东吼的名号可摘不掉了。”顾廷烨随齐衡一道走,“不过也是好事,小娘子这性子,你也能消停一阵儿了。”俩人正巧走到官家营帐,“我看啊益州俩姑娘也该知难而退了。”
齐衡看了看眼前的关家营帐,长叹一口气,“我只希望他们就此打住,若是伤了萱儿……”齐衡没有说完,可顾廷烨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颔首。
俩人又走了几步,突然关家的六姑娘关晓晓迎了出来,她留心看了看齐衡手里的披风,小心地说“顾将军、齐大人,家父有请,说是有了五姐姐的消息。”
“顾二叔,你先进去,我给萱儿送了披风马上过去。”齐衡让顾廷烨先过去,快步去小河边给杨徽萱送衣裳。
可还没迈开腿,帐子里关老的声音就传来,“怎得,齐小公爷这才刚拿了虎符领到了兵,就将老朽放在一旁了。”关晓晓去帐子里将关老扶出来,“齐小公爷,你是领到了兵,可我也想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卖我个面子,替我救出我那苦命的女儿。”
顾廷烨极有眼力地扶着关老另外一侧,给齐衡使眼色,眼下兵没到,心里还是不踏实,生怕有变数,这关老还是尽量不要得罪。齐衡也知轻重缓急,深情地望了望立在河边故意扭头不看他的小娘子,叹了几口气,遂将披风交给一副将让她给小娘子送过去,自己便和顾廷烨一同进了关老帐里。
小娘子就在对面的小河边,她眼力极好,见齐衡迟迟没跟上来,心里本来憋着一肚子火,一会儿又见他拿了披风跑出来,心里踏实了,开心了,竟有一丝甜甜的暖意。可谁知刚到了关老营帐就被绊住了脚,她随手将河边的绥草扔在河里,心里嘀咕,“稀罕嘛,爱来不来。”
一会儿一个副将送了披风过来,手里还额外拿了个手炉和一鼓囊囊的黄油纸包袋,说是齐小公爷特意嘱咐,让小娘子别吹坏了身子。小娘子心里满足,可嘴上却嫌弃,“哪个就能冷死呢,要他管啊!”副将傻傻地笑了笑不说话,小娘子看他笑着,又说给他“你同你们家小公爷说,让他多穿点,他今儿匆忙出来也没加外衫,你去帐子里给他把他的披风送去。他若问起我来,你就说我略坐坐就回了。”
“得嘞。”副将跟着齐衡久了,早就成了他的亲随,这会儿见小两口热热闹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领了命就跑了。跑走前还不忘提醒小娘子打开黄油纸包来看看。
黄油纸包一展开,甜甜的带有些油酥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正是她最爱吃的糖炒栗子。小娘子欢欢喜喜地捏上了一两颗放在嘴里,越嚼越带劲,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他倒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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