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官家明鉴,萱儿是我齐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娘子,是我们齐家的当家主母,如今竟被人当堂调侃,还请官家给我们齐家个说法。”齐衡毕恭毕敬地对着官家作揖,他义正言辞,不容置喙,看似恭敬,实则表露心迹,无外乎告诉官家,这本就是我齐家的家务事,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廉岩看似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实则把这潭水给搅得更乱,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自以为掌握了不得了的秘辛,越发觉得小郡王和杨徽萱,就如同这廉岩和杨徽萱一样,被人乱说的罢了。
对这局势来说,对皇家的声誉来讲,越是混乱越是清晰,皇家韵事向来多,被人添油加醋不在少数,这会儿多了一桩少一桩,只当是又被人编排了故事,大不了就是在民间多几本郡王与侯府正妻二三事,或是将军与公主嫡孙女五六事罢了。
但对小娘子来说,无论廉岩怎么插科打诨,她的名声已经坏了。
也许从临川公主和陆佳宁有意言说时,她就被扔在这局的中央,难免要被人指指点点。
齐衡的回应让小娘子心头一软,涟漪泛起,他果真待她很好,处处为她着想,这番话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世人,小娘子是他的娘子,任谁都抢不走,他们齐家认定了她,他要定了她,齐家就是她的后盾,谁也别想污秽了她去。
“官家觉得该是谁的呢?”有一阵子不说话的小娘子忽然道,这让官家吃了一惊。
刚还注视着齐衡的官家突然颇怀深意地瞅着小娘子,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可却未过眼睛,眼睛中闪着明利的光。“你想说什么?”
小娘子扶着腰,略有些艰难地跪在了地上,“我是齐家的娘子,自从加入齐家从未有行为出格之举,但凡与外姓相交,也都有高堂在侧,又如何会与小郡王有亲昵之举。况且前一阵子临川公主一家逆党叛乱,京城人人可危。我在京城突围之际被一箭射中,危在旦夕,小郡王受我家官人所托将我救起,之后的日子里我都在养病,那时我便查出有了身孕。小郡王是正人君子,为人良善,有大谋略,他顾念我们兄妹情谊,还特意嘱咐太医让其给我小心用药,若是官家不信,大可去英王外宅找小喜和王太医查问,官家何故只听逆党的片面之词,倒不如也听听旁人的。”
长长的一段话,小娘子说的有些费力,齐衡起初还十分惊奇,他的眼神捉摸不透,晦暗不明,可更让他捉摸不透的便是小娘子。
她这是都记起来了?还是扯谎?
但随着小娘子越说越多,气也越来越跟不上,齐衡心疼不已,也跟着跪下来,帮她抚背顺气。
小娘子字字珠玑,句句戳到了官家和临川公主的脊梁骨。临川公主一介罪人之语又如何信服呢。
“话是这么说,可……”官家犹豫了,他想不出赵旭突然要承认的理由,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甚至连他的前程、小娘子和齐家的脸面都不要了。与他父亲不同,赵旭向来心思绵密,多了一些韧劲,今日这般不管不顾,别说官家没见过,纵是英王和英王妃都不曾有见。
“官家缘何总在意在过去,那时我们都不过十二三岁,从小玩在一处不假,但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这种情谊兄妹之情还说得过去,若非要扯什么情爱或是有心人故意说的鱼水之欢怕是难以服众吧。”小娘子伏在地上磕了两下头。
“从小我便知晓官家待事公正廉明,这次我不求官家为我解什么欲加之罪,只求官家为我齐家正明。齐家与杨家世代忠良,绝对经不起小人叛党一再污蔑。还望官家彻查,莫让文臣寒心,武将心凉!”齐衡本想说话却被小娘子按下,她独自一人继续表明心迹,向官家施压。
齐衡看着步步紧逼的小娘子,突然意识到廉岩和顾侯一而再再而三和他说过的话,这小丫头着实是大家风范,当得起天姿国色的牡丹。如顾廷烨调侃他,确实是他赚了。
齐衡心头一暖,微笑拂面。也随着小娘子一起磕头请愿。“还望官家明察!”
官家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略有些扎手。他细细思量了一会儿,无意地环顾了下四周,只听临川公主在嚷“爹爹莫听他们胡说,这孩子肯定是小郡王的。”
又见廉岩对他龇牙咧嘴,突然笑着扶起了杨徽萱,“不愧是华儿偏宠的嫡孙女,惯会说话的,只是自家人何必把话说的这样重。你是有身子的人,还不知爱惜自己,还不快起来,小心别窝着孩子,到时候齐家可得找我来要人。”
齐家来要人。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官家认了,孩子是齐衡的,错不了。
“官家这是要弃了我吗?”大殿上突然响起嘹亮的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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