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天,皇帝都在翊坤宫度过,再往后才开始去别处,一直到腊月里。
仪贵嫔虽然算不上盛宠,可比很多人都强,荣贵嫔,张贵人这几位早就被比了下去,连宫里的太监宫女对待翊坤宫的态度,都变得不同。
如今仪贵嫔走在路上,再也不会有人对她投来嘲讽的目光,遇见荣贵嫔她们,反而是她们远远地就绕开,而仪贵嫔照着太后说的做,待人接物低调谦和,在皇帝面前也没有半分骄傲。
可人心就是难猜,她这样做“好”自己,却有人搬弄是非说她是学姝妃,细细看来,的确举手投足间,都有储秀宫的气质。
这样的话,湘妃和裕妃闲聊时提起,湘妃不屑地说
长孙如锦:若真是学你,那皇上早晚会厌弃。
长孙如锦:放着你好好的不疼,去喜欢个假的做什么。
政筠笑道
王政筠什么真的假的,宫里如今一切太平,老太太高兴,皇上也不为难。
王政筠仪贵嫔不惹是生非,我瞧着比荣贵嫔她们强多了。
王政筠何必针对老实的她,反而放着爱生事的人不管。
湘妃却道
长孙如锦:难道你不觉得,荣贵嫔她们就是昔日的景贵妃,虽然张牙舞爪可没真本事。
长孙如锦:这仪贵嫔文文弱弱,却像是宣贵妃,那可是张嘴就是一口毒牙,杀人不见血。
政筠微微皱眉,她不敢武断地说自己是对的,可她现在的确少了几分防备的心,大概是有些得意,觉得有永润做依靠,如今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
裕妃知道大家都不乐意提起小周氏,便将话题岔开,提起安妍在准格尔不回来,念道
宋悠柔:太后向我提过好几次,问孙女怎么不回来
宋悠柔:皇上和太后也真奇怪,这样的事也要我们做传声筒吗?
政筠知道皇帝的计划,道
王政筠明年开春,皇上会去准格尔,亲自把安妍接回来。
说话时崇博进门听见,兴冲冲地跑来问
五皇子—皇甫·崇博:母妃,我们要去准格尔吗?
湘妃在一旁笑道
长孙如锦:去准格尔要骑马,颠得屁股疼,博儿怕不怕呀?
崇博知道湘妃是嘲笑她之前挨打的事儿,如今屁股早就不疼了,可还是会觉得丢脸,撅着嘴往政筠怀里一钻就不动弹了。湘妃被逗乐,上来拉过他,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崇博这才高兴起来,乐呵呵地跟着湘妃走了。
政筠叹
王政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王政筠如锦哄她两句,她连跑来问我做什么都忘记了。
宋悠柔:安妍去了那么久,我原以为她在那里会生儿育女。
宋悠柔:还替她担心能不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宋悠柔:可这些年也没什么消息,又怕她在那里过得不好。
宋悠柔:原也不该是我操心的事,可看着她长大,纯孝皇后从前又厚待我。
王政筠就是有姐姐这样的在,安妍才知道不论几时回来,都会有人在乎她,反而是对皇上。
政筠摇头
王政筠这些年皇上给她写的信,她一封信也没有回过。
王政筠还是额驸时常来信禀告公主是否安好。
王政筠我给她的信偶尔会回一两封,再没有别的了。
宋悠柔:皇上亲自去接她回来,安妍若还是不领情,父女俩的关系就更糟了。
宋悠柔:南巡你就没去,倘若去了未必有这些事。
宋悠柔:这次去准格尔你一定要跟着,万一父女俩又闹矛盾,好有个人能劝。
宋悠柔:难道还指望荣贵嫔她们?
这件事,在正月元宵宴上便提起,皇帝决定二月初游幸准格尔,本邀请皇后同往,可景仁宫里一双儿女太年幼,皇后舍不得离去。
往下景贵妃正染了风寒连元宵宴都没参加,裕妃说经不起车马颠簸,湘妃如今对皇帝做什么都意兴阑珊,最后数下来,妃位之上只有政筠相随,而荣贵嫔,仪贵嫔等几乎都随驾,她们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此刻心早已飞了出去。
元宵宴散去,皇帝匆匆回养心殿处理政务,太后带着仪贵嫔回到慈宁宫,说这次是她头一回随驾出行,一定要处处小心
又说既然有姝妃在,她要会察言观色,不要和姝妃争短长,现在要先慢慢稳住皇帝的心,太急于求成,只会让皇帝生厌。
仪贵嫔一一记下,出慈宁宫时一阵风吹过,她裹着氅衣还哆嗦了几下,那时候还只当是衣裳单薄,到二月初转眼就要出门时,仪贵嫔才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
她正月里的月信没有来,可请平安脉的太医觉得奇怪问她正月里是否来过,她却点头说来了。当时太医便道
万能角色:是臣糊涂了,娘娘大概是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日的脉象有些奇怪。
送走太医,贴身的宫女慧云问主子怎么回事,仪贵嫔不安地解释着
周颐洁:皇上好不容易对我好些。
周颐洁:若是去了准格尔,让荣贵嫔她们说我的坏话,皇上回来后再不理我了怎么办?
周颐洁:谁知道是不是有身孕,大动干戈地找太医,不论什么结果,皇上还不是要走?
周颐洁:我前日还求他带我一起骑马,他答应了的。
周颐洁:其实皇上真没有旁人想的那么喜欢我。
周颐洁:我是个随时可以被忘记的人,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
因自家主子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且太医都没肯定一定有身孕,兴许真的是天冷了有些不正常,慧云最终只能依着仪贵嫔的意思,打点了行装,隔天就跟着皇帝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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