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润带着政筠和孩子们出门,是虔心诚意礼佛祈福,皇帝规规矩矩,政筠也恪守本分,佛家清净之地如何敢造次。
待得侍奉佛祖退下山来,才有几分游山玩水的心,且因路上走得慢,更能好好看看沿途风光,心情愈发得好
离开五台山后走了两天,十三皇子的乳母忽然病倒,小娃娃饿得嗷嗷大哭,皇帝命人到行宫附近寻找年轻产妇来喂养小皇子,可一时半会儿哪里就能找得到
为了皇帝到此,本将附近村民百姓都暂时迁走,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更不要要说为小皇子找乳母来。
儿子哭得肝肠寸断,直叫政筠心都要碎了,皇帝听得哭声也是不安,此刻匆匆闯来政筠的屋子,一进门,却见政筠解开衣襟,永润知道她要做什么,慌地转过身去,等他再回眸,孩子已经贪婪地黏在母亲身上。
政筠见他来,也背过身去,赧然道
王政筠皇上,您先回避可好?
但话音才落,孩子又嚎啕大哭,政筠根本没得喂养自己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孩子一起哭了。
永润怎能见她哭,手足无措地上来围着政筠和孩子,她的衣襟半掩着胸脯,露出雪一样的肌肤,可这样丰美的所在,却无法哺育她自己的骨肉,小婴儿闭着眼睛嚎啕大哭,直叫人听得心慌意乱。
秋依:来了来了,乳母来了
外头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政筠忙背过身去,好在皇帝有眼色,接过了襁褓好让政筠腾出手整理衣衫。他抱着孩子迎出来,只见闯进门的秋依气喘吁吁地说
秋依:启禀皇上,总算找来了一位。
便听政筠这边传来声音
王政筠你们好生相待,也别太过热情,吓着人家就不好了。
找来的这位年轻妇人,本是附近的农户,一家子为了迎接皇帝被暂时迁了出去,惦记着家里的农田偷偷回来看,叫侍卫们抓住要问罪,她婆婆哭求官爷将儿媳妇放走,说家里还有待哺的婴儿。
一听这话,都知道十三皇子的乳母病了,队伍才临时停在这里的,忙就把这小妇人带来了。
皇帝离去后,政筠亲自见了那小妇人,听说人家家里还有待哺的婴儿,忙吩咐宫人去将孩子也接来,那小妇人见尊贵无比的娘娘如此温柔和善,自己的孩子也到了身边,自然就不害怕了。
虽是清苦人家,可胜在年轻健康,到政筠身边略进了些滋补之物,愈发充沛的乳汁喂养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再也听不见婴儿的啼哭,所有人都安宁了。但政筠说人家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不能自私地带着她们往京城走,京城已经派人送乳母来,沿途再找一两个就好,隔天后,便在十三皇子吃得饱饱后,大部队立刻动身。
但这样总有衔接不上的时候,孩子难免要啼哭,皇帝若不在意倒也罢了,可他时时刻刻都在乎着政筠,那日又看到她抱着孩子流泪时,终于忍不住问
皇甫·永润:担心到了,要哭的地步?
彼时已经有乳母来喂养十三皇子,政筠赧然擦去泪水,可掩不住通红的双眼,永润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才听见政筠又低声啜泣
王政筠臣妾是小皇子的亲娘,可亲娘却不能喂养自己的孩子。
王政筠看到他哭束手无策,最本能的事也做不了,哪里还配做一个母亲?
王政筠但臣妾又身不由己。
帝妃的责任,除了诞育子嗣外,一生更多的时间是陪伴君王,生下孩子会由乳母喂养,政筠这般能带在自己身边已是福气,甚至许多人连带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为了所谓的皇嗣的健康和教育,以及伺候君王的责任,冷漠地牺牲了人伦亲情。
两人相互依偎着,政筠的衣襟尚未扣起,雪白的肌肤和丰美幽深的春色尽露在皇帝眼前,等政筠发现皇帝色气地看着自己,才慌张地摸了扣子要遮盖,可皇帝却大手轻轻一握,握着她的手将衣襟再扯开几分,咽喉滚动了几下,颇委屈地说
皇甫·永润:两年了,连着两年,朕都……
政筠用另一只手遮掩,侧过身去,轻声嗔怪
王政筠皇上在想什么,臣妾可是为了十三皇子忧愁,心里正难过。
永润哑声道
皇甫·永润:朕也难过?
王政筠你难过什么?
一时着急,什么敬语谦称都忘了,竟和皇帝你呀我的说起话来,政筠极少会这样,这一刻说出了口,不禁双颊绯红,垂首轻声道
王政筠臣妾失礼了。
永润的气息已是热乎起来,这样一来一去,反是情调所在,他轻轻摇晃政筠的手道
皇甫·永润:你在朕面前,哪有失礼一说,你要怎么朕都会依着你。
政筠看他的眼睛,皇帝早已情迷意乱,暧昧的笑容里,是要把她融化的宠溺,又听永润在耳畔轻咬
皇甫·永润:那你依了朕可好?
原说等来年春天,再行周公之礼云雨之欢,皇帝觉得度日如年,可才堪堪过去三个月,距离开春还有好长一段日子,他忍不住了。
政筠经历产育,已是三十三岁,越发妩媚多姿,若说十几二十岁时过于纤瘦,如今这样的身子才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莹润的肌肤泛着天然的香气,日日在身边却不能一亲芳泽,实在煎熬
政筠依了皇帝,也是依了自己,柔情蜜意里难分难舍,如此竟又刻意逗留了两天,直到彼此都心满意足,才回京城去。而此刻京城派来的乳母已经赶到,小皇子再也不会因为饿肚子而嚎啕大哭。
紫禁城里,皇帝一路在外头做什么,细微私密的事看不见,但大部队的走向还是每日都有人通报回来。这样走走停停,和年初南巡完全不同的光景,但原因却一样,都是为了王政筠
慈宁宫里,皇帝派人来禀告太后,他明日就要回宫,对于其他的事自然一概不提,太后坐在明窗下晒太阳,明媚的光芒将她脸上的皱纹淡化,手边的茶早已没了热气。华嬷嬷重新奉上新茶,但听太后念念有词
皇太后—周氏:当年我初见先帝和姐姐,就是他带着姐姐来我姨母家散心。
皇太后—周氏:除了皇后,他再没有刻意为了谁而出门。
皇太后—周氏:也从来不会在乎我开心不开心,他眼里只有姐姐一人。
皇太后—周氏: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和朝廷大事一样的重要。
皇太后—周氏:虽然后面皇后走了,皇帝宠爱我,但是,我很清楚,我还有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华嬷嬷不知该说什么,太后则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皇太后—周氏:他那么爱淑瑛,他不是最爱淑瑛吗?怎么能忘得干干净净了呢。
皇太后—周氏:怎么如今眼里就只有王政筠了呢?
华嬷嬷忍不住道
华嬷嬷:娘娘,难道皇上终日沉浸在悲痛里,十几年也不变,真的好吗?
华嬷嬷:转眼皇后娘娘故世十几年了。
华嬷嬷:可是这十几年里,皇上过得挺好的。
华嬷嬷:对于您而言,皇上好便是万事好。
华嬷嬷:那么是谁陪在他身边,是谁能再让皇上解疑,真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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