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秀山房中,仪贵嫔站在自己的屋子前等人把东西送来,皇后这边的人大多性子安静,是孙氏族人精心挑选过的
他们都听花荣的吩咐,花荣叮嘱不得来叨扰仪贵嫔,不要瞎殷勤地插手仪贵嫔屋子里的事,所以这会儿送东西的人进进出出,忙的都是仪贵嫔自己的人
皇后统共就给了两间屋子,还是在接秀山房朝西北的角落,不论是皇后的意思还是花荣故意这么做,仪贵嫔此刻没心思算计能不能晒太阳能不能避寒
要说风水,中宫皇后所在的地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眼下能她保全自己不被送回紫禁城,就心满意足了。
正殿暖阁中,皇后听书房的小太监说崇祚跑出去玩雪的事,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命花荣准备姜汤送去书房,又再三叮嘱那几个小太监一定跟好崇祚,倒是没有动怒要打要杀,自然皇后也从没有这么暴戾的脾气。
花荣来说姜汤已经送去了,还送了干净的棉袍让崇祚替换,皇后担心地说
孙秀容:我若能亲自去一趟就好了,就怕我走一趟,把书房弄得手忙脚乱。
琳妃宫女—花荣:娘娘放心,奴婢派了可靠的人去。
花荣笑道
琳妃宫女—花荣:跟着十一殿下的年纪太小,到底不牢靠。
皇后无奈道
孙秀容:可那小东西,不爱让年纪大的跟着,我也没法子。
念叨起孩子的事,皇后脸上就有幸福的笑容,可现在的接秀山房再也不能完全清静了,此刻便有宫人来禀告,说仪贵嫔的东西全部送到,西北两间屋子堆不下,贴身的宫女和跟着的小太监也无处安置,皇后脸上笑容尽散,推了花荣道
孙秀容:你去安排就是了,怎么还来问我?
花荣打发宫人下去,掩上门压低声音问皇后
琳妃宫女—花荣:主子为何要受制于仪贵嫔,管她知道什么呢,咱们、咱们结果了她就是了。
孙秀容:万一呢?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她死了干净简单,策轩哥的一世功勋清白怎么办?
待花荣细细听皇后说仪贵嫔那些话,也许不是当事人,也许是恨透仪贵嫔这类人,花荣坚信仪贵嫔是虚张声势,劝皇后
琳妃宫女—花荣:主子何必理会,仪贵嫔若不得善终,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谁还为她卖命。
琳妃宫女—花荣:所谓的那个人或那些人,还不乖乖闭紧嘴巴求一条生路?
皇后怔怔空看着花荣,苦笑道
孙秀容:花荣,我若有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花荣一怔,皇后先道
孙秀容:你一定会遵守约定,哪怕为我舍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对不对?
孙秀容: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仪贵嫔她身后,没有你这样的人呢。
孙秀容:我不能搭上策轩哥名声清誉去冒险。
琳妃宫女—花荣:难道您要一辈子受仪贵嫔挟制,娘娘,难道往后的日子,都要看她的脸色过?
琳妃宫女—花荣:仪贵嫔她……
孙秀容:花荣,我知道你一心一意为我,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还有很多事没想好。
孙秀容:姑且先把她就在这里,等我想清楚了,后面的事该怎么做,我会好好考虑
皇后平静的看着花荣
孙秀容:他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即便他早就不在了。
花荣眼中含泪
琳妃宫女—花荣:娘娘何必如此辛苦。
琳妃宫女—花荣:就算仪贵嫔敢张扬,皇上又如何能允许一个小小妃嫔诋毁中宫。
琳妃宫女—花荣:您是皇后,关乎国体关乎朝廷。
琳妃宫女—花荣:娘娘,咱们不要害怕,干干脆脆地把仪贵嫔这个麻烦解决了吧。
皇后凄凉一笑,摇头道
孙秀容:花荣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连皇上也不在乎。
孙秀容:什么国体什么朝廷,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只在乎策轩哥,我知道……
主仆二人无语相望,皇后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面颊滑落,她很痛苦
孙秀容:花荣,我害了他,是我让他不得安生。
孙秀容:我知道,是我害了他
韶景轩中,吴公公捧着手炉站在屋檐下,不断有小太监来来往往,他们奉命去打听仪贵嫔的一切,吴公公将听来的话理清头绪,放下手炉清一清嗓子,往暖阁里来。
仪贵嫔相关的事,以及方才在接秀山房的纠葛,事无巨细,吴公公把能打听的都告诉了皇帝,暖阁里气氛沉甸甸的,皇帝手里的茶盏转了又转,冷冷道
皇甫·永润:所以说,政筠还是怀疑仪贵嫔杀害了崇焘?
吴公公—吴兴:奴才以为,娘娘之前是为了安胎,为了能顺利生下十四皇子才暂且不追究。
吴公公—吴兴:如今崇洵平安出生,娘娘大概就要给崇焘一个交代了。
皇甫·永润: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对朕说
永润似自言自语,吴公公亦不敢回答皇帝这句话,低着头避开了皇帝的目光。
永润手里的茶全凉了,温热的手指也跟着一点点凉下来。
他心里有答案,穆贵妃的死,淑靖皇贵妃的死,都那么不明不白地随着岁月逝去,政筠看在眼里,一年一年陪在自己身边,她一定是觉得自己不可靠,她若想给儿子一个交代,就只能靠自己。
吴公公—吴兴:皇上。
吴公公—吴兴:现在皇后娘娘把仪贵嫔娘娘留在接秀山房。
吴公公—吴兴:奴才打听不到皇后娘娘是如何向贵妃娘娘交代这件事,您看……
吴公公—吴兴:要不要奴才去天地一家春,问一问贵妃娘娘的意思。
皇甫·永润:不必你去,朕亲自去,之后还有几位大臣要见?
吴公公—吴兴:今日无事,领牌子的大人们都见过了,所再有……
永润径直往外走,撂下一句话
皇甫·永润:替朕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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