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亲眼看到仪贵嫔面对姝贵妃离去的背影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而仪贵嫔忽地一转身,花荣没能收敛自己嫌恶的目光,招来仪贵嫔的冷笑
周颐洁:花荣,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呢,从今往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周颐洁:要彼此照应才对。
周颐洁:我想和你一起伺候皇后娘娘的饮食起居,你要多多指点我。
门里头传来皇后喊花荣的动静,花荣欠身道
琳妃宫女—花荣:仪贵嫔娘娘客气了,您是来养病的不是吗?
仪贵嫔将手中茶盘递给她,拦在花荣身前道
周颐洁:我想皇后娘娘不是找你,而是找我。
周颐洁:这茶你拿下去吧,娘娘若有事必然还会再叫你。
周颐洁:虽说我是来养病的,但病总会好的不是吗?
周颐洁:为皇后娘娘分忧,才是我最该做的事。
花荣看着仪贵嫔转身进门,没多久她又过来将门关上,从门缝里最后看到的那张笑脸,花荣觉得自己毕生难忘。皇后对策二爷的情意,虽然常常让花荣无可奈何,可除此之外,深宫二十多年的岁月还算平静安稳。
皇后对所有人都竖起高墙,女人的争风吃醋也好,牵扯到朝臣们的党派斗争也好,她从来都不在乎,甚至不愿担负家族的前程,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策二爷,不让任何人靠近,也绝不打扰别人。
可这个仪贵嫔,就这么强硬地闯了进来,就这么赖着不走了,比起从前的每一次麻烦,此刻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无奈。
花荣喊来小宫女拿走茶盘,回身看到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的慧云,她已经被冻得脸色苍白,不知呆滞的神情是心里有事,还是被冻傻了。花荣定一定心,吩咐道
琳妃宫女—花荣:照皇后娘娘说的,为贵嫔娘娘收拾出两间屋子,将她的行礼送来接秀山房。
圆明园中,姝贵妃的暖轿正从接秀山房离开,暖轿的门窗用厚实的棉帘紧紧捂着,纵然风雪肆虐,里面也透不进风,不知是座底下炭盆烧得太热让人心气浮躁,还是政筠本身就无法平静,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帘子,但只是扯出一个缺口,刺骨的风就灌了进来。
而从那一道缝隙里,政筠看到前头四五个太监正围着什么人团团转,而跟在轿子边的秋依也早就瞧见了,她打发小太监跑近一些去探探光景,不久后便听秋依到窗前说
秋依:娘娘,是崇祚在那里,不知怎么从书房跑了出来。
秋依:跟着的小太监们都在劝崇祚赶紧回去
王政筠这么冷的天,可不是胡闹的。
政筠嘀咕了一声,稍稍犹豫后,便下令停轿。
地上已有积雪,政筠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去,那些团团转的小太监们见有人来了,越发紧张,眼尖的认出是姝贵妃,便上前来行礼。政筠没理会他们,看到崇祚团了一只雪球砸向要追他的小太监,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看穿着打扮就知是贵族子弟
王政筠崇祚,这么冷的天,小心冻坏了。
政筠站定了出声,而崇祚早已见到她来,似乎是有些扫兴,他身后的孩子跟上来说了几句话,两人便一起走向政筠行礼。
孩子虽然淘气,到底是有教养的,皆是礼仪周正地道一声“贵妃娘娘吉祥”,政筠和气地说
王政筠崇祚,这会儿风急得很,卷着雪粒子迷眼睛。
王政筠张嘴就被呛着,说话都哆嗦,一点儿不好玩。
王政筠等风停了积了雪,你再带着他们来打雪仗。
王政筠就是在雪地里滚一滚也不怕冻着,那才有意思。
崇祚不知嘀咕了什么,而跟他的小太监们见姝贵妃帮忙劝说,忙都跟上来说
万能角色:小主子,奴才送您回书房去,今日是纪先生讲课。
万能角色:您要是迟了,奴才们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王政筠你是谁家的孩子?
政筠却对那陌生的孩子有兴趣,温和地问
王政筠是崇祚的伴读?
这些贵族子弟被选入宫中当伴读,会享受和皇子同等的教育,但相应的也会付出代价,皇子顽皮犯错或是功课不佳,他们多少会受到牵连,惩罚或轻或重,罚狠了也会被拖出去打板子。
皇甫·崇祚:这是慕容珉,母后为我选的新伴读,昨儿才来园子里。
崇祚这样说着,拉了那孩子上前道
皇甫·崇祚:姝贵妃娘娘,他是慕容凌褀的侄子,他和我一样大。
皇甫·崇祚:可见了慕容凌褀要叫叔叔
听着孩子自报家门,听着崇祚的介绍,红颜才知道这慕容珉是策二爷的孙子,慕容家子嗣兴旺,政筠认得再多也记不过所有人来,何况这都是策二爷的孙辈了。
但皇后竟然选了策二爷的孙子来给自己的儿子做伴读。不知策祯那边是否知晓这事儿,是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了?
政筠见崇祚抓雪球的手冻得发红,将自己的袖笼塞给他,又弯腰掸去他身上落雪,温柔地说
王政筠早些回书房去吧,转眼就是腊月,一直到正月里,有好多能玩儿的日子。
王政筠到时候带着我们恪淑公主和八公主一道可好?
政筠没有责备崇祚偷跑出来,也不对他讲什么大道理,反是这样的话孩子更容易接受,崇祚很有礼貌,谢过政筠给他的袖笼,便答应立刻回书房去,政筠让他坐自己的轿子,小家伙再三推辞,带着慕容珉跑着走了
主仆俩往暖轿走去,恰好看见仪贵嫔的人将她的细软从九州清晏往接秀山房送,他们想是惧怕政筠,远远地绕开只当没看见贵妃,政筠懒得比较这些小事,可是仪贵嫔的存在她不能不计较,她已经在皇后面前说了,一定要送周颐洁走。
秋依搀扶政筠上轿,叹气道
秋依:就这么一个仪贵嫔,怎么这么麻烦呢。
秋依:当初宣懿皇贵妃,不是说送走就送走了。
王政筠很早就觉得,仪贵嫔像是在重复宣懿皇贵妃的路。
王政筠但一路走来又有很大的不同,就如眼门前的,我竟无从下手。
她心里明白,若仪贵嫔真的用策二爷的事威胁皇后,皇后的顾忌不需多言,便是政筠也会担心,真有什么事,如今策二爷的孙子还能进宫做伴读,还能有锦绣前程,出了事恐怕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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