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声春雷惊心魄

晚膳之后，母亲让丫鬟先带我回房，自己则跟着父亲和爷爷去了爷爷书房，不多时母亲眼圈红红的回来，很是难过的样子，见状，我急忙从花梨木的椅子上下来，走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蹲下把我抱在怀里，我知道她一定哭了，因为我感觉到温热的泪水往我脖子里流，我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很久她才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时间不早了，让人伺候你沐浴，早些休息吧！”

谁知翌日下朝后，外公和外婆来到了家里，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外公如此暴躁，在我的印象中外公一向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在爷爷亲自教我读书之前，外公待我最亲厚。母亲准备了上好的毛尖，外公却将茶盏重重的放在花梨木的桌子上，满目怒火：“欺人太甚，一个孤女，怎么能和我的女儿相比？”

母亲却只是独自垂泪，外婆问道：“茵华，你怎么不阻止，不反对？”

母亲轻叹：“我能怎么办，女人就是要三从四德，我反对又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爷爷的声音响起：“亲家，亲家母，抱歉，老夫来晚了，二老来府上，怎么不告知我一声，先来了茵华的院子？”

外公依然脸色不好：“我来看我女儿，我堂堂大学士的女儿受到如此侮辱，我不来看看她，她能怎么办？”

爷爷却说：“亲家，咱们同朝为官，你可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就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茵华在我家的地位不会动摇！”

外公冷哼一声：“茵华是正妻，如今这岳父岳母来了，瀚海却不露面，怎么，只知道陪着那个小妖精吗？”

谁知道话音落下，院子外面便响起吵闹的声音，外面丫鬟急忙道：“大少爷，您不能进去啊，大学士来了和老爷在说话。”

父亲不知为何，声音高大：“不要拦着我，他们都在正好，我让他们看看邱茵华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只见爷爷起身站在屋门处，不怒自威：“你这是干什么，有本事了是吧！一点礼数规矩都不懂。”

父亲怒气冲冲走进来，见到外公外婆也不行礼，手里拿着一尊送子观音，爷爷声音寒意逼人：“怎么，见到长辈，行礼都不会了吗？”

父亲却直接道：“我原以为书香门第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自有其风范和心胸，没想到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莫不是大学士家家风就是这样？”

外公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

父亲冷笑连连：“这是大学士恼羞成怒了？交出来的好女儿，谋害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娘亲红着眼睛看着父亲：“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父亲并未正眼看娘亲，只是道：“这尊送子观音可是你送莹萱的？”

母亲不解其意，依然回答：“是，昨晚我命丫鬟送去的。”

谁想到话音落下，父亲的巴掌也拍在母亲脸上，母亲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外婆急忙扶住娘亲，外公怒不可遏：“当着老夫的面你就敢打我女儿，老夫不在，你会杀了我女儿，收拾东西，我带茵华回去。”

爷爷急忙阻拦：“亲家，有话好说，先看看这个逆子想做什么。”爷爷转头看着父亲：“你想干什么，有本事只会在家里发作，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满目通红：“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不许我娶我心爱之人也就罢了，现在她怀有身孕被人算计，我为她讨说法，你还拦着。”

爷爷似乎想到什么：“你在说什么浑话？”

“这座送子观音上被人抹了麝香粉，致使莹萱胎动不安，怎么，还要我再说什么。”父亲怒气未消。

母亲却有些意外又有些明了：“这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父亲并不相信：“你承认了是你送的，和你脱不了关系。”

母亲微笑：“我送的是不假，如果这尊送子观音有麝香，那我日日拜，孩子早已保不住了。”

爷爷听到此很是高兴，看着母亲：“茵华有喜了？怎么不说，这是好事，我们张家又有嫡孙了。”

母亲眼眶微红：“莹萱是头胎，已让全府尽心尽力照顾，我是三胎了，有经验了，不敢再给家里添乱。原本好意送莹萱妹妹观音，希望她一举得男，谁知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爷爷义正言辞：“茵华受委屈了，亲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明白，给茵华一个交代，让这种想在我府里兴风作浪的人知道茵华才是我们府上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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