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业难，创业更难（一）

杭州的景致和京城是不同的，每逢雨天都是一种烟雨江南的朦胧之美，空气中也是散发着绿树青草的香味，天空像水洗过似的格外蓝，但是这美景李清羽和李清芷兄妹却是没有心情欣赏。

刚来到杭州，人生地不熟，又要开始经营船运这个兄妹二人都不了解的行业，李清芷原本打算拿出八十万两来先买下个院子居住和准备一个店铺门面，但是李清羽道：“依我看，住的地方和船行都先租就好，一来是万一哪一天我们行踪泄露不安全了，我们退租损失一点定金就能立刻撤离，二来，还不知道经营如何，如果经营不好，我们的资金周转不过来，再做别的生意，岂不是没有资金了，况且积云阁你还有一些下属以及锦绣姑姑要生活，不能不谨慎，拿出50万两就好。”

李清芷一怔：“好吧，就依大哥所言。”

选了约莫半个多月，兄妹二人租到了现在李府的院子和船行的店铺，但是做航运并不容易，虽然赚钱快，但是风险也高，尤其是如果遇到海上风暴或者是海盗，损失的还有货物。

搬入院子中安定下来后，开始忙活远航的经营，一开始张贴布告甚至是在集市上发招船工的纸张，都没什么效果，而房租却已经开始产生并运转了。

为了招船工、掌舵人兄妹二人愁眉不展，这时尉迟雪承包了李府的所有人的吃饭，为他们做饭，如何才能更有效的让人来远航？这是重中之重，李清芷道：“大哥，你可还记得商鞅变法之前先做的是什么？”

李清羽不假思索：“舌战群儒，讲明变法的必要性。”

李清芷：“不是，是南门立木，取信于人，现在我分析他们不敢来远航谋生计就是因为远航是刚开的船行，他们担心会拿不到月银，如果我们消除他们的这个疑虑，岂不是就容易多了？”

李清羽眼睛一亮：“有道理，不过我们不是官家，只是普通百姓，不能从城门到城门啊！”

李清芷：“这个好办，我们船行的位置在清河坊街，那地段繁华，人多，只需要从街头走到街尾即可，我们就可以取信于人，如果成功，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翌日，李清羽去船行时就让莫修染找了一个约20斤左右的木桩扛着，并在船行门口贴着：扛着此木桩从清河坊街南走到北的，即可获得纹银3两。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围观者越来越多，却不见有人来扛木头走，突然围观群众中走出来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扛起木桩就从南头走到北头，回来时放下木桩那一刻，莫修染立刻将纹银三两交到大汉手里，大汉高兴离去。看到李清羽衣着考究，应该也是家里有些家底的人，开始有两三个壮汉要到远航来打工，李清羽心里松了一口气。

送走这两三个大汉，约定好来打工的日期，却不想隔壁布庒的老板胡老走进远航道：“我观察了你们好几天，今日一见，果然是有信用守约之人，这样，我老胡愿意和远航合作，希望能让我的布匹往外销出更多。”

李清羽：“多谢胡老您的认可，但是您也见到了，我们现在船工不足，只是怕耽误您的布匹往供销。”

胡老：“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反正我对外供销也不是很着急，等你人手齐全了，我第一个运货，先提前预定。”

虽然逐渐不断有船工来远航船运，但是没有大业务，就只能往里填银两养着船员，租下这两处的院子，进购货船，维持府中和船行的开销，虽然不像以前在京城生活那么细致讲究，但是也能亏待家人，致远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也不能所有的支出都靠着清芷之前存下的银两度日，想到这李清羽做出个决定。

平日里，船行没什么事情了，李清羽会早早回去和家人一起吃晚饭，说说今天的趣事，然而今天都过了酉时，已经是戌时了，却依然不见李清羽回来，李清芷换上男装出门寻找，结果在清河坊街隔壁的上清街看到了街头卖艺的李清羽主仆，李清羽舞剑，莫修染叫好，收钱，那一刻，心酸充满李清芷的内心，当莫修染拿着铜锣围着人群收铜锣时，看到李清芷，低下头避开走了过去，李清芷再也忍不住，翻出去和李清羽对剑起来，看到李清芷，李清羽有一时发愣，然后立刻回过神来，拆招，精彩的表演，也让众人看的尽兴，纷纷叫好，给的银两也很多。

回家的路上，三人无言，都是亲人何须再说什么呢，回到家里，李清芷给李清羽重新热好了饭菜，看着他吃，饭后，李清羽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洗漱一下就睡了。”

李清芷：“大哥，以后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我和你一起分担。”

李清羽点点头道：“我想靠我给你安定的日子，但是现在大哥还不做到，但是有你在身边，鼓励我，和我一起面对，我一定会做到的。”

李清芷：“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我们远离那些纷争，安好，就够了。”

此后，白天李清羽盯着船行，晚上和李清芷一起街头卖艺，尉迟雪和李清芷以及静姝静好会一起做一些香囊、团扇、头钗晚上静姝静好一同拿出去卖，尉迟雪包揽了做饭和带致远的活计。

虽然，有些清苦，不比在京城时的享福，但是却是充实和忙碌，平淡而温馨，凭着这种隐忍努力和坚持，远航航运在后来能占据江南航运的半壁江山也并不出乎他人的意料。

杭州的天气仿佛都很配合兄妹二人，经常出现下午下雨到了晚间夜市要开始时，雨就停了，不耽误兄妹二人的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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