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

我见母亲的脸色心里就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母亲看着我的脸色变化，自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于是开口：“你猜的没错，她的死的确也是我一手策划的，麝香事件后，父亲为了整个家的和睦，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子上，我知道父亲此事一定会让你二叔去办，那时我就知道楚莹萱这个贱人再也回不来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哄得你二叔和你父亲都被迷得五迷三道。”

母亲说完我看她脸上有痛快淋漓之色便知道了果然当初最了解母亲的是父亲，表姑的死和母亲的确脱不了关系，只听母亲又缓缓说：“你父亲虽然和我感情不睦，但是你父亲的确是眼明心亮，知道那个贱人死和我有关。”

我看着母亲的疯癫之色，不禁问道：“那二叔的死也是您一手策划的？”

母亲眼神恢复清明：“是啊，他虽然不成器，但是也是你父亲的兄弟，他不死，以后所有家产岂不是要分他一半？我觉对不允许，我辛苦持家那么多年的劳动成果被人窃取。”

这一次，听完母亲的话，我心凉不已，母亲看着我的神色变化：“孩子，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生活所迫没办法。”

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为什么她死后，你不断帮父亲纳妾？”

母亲呵呵一笑：“这不是贤惠不贤惠的问题，只是为了维系夫妻关系不得不做的表面功夫罢了，那些女子无一没有那个贱人的影子，你父亲看见我示好，自然明白我希望他回家，让他回家总比流连烟花之地要好吧，流连烟花之地传出去影响你父亲的官声。”

我心里明白，母亲是爱父亲的，所以想把父亲留在家里，突然想到什么，我问道：“那么她们不孕也是母亲您一手安排的？”

母亲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是啊，我一手安排的，我怎么能容忍她们生下孩子和你以及你哥哥争宠呢，你和你哥哥从小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疼爱，我更不允许她们的孩子出生了威胁你们的地位，难不成你希望家里有一个庶出的女儿和你一起嫁给宸王吗？”

我摇摇头，心里感念母亲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母亲费力的抬起手为我擦拭眼泪：“你这样心软，我怎么放心把留在勾心斗角的王府呢，以后我不能帮你，护着你了，所有的路你要自己走。”

我心里一亮：“母亲帮我，保护我，您帮我做了哪些？”

母亲叹气：“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了，不错，为了帮你坐稳王妃之位，我把楚心玉推入莲池，还有，还有孟翩跹那个孩子。”

我脑袋轰然感觉裂开，不禁问：“您为何要这样，即便她们的孩子是男孩，我背后有张家，根本不必如此啊！”

母亲眼睛里有些黯然：“不是母亲心狠，也不是母亲喜欢杀戮，你太天真了，以为你背后有张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就错了，孩子，你要知道深宫大院的孩子难以养活，同样王府的孩子也难以成年啊！”

我心里一阵惊慌，生怕玉啸天知道此事和我有关系会厌弃我，母亲徐徐说道：“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昔年陈阿娇借着母亲的拥立之功成为皇后，你也可能会是因为张家宸王才迎娶的，你要记住，不要对他付出十分的爱。”

我忍住心绪不宁，问：“那么，母亲，您为何一定要对楚心玉和玉风辉下手呢？”

母亲转头看着我：“说实话，当时也比较奇怪，两次我出府都遇见了颜如玉，第一次她说楚心玉怀有身孕不给你请安，现在就不把你放在眼里，来日诞下男孩，你在府里将无立锥之地，我脑子一热，看见楚心玉便把她推了下去，第二次，颜如玉想去花园，结果说忘了拿东西，回去取，我听着那孟翩跹教她的儿子背诗，小小年纪就那么聪明，又是长子，我一时恼怒，看着四周无人，就把他推了下去。”

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我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两次遇见颜如玉，那说明颜如玉是母亲做这一切的证人，当时母亲没有想过，我会怎么办呢，一旦她告诉王爷，我就没有路了。”

母亲眼神有些迷离：“我没想那么多，现在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对付颜如玉。”

我恍然脑海中有个亮光一闪：“那么孟翩跹以后不能生育了，也是您？”

母亲脸上震惊至极：“什么，她不能生育了，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理清所有的线索和思绪，心里明白过来，孟翩跹不能生育是颜如玉所为，她借着母亲的手除掉了楚心玉和玉风辉，楚心玉即便活着又如何，她根本对玉啸天无心，不会对我有任何威胁，但是这就是母爱的伟大，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狠下心来做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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