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周生辰到底瞒了她多少事,但无论怎样,他始终是为了她好。
时宜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悲,突然间看到门外成喜引着一个大夫走到门口了,时宜忙对阿娘说:
“如今我不方便出去,劳烦阿娘先行回到中州,告诉师父,不要做傻事,我自愿出嫁。过两日我自会前往中州,与之成亲,还望阿娘放心。”
漼三娘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了。随即离开了。时宜盯着阿娘的背影,微微出神,连大夫上完药了都没发现。
直到大夫离开,成喜叫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在想什么?”
“成喜,我就快要嫁人了。你说,他的余生,会是谁来照顾呢?”
成喜自幼时起就和时宜在一起了,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时宜的心思,没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那时陪她等捷报,等王军归来,如今陪她望中州,即将入宫为新妇。
“小姐别忘了,小南辰王立过誓,此生不婚不娶,不留子嗣。”
时宜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倒宁愿他,出尔反尔,自私自利,说话不算话……只可惜这不是他,他是周生辰,千金不换,独一无二。”
成喜听到此话,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却听见时宜又说:
“我们不等了,明日出发,去中州吧。”
成喜知道她并不愿意,可是为何她又这么着急赶回去呢?
时宜只是怕,去的晚了,就见不到了。
时宜只是想,早一日去,就早一点见他。
她真的,好想他。
立冬了,秋叶稀疏,寒气乱卷黄沙起,风儿携沙击打着时宜坐的马车,杂乱而又不成曲调,像是乱石穿空而过,没入白骨黄沙,发出的叮当响声。
是夜,时宜一行人就宿于一庙宇。随行的部分都是王府的侍卫,还有几个是漼三娘留下来的。时宜遣他们下去休息,自己去了祠堂,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佛祖啊,求你,保佑他,一切安好吧。”
一阵暗香袭来,时宜不知不觉陷入了昏迷。
翌日。
成喜慌慌张张地冲出时宜的房间:“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一群人就这样乱了阵脚,要是把她弄丢了,那岂止是杀头的罪过啊!惹上的可是漼府,小南辰王府以及摄政王,谁又能担待得起这份罪名?
“各位先不要慌,成喜姑娘,你先去给漼姑娘的母亲写封信告知一下。我现在立刻去给小南辰王传信告诉他这件事……接下来我们便分头行动,去找漼姑娘。”
说话的是护送时宜的护卫队首领。成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转身回房间去了。
中州城。
“皇叔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本王不过是想娶个妻子而已。”
刘子行正坐明堂间,一身锦衣很是华丽夺目,但彼时的周生辰却也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有一个目的——推迟婚约,为军师行丧礼。
“军师是我小南辰王府的人,时宜同样也是我小南辰王府的人,如今军师逝世,整个王府都沉浸在哀痛之中,此时此刻你要迎娶时宜,怕是不妥当吧。”
周生辰面不改色,心平气和地与刘子行讲道理。他也是刚到中州,便马不停蹄进了皇宫,直奔主题,谁知刘子行并不妥协,他下定了决心要娶时宜,越早越好。
“有何不妥?就当是为小南辰王府冲喜了,何乐而不为?”
周生辰有些气愤,却又不知如何作答。正这时,凤俏走了进来,向刘子行行了个军礼,便靠近周生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周生辰目光突然凌厉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刘子行,便径直下了殿。
刘子行感到些许莫名其妙,无奈周生辰身份地位在面上摆着,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忍着。
刚出殿,周生辰便焦急地问:
“信何时到的?人何时失踪的?”
凤俏一一作答:“信刚到,据信上所述,时宜是昨夜开始,就没有人见到她了。他们一行人还在时宜失踪的那庙宇之中,师父要不要现在去看看?快马加鞭的话估计需要半日时间。”
“备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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