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赶到的时候护送队伍仍在四处寻找时宜。而他第一时间却是去找成喜。
成喜看到周生辰,一时有些激动,又有点害怕,竟是不知该说什么,连礼都忘了行。
好在周生辰并未在意这些,只是焦急地问:“时宜失踪之前和谁待在一起?待在哪里?何时与你分开的?”
成喜这才慌慌张张行了个礼,回答道:
“小姐她说她要去佛堂上柱香,让我们先回房间休息……”
听到这里,周生辰便向佛堂走去。刚到门口,他想起曾经,他陪她上香,自己就在门口站着,看着跪于佛前的她格外弱小,格外让人心疼。
“师父方才为何不进来?”
“我是将,踏过鲜血白骨,进去怕扰了佛祖的清净。”
那日的情形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不容多想片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扰了佛祖的清净,他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她。
周生辰先是将佛堂大抵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细致搜寻,突然在左方窗台边上看到一小节燃烧过的香灰,他走过去,捻起一小撮,放在鼻下嗅了嗅。
好熟悉的味道。
周生辰思绪翻涌着,记忆定格在某一画面……
突然,他大彻大悟一般,表情激动,转头对凤俏说:
“我知道时宜在哪了,你先不要声张,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凤俏略显担忧,问他:“师父如何知道?师父要去哪寻小师妹?需要我同你一道去吗?”
周生辰却是笑笑,对她说:
“师父什么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担心什么?不相信师父?”
凤俏赶忙低下头:“凤俏自然是相信师父的。那,师父,万事小心,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周生辰点了点头,又转身看了看那小节香,心想:“希望我没有猜错。”
尘土飞扬,周生辰骑马的时候,永远那么意气风发。
周生辰要去南萧。
那香,他认得。
那是桓愈的香。他仍记得他刚认识桓愈那会儿,桓愈特地给他看过,并且还告诉他,自己处境随时都很危险,所以身边最需要的就是护身的东西。
而他最得意的护身符,竟是他娘子自制的酥骨香。
平时给人闻,闻到这香的人便会全身骨骼酥软,绵绵无力。而若是点燃以后,闻到它的人会自动昏迷十二时辰。
可是周生辰想不通,桓愈带走时宜,目的何在?
但此时事情发展到这个目的,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他只想快马加鞭赶往南萧,去找她。
上了船之后便是长达数个时辰的船程,周生辰坐都没坐下,一直站着,看着湖面一道道涟漪散开,又散开,就像是她在他心里击起的浪花,一道又一道,使他无法平静下来。
一段平路,一段山路。然后就看到院子里坐着对弈的二人,他停住了脚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若是不请漼姑娘来,自然也是请不动他周生辰的。”
“桓先生言重了。你与我师父本就是故友,若是需要他来,书信一封师父自然就过来了。况且……你把我就这样带来了,他会担心的。”
桓愈却是笑笑,回道:“我要的,就是看他担心。漼姑娘不好奇我为何要让他来吗?”
时宜顿住了,看着桓愈,摇了摇头:“不知。”
桓愈却是低头,好像是说了句“我是在救他。”,但是太小声了,时宜没听清楚,又听见桓愈说了句,“也是在帮你们二人。”
说完这话,桓愈看着棋局,说道:“棋局结束了。人也该来了。”
时宜向门外一看,就看到了周生辰。
三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时宜与周生辰二人在对视中仿佛已经说了千千万万句话,桓愈自然是看得出来二人眼中的情意,也没有打扰他们,自己默默离开了。
风在动,吹的竹叶沙沙作响。带着寒气,拂过二人的鬓角。时宜没忍住,起身向他跑去,直直地撞入他的怀里。
周生辰任由她抱着,一双欲拥她的手却是动也不敢动。
人总是这般奇怪,见不到时,百般思念,希望她能立刻出现,然后拥她入怀。
可是见到了,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周生辰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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