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无痕,心事无踪迹。
桓愈那夜知道了一个关于周生辰的秘密,那个秘密,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他打算替周生辰守住这个秘密,可是看着他们二人如今这尴尬的关系,他又忍不住想帮帮他们二人。
“算了,一切,看他们二人的造化吧。”桓愈自顾自念叨道。
周生辰回到房前,站在门口却停下来了。他在思考要不要推门而入。
正这时,门却开了。
时宜走出来,恭敬地叫他了一声:“师父。”声音有些颤抖。
“为何不入房?”
周生辰突然觉得“师父”二字格外刺耳,他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漼三娘当日说的种种坊间传闻。
“小南辰王与太子妃行苟且之事 ,罔顾师徒名声…亦有传闻小南辰王欲改姓自立,小南辰王府和漼府结盟……”
正胡乱想着,周生辰忽然之间就头痛无比,皱着眉头不肯说话。时宜看出了他的异样,赶紧把他扶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料想是劳累过度,加之喝酒,又被寒风吹着了吧,头疼也是正常。
时宜坐在床边,看着他安睡的模样,心里苦涩极了。
“周生辰,你是英雄,是天下人的英雄,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何必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泪意汹涌,再也忍不住,她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其实刚刚周生辰和桓愈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周生辰想与刘子行谈条件。
他打算用自己拼了半辈子打拼出来的王军,换她余生自由。
他对桓愈说:“我愿交出兵权,以此向刘子行谈条件,要他放过时宜。”
这么重要的决定,他说得风轻云淡。
谁能知道躲在门外的时宜听到这句话时,内心有多挣扎。
她一个清河郡的漼时宜,哪里比得上他的七十万大军?她一个假太子的未婚妻,哪里值得他赌上他的一切?
谁都知道,兵权是周生辰的保命符。
周生辰在北陈,活的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如意。
且不说他那特殊的王爷身份,只看他享誉天下的赫赫功绩,就足以让整个北陈忌惮的了。谁不想除了他?谁不想取而代之?若不是因为他手里有这七十万大军,谁不想动他?
设想要是他手里没了兵权,他就是没了保命符,偌大的北陈,占据四海之地,暗地里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数不胜数。
更何况还不止北陈中人,这十几年来,他征战四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些战争中积累起来的仇家又有多少,谁会数的清呢?
可他,就是这么决定的。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的自由。
“时宜,别哭。”
周生辰突然睁开了眼,看到床边泣不成声的她,内心酸涩。
坐起身来,他看着时宜满脸的泪水,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帛,替她擦拭眼泪。
时宜盯着那块绢帛,内心深处有无数的恐惧冒了出来,很快就填满了她的心。
那泪滚如珠,那红衣似火,那剜心之痛,那坠城之感……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里……
时宜抢过周生辰手里的那块手帕,看了又看,嘴角抽动起来:“是它,就是它……”
周生辰满脸疑惑:“是……什么?”
“是,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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