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月夕（22）

坐在她的身旁，看看着她这副模样，憔悴而疲倦，哪里还有花季少女的模样，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个矮个子的老妇女。

云蓝的身体本就偏瘦，虽然不至于像辰月那般消瘦，病殃殃，可也经不起风浪。况且，年幼的她跟随姜氏在方家打理里外事务，也是操劳。这时候的小姐，大多数都是待嫁的年华，等着公子来娶回家，继续她的荣华富贵。

有时，辰月会想如果当年，兰浸溪嫁了个公子哥，那么自己是否无论如何也不会落魄至此。可她始终没有去想，假如没有夏道仁，是否有她？或者她究竟是兰浸溪的孩子，还是夏道仁的孩子？

“小云儿。”蒋辰月轻叫她的名字，轻柔的像是怕是打扰她，果断的像是要把人叫醒，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用意。

“辰月。”门口传来嘉月的声音，急切焦虑。他疾步来到她的身后，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问她，“为何两个人都爱他？你为何不能选择我？我身世比他显赫，也比他有钱，我对待你更是一心一意，你为何不能选我？”

“哥，我是辰月，辰月只有方絮一个选择。你的心上人是莺时。”

“你明知我……”

“哥，你若无事，愿意在此陪我？”

“好。”

辰月跟嘉月就这般前后坐着，倒是默契，谁也不开口打破僵局。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嘉月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去打破这尴尬，而辰月却丝毫不在意，因为此时的她心里只想要方絮醒来，而后好好跟他谈谈。

至于到底要谈什么事情，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到底是问他心里头到底谁更重要，还是问他假如落井的人她，他会怎么做？一堆无关紧要的问题宛如藤蔓，不断生长，盘踞她的脑海，好似随时会冲出来。

就这样，默契着静谧。

“咳咳。”云蓝咳嗽两声，辰月才把脑海中的藤蔓抛之脑后，她赶忙把人扶起来，抚顺云蓝的背。

“哥，倒点水过来。”辰月对嘉月说，他才一哆嗦，从自己的思想里跳出来。他去倒来水，递给辰月，辰月也小心谨慎地给她喂水，可哪知，云蓝一见到是辰月，似乎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也不说，倒是一直咳嗦，咳红了脸，也不喝辰月手里的水。好像有毒一样，云蓝看着一杯水，敬而远之。

“云蓝。你喝点水。”

“辰月，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云蓝推开她手里的水，她也没拿稳当，碗落到地上，碎了，水也因为失去了碗都庇佑，撒了一地。

“我没有。”

“没有？你爱方絮，你分明有了嘉月，你还惦记方絮，为何要这样？”云蓝捶打床板，声嘶力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就该随着他的母亲去了，我也随你一般年纪，我为了他，操碎了心，为了他，我把自己困在方家这个牢笼里，失去了自由。你为他做了什么？你什么也没有做，就轻而易举得到他的心。”

她恨辰月，更是嫉妒，羡煞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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