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月夕（26）

“那依你所见，是有人故意藏钱？”

“未必是故意藏钱。”小云儿思量片刻，总觉得早几日似乎有什么话，忘记了。与方家的账有关。她用一根手指头敲击额头，好一会儿，惊叹“哦”一声，“我记起来了。”

“是管家藏钱？”方絮问道，“既然是管家买酒，肯定是他藏钱。”他平日里不与管家亲近，自然怀疑他。

“不算藏钱，只能说赊账。”方云蓝说，又叫他们二人再此处耐心等待，她去把管家找来。

好一会儿，云蓝牵着管家过来，二人站一起，完全看不出小云儿比他小了近五十岁。她扶着管家坐下，管家也不给她客气，直接坐下，老管家跟着方间鸣一起来到这里，在方家，只比方间鸣的地位要低一点。方家其他人对他也是毕恭毕敬。

“管家。我记得你前两日与老爷说，你女儿得了病，急需用钱，是吧？”

“是的，此事我只与老爷说过，忘记告诉你了，是不是账本对不上账？”

“对，是在酒上，对不上账。”云蓝点头。对于这个人，她绝对信任，在方家这么些年，也没少得到他的帮助。

“老爷叫我去买酒，多给了银两给我，嘱咐我买一些酒回来，给了我比那些酒钱更多的钱，说多余的会在我的薪水里面扣押。”管家如实回答，“老爷说，会告诉你的，怎么？难不成他忘记了？”

“应该是忘记了，否则我也不会找您。”云蓝把账本拿给管家，管家每一笔账都认认真真看过去，看到酒价时候，点点头，“确实是少了这么多。云蓝小姐做事真是细心。”说着他故意看了几眼蒋辰月，左右是看她不舒服。在他心里，云蓝什么都好，可以说十全十美，在下人面前一点架子也没有，若有人欺负了家里头的人，她也是不怕得罪人。

“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云蓝说道，“都是管家平日里操劳，我都没做什么事情。”

“云蓝小姐谦虚了。”

“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说还不能做一样。”方絮心里不痛快，嘴上也不饶人，完全就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拉着辰月的手，说，“辰月也可以，我也可以。辰月也是个聪明人，肯定一学就会。”

“少爷，你说话可别太满，明日你来对一下账，你来好好对一下账。你是不知道方家一人开销多少，狮子大开口。”管家倒是不给方絮留颜面，既然他都不给云蓝留情面，何必还要管他的感受。他拿着账本，草草翻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夫人那七日开销多少吗？云蓝小姐要操劳夫人丧事，还要管理家中其他事情。甚至那时候有个小丫鬟家里也有人得了病，偷了点小钱回去，都是她查出来，最后在自己薪水里扣除。”

“小云儿？”方絮有些疑惑，平日里看似不言语的她，居然这么细心。他总觉得小云儿是只会跟在他身后，说“爱”的小娃娃。

“她比任何人都更配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管家！你说话别太过了。”

“少爷，是我们说话不当，惹少爷生气，还请少爷勿怪。”方云蓝看出方絮已经怒火烧心，再多说一句，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况且现在她已经没有当所谓女主人的心思，嫁给谁都逃不过生儿育女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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