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雏凤清声（22）

蒋辰月点头，“算呢。”

又过了几日，已经到了五月底，临近六月，梧桐依旧开放着，害羞的小姑娘，情窦初开。

“阿絮，我们出发了。”背上行囊，带着盘缠，两个人便出发了，此去目的地是庐陵。

庐陵到浔阳也不算远，二人快马加鞭，也就两天便到了庐陵。庐陵也是车水马龙，热闹程度丝毫不会逊色浔阳。庐陵周围也是青山绿水，整个江南西道皆是如此。

梯田，水田也是不可少。路过时候还能见到有孩童坐在牛背山，牛拉着犁，犁头镶嵌在田里，牛每朝前一步，犁头也跟着往前，拉出深深的几条沟，等到了六月好播种。

在庐陵落脚，租了一家客栈，两个人入到客栈就先休息一下，赶了这么久的路，都疲劳的很。反正已到庐陵，也不差时间，倒不如得空好好玩一下。

两个人只租了一间房，还是为了省钱，万一要待上半个月，盘缠不够可不行。还要吃喝玩乐。方絮平常没有缺过钱，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蒋辰月过多了穷日子，她太怕没钱的日子。

“阿絮。”蒋辰月懒散地叫唤他，“好累。”说着就坐到床板上，往后一趟，好不舒适。

“小娘子，已经到庐陵，能否跟我说说，此行目的了吗？”

“找个人。”

“我可不记得，你或者我在庐陵有认识的人。”方絮也走过去，坐在床上，也学着她悠哉躺下。

“我也没有见过，但是一眼就能认识。”蒋辰月想着，一张跟方絮一样的脸，却是阴沉沉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她想着忽然笑出声，她是想到方絮沧桑的模样，那看到黄醅，不就是看到若干年后的方絮了吗？只是想一下就觉得奇怪又微妙，真的会有人一模一样吗？

年幼时，总听人说她跟兰浸溪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她自己却不这么觉得。也许是两个人相差了那么多岁数。

“没见过还能一眼认出来，小娘子怎么这么聪明？”方絮完全不信她，哪有人没见过能认出来。

“不止我能认出他，他亦能认出我。”蒋辰月说。

方絮更是一头雾水，不管了，太难猜就不猜。他又坐起来，说：“我去外面看看，你先休息。”

“天都快黑了，你还出去作甚？”蒋辰月看着窗外，宁静而安逸的颜色，就是夕阳落下的暮色。

暮色是老者。平日跟着风悠哉悠哉坐在摇椅上，听着身旁树叶鸟儿如孩童般是的嬉闹声，而自己从不参与。可一到傍晚，暮色就会慢悠悠驱赶这些孩子，叫他们早些回家，不要让家里人担心。直到所有孩童都回家，才放心让夜色降临。

“我去看看。”

“我不要一个人待着，我就要去哪儿都带着你。”蒋辰月翻个身，可是随后就发出酣睡声。她实在太累，嘴里却还是叫着，“出去作甚，不陪着我。”

“我陪你，不出去。”方絮把她鞋子脱掉，外衣褪去，而后把人重新抱起，放好，盖上薄毯子，自己也是跟着她一起入睡。

等到夜色完全覆盖庐陵时候，灯光亮起，街上依旧有着不少的行人。

方絮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虚汗。他侧身看向一旁熟睡的蒋辰月，心有余悸，嘴里说着：“怎么会有人与我们长得这么相似，结局却那样悲惨。”

“阿絮，抱抱。”蒋辰月呢喃着，伸出手抱住方絮，不安分的脚也是搭在他的身上。在梦里也是憨憨笑，说，“最是喜欢阿絮，要跟阿絮成亲。”

“我也最是喜欢辰月。”方絮说，“我也最想跟你成亲。”

“嗯？”蒋辰月迷迷糊糊苏醒，看着自己这样抱着方絮，顿时羞红脸颊，把头埋进他怀里，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

“没有。”方絮否认。

“没有就好，说梦话的习惯改不了。从小就这样。”她从小就这样，却从“别打我”变成“抱抱”，从眼泪变成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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