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尔晴抵着傅恒的脸,不让他吻下来。
傅恒也就没继续,撑起身子,噙笑看着身下的尔晴,眼里满含深情,他的辫子垂下来,发尾扫到尔晴的脸,被尔晴嫌弃地甩开了,抿唇皱眉,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她的样子让傅恒忍不住想笑,他极力憋着。
“夫人误会了,为夫是真的想拉住你的。”
傅恒朝尔晴伸出手:“起来吧,我们继续,不过,你这身衣服实在太碍事,不如将之脱了吧?”
一派清风朗月的坦然,倒显得尔晴大惊小怪,心中有鬼似的。
可,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尔晴一脸怀疑地捂住了自己胸口。
“怕我吃了你不成?你里面又不是没穿?”
是,她里面是还穿着衣服,可现在天气还没那么冷,在单袍里也只穿了亵衣短裤,这不跟没穿一样?
救命,他是不是多少有点奇怪的嗜好?
尔晴咬着唇,很想骂人,又骂不出口,此情此景,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打情骂俏,于是,她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傅恒再憋不住,冲尔晴嘚瑟地一笑。
“既然夫人不想继续练了,天色又已晚,不如安置吧?”
见尔晴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傅恒不再装,直接开始解起尔晴衣袍上的襟扣。
既然她要与他虚与委蛇,那他就将计就计,一点一点诱她入戏,势要让所有假意都变作真情。
尔晴对他是有情的,他感受得到。
这点信心,傅恒还是有的。
如果说那个梦是对他的警示,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让自己遗憾一生!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傅恒心和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了,眼睛却如盯着猎物的豺狼般,霸道而充满占有欲。
目光灼热,呼吸灼热,就在傅恒想要更进一步时,一只玉色纤柔的手擎在他的腕处。
尔晴看向他,弓样的眉睫轻蹙,透着愁思,淡淡隐隐的满是清烟般的惆怅,似犹豫,似怯然,似紧张:“你知道的,我……做不来。”
“这个时候,别说煞风景的话。”
傅恒俯身压下来,轻啄了啄她的唇。
“可……”
他又吻了一下尔晴。
“我,你……”
又,又是一个吻。
尔晴说一个字,他就亲她一下,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最后更是彻底封住她的唇,近乎迫切地攫取呼吸,唇齿厮磨,舌尖纠缠。
她一点一点失守,清明的眸子渐渐迷离。
傅恒欺上前,在她眼上落下柔情似水的一吻。
“夫人放心享受为夫的伺候即可。”
她,可以吗?
其实,尔晴也并非毫无感觉的,只是每每,当她就要沉湎其中时,一种无言的感伤和难过就会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莫名的悲凉充斥整个胸腔,便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一点点冷下去。
一次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受折磨的不仅是他,更有她,那些由内而外的凄凄惶惶的不安是她难以承受之痛。
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尔晴好像又看到了黑暗向她侵袭过来。
不,不要!
恐惧占据上风,她又一次想要逃避。
不欲尔晴再次像从前那样退缩,傅恒轻轻按住她肩膀,把她桎梏在身下,温声诱哄。
不似之前的激烈,这个吻是那么的温柔而爱意满满,她仿似置身氤氲在春暖花开三月雨雾里,身和心,一点点的被浸湿,润透,周边还萦绕着淡淡微微的清新的草香和花香,沁入人心脾。
崩紧的身子不由自主开始松弛下来,尔晴的心神也不由自主松弛下来,游丝在外。
这次好像不同了?
尔晴垂在身侧握紧的手慢慢环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傅恒心中大喜,注视着尔晴的眼神,真挚而热切,就快要把尔晴看化了。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尔晴。”
他在她耳边呢喃。
尔晴只觉羞涩难当:“别总看着我。”
“那,夫人想让我看哪儿?”他笑。
“哼!”
碰上这么个没节操的,她气极,羞极,只有歪过脸去,闭上眼睛不看他。
傅恒脸上笑意更深。
相拥的两个身影印在帐幔上,夜和月色织出美丽的曲谱。
“尔晴,尔晴,尔晴。”
他这么喊她。
一声一声,都是缱绻旖旎的情丝。
听尔晴耳里,却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开始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似乎也是这样的情景,有个人压在她身上,轻柔地吻着她,带着青涩地触碰和抚摸,令她颤抖不已。
她的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唤着谁的名字,那人不回她,她也不甚在意,满心满眼,只有那人。
全然的欢喜和欣悦,她顺理成章地忽略了,一个本不该忽略的问题,自始至终,那人都未曾正眼瞧过她,也未曾像她一样深情地唤着他,她的情动和热烈与那人的冷静和镇定形成鲜明对比。
一如此刻。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虚幻,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人的脸与傅恒重合在一起。
尔晴瞪大了眼睛,在这一瞬间,她再次陷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中。
黑暗中有一个人背对着她,接着那人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在惊骇中,尔晴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向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整个人为之一颤:“你?!”
你到底是谁?
富察傅恒,还是……
她越望着眼前的人,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傅恒拢了拢她微乱的鬓发,安慰她说:“别担心,我有法子,不用你吃药。”
尔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回想着刚刚在她脑海里那个画面,沉默了。
“那终归是药,是药三分毒,伤身,以后别喝了,这次是我一时没忍住,以后不会了。”
他以为她是在想着这个,因而不打草稿的话就脱口而出,引来尔晴侧目。
“你累了吧,我抱你去洗洗?”
傅恒心虚地不敢看尔晴。
尔晴避开了他的手,只是直直地盯着傅恒。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傅恒的心忽地突突跳了一下。
她没说话,默默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又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个妩媚而冶丽的女子,多情的桃花眼敛着冷艳,眉梢一颗小痣尽显风流,
是喜塔腊尔晴的脸。
是啊,她是喜塔腊尔晴,那,他呢?
尔晴很想笑,可她笑不出来。
如同那日一样,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盘了一个发髻,簪花戴翠,傅粉施朱,将眼尾还残留着的欢好过后的糜艳一寸寸覆盖。
她不想,不能,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可怜。
傅恒就这么看着尔晴,不知怎的,他的心忽然特别慌,一片乱麻。
梳好妆的尔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似乎忘记了还有傅恒这么个人的存在。
“尔晴!”
听到他的声音,尔晴顿住脚步,转过头来。
“你叫我?”
傅恒掩下心中的不安,问:“尔晴,你怎么了?”
“可,你是谁?”
“尔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装傻充愣的样子让尔晴更觉可笑。
她哼了声,抬起下巴,眼中俱是冷漠。
“富察傅恒?”
“或者,应该叫你,一等,忠勇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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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杯,谁不饮?
切莫贪杯醉不醒。行也稳,坐也稳,一斟一酌莫装悻!
美姣娘,谁不念?
切莫苦苦将她恋,鸳鸯枕上动干戈,恩爱之时反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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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唱戏?
唱得什么戏?
是那戏中人,唱的一出戏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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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作者是不是弃文了。
没弃,但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月更作者,缘分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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