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孩子。为娘记得你爹刚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天,你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摇着它笑的很开心。可自从他去世后,你把那个拨浪鼓埋在他坟前,连你的笑容也一并埋进去了。”
俞夫人正是当年茶铺老板的妻子,茶铺老板临死前告诉她那两百两银子的事情,因此这个家没有了他也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茶铺老板在抱谷梁山雨回来时,一直记得谷梁生全说过的话,若有杀生之祸可去找他,既然会有杀生祸,无非是仇家看脸寻人,为了这个家庭能够安全,茶铺老板用祖传秘法将谷梁山雨易了容 ,在他额头变出好大一块伤疤。谷梁山雨每日用茶水敷额,名义上是以防伤疤腐烂,实际则是为了维持易容之貌。
俞吉彪:“娘!大夫来了。”
大夫请到后两兄弟就让俞夫人请去了厨房生活,单单留下谷梁山雨和大夫。大夫放下药箱,没有给谷梁山雨把脉,而是给俞夫人把了脉。
大夫:“夫人一人撑起这个家,又为三个孩子忧虑成疾,若再不放宽心,恐会心力衰竭而亡。”
大夫说完,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为俞夫人针灸。
俞夫人:“两子心性如此,倒不像是我与茶哥哥所出,唯有山雨,从小乖巧懂事,待人以善,做事细心,为人温婉。可偏偏这样一个孩子,却要承受他不该承受的事情。”
俞夫人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七年来,她早就把山雨也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可又恨那两个儿子不争气。
谷梁山雨“不会的,娘,你且安心养病,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俞夫人:“娘知道你有孝心,担心为娘。可为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若我也随你爹去了,吉祥二人虽说是你哥哥,可还要靠你照顾。”
谷梁山雨“嗯……”
俞夫人是在三年后去世的,她不要求葬礼大操大办,只是发出遗愿要吉祥二兄弟和谷梁山雨和善相处,相依为命。
俞家夫妇当初省吃俭用,谷梁生全留下的二百两只花费了二十余两。俞夫人知道自己那两个孩子不成气候,又怕谷梁山雨太过心善,就将那剩下的银子偷偷埋在了他丈夫坟前。俞夫人临死前在山雨耳边呢喃了一句,说的正是有困难时,就去他们坟前,跪足一百个响头,然后再掘地三尺。
果不其然,吉祥二兄弟在守孝三年间就已经把家中剩下的积蓄全部花光,花光积蓄后又开始变卖家具,最终连谷梁山雨的床榻也被别人搬走了。整个房屋,只剩下一床一褥,那是吉祥兄弟的。
守孝的三年间,吉祥兄弟确实遵从母愿,与山雨相处的还算和谐,三年一过,他们就把这三年遇着所有的不顺都发泄给了山雨。山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为他们两人的生计奔波劳累,回去后赚的钱少还要挨一顿吉祥兄弟的拳打脚踢。
最严重的一次是吉祥兄弟把谷梁山雨绑在井边,那时是六月下旬,那日是烈阳高照,谷梁山雨一日滴水未进,脸上也被晒褪了皮,那块假伤疤连着真皮一起掉落到了地上。
吉祥两兄弟晚间醉醺醺的回来,身上全是酒气,他们见谷梁山雨还在井边,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把他投入了井中。
井水不似外头的水,六月的天,依旧凉的厉害,谷梁山雨落入水中后没有挣扎,他只是屏住了呼吸,感受那刺骨的凉意。他心中无所爱,亦无所恨,对于吉祥两兄弟,他心中只有一句话:
谷梁山雨:“长兄为父。”
一口气撑不了多久,山雨的身子还在下沉,他喝了几口井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没有人能够救他。
也是天不绝人,又有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山雨还有意识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托起,最终他又可以呼吸,聆听夜间的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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