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第一章 夜袭匈奴（上）

元丰七年冬，天大寒，边境传来捷报 :此渭河一役，收复雍州大小城镇数十座，然突遇敌袭折兵十万。可谓近乎全军覆灭，主将陆元作为此战的总指挥，虽及时止损不可不为有功但朝中部分文臣认为陆元应该惩罚才可尉那十万英灵。圣上虽并未降罚于陆元，但下昭封陆元为定远侯却并未说明世袭，就可以看出圣上的态度是让此事翻篇，本来就是匈奴突然袭击，这般惩罚恐扰乱军心。这下他们都极为安分，毕竟天子一怒可大可小，脑袋就只有一个可不得护住它。

陆元走出皇宫，想起那阵战役还是愧疚。

“报！匈奴率五万大军已至沿江一代，将军是否下令迎敌？”

闻言陆元大惊，沉声道：“马上下令，带领七万人迂回包围，我亲率将士相迎。”

“诺！”那小卒应声道。

“呜！呜！呜！”出兵号角悠长的声音传响军营，陆元穿一身银白铠甲，脚踏上战马，翻身一跃，犹如神兵天将。

“出发！”

待到了沿江一带，双方军队展开激烈的厮杀，但匈奴的人数并没有那么多，故而陆元感到很奇怪，突然想起来。似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想，一名士卒策马奔来，卷起一阵沙尘。

“将军，营中突遇敌袭！”

‘怎么可能？！’陆元此时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掉虎离山之计，同时也想到出了叛徒。‘这样的话是谁透露出了营地的位置？又是谁联合了匈奴？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不是军中之人，是谁？朝廷中的人吗？’想到这陆元不敢再推理下去了下令道：

“立刻回营！”

声音较平稳没有任何变化，可那极快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在马匹身上的主人，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双腿夹紧马腹，挥舞着鞭子，架着马疾驰地人此时早已方寸大乱。

待到营地周围时，陆元道：“陆言均，你带一队人马去后方，羽林军两侧包抄。”

“诺！”只见他右膝跪下，左膝直立，双手一拱，朗声应道。陆言均，二十有五，隶属于陆元座下四大幕僚之一，排行第四。做事稳妥可靠，身型与那陆元一般无二，修八尺有余，容貌较为清秀。同时也是陆元的谋士，因其才学而被陆元发现，遂冠之姓。脸上虽稚气未脱，但眼神锋利的却让人觉得危险。真是怪矣。

营中刀剑相碰所产生的火花四射，发出刺耳地声音。刚倒下的人鲜血喷薄而出，汇集成河，手臂、头颅、断腿等遍地都是，宛若人间炼狱！风稍稍吹过大片大片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些受不了的直接呕出来，有第一次看见这场景的腿抖成筛子，有些更甚者直接吓尿了。

‘这些都是陪我出生入死的将士！’陆元紧握双拳心里暗想。

羽林军此时以全部待命，会挽雕弓如满月！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细看之下，你会看发现箭头竟是交叉弯曲的！且泛着白光，显然是淬了剧毒！即使侥幸解了毒，那箭头也不是那么容易拔出的，若直接拔箭而出那种痛苦即使是像匈奴那般体壮也无法承受，更何况拔箭而出时箭头缴着血肉一并带出，失血过多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回。羽林军是陆元所训的一支暗卫军，仅有万人，但其实力不亚于虎狼之师。陆元一想到朝中一些老臣又是一把火，因着他们一定会说什么‘如此恶毒的方法简直令人不耻！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诸如此类的话语。

“呵！”陆元冷呵一声，“当真是迂腐啊，战场上只有胜者和败者，用你知乎者也那套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惨忍，在战场上从来就没有情！”陆元虽心柔，但绝不会妇人之仁，大吼一声

“放箭！”

“嗖！嗖！嗖！”

万支箭矢犹如银白闪电，一道道闪电直直刺入敌人、穿透而过、亦或被带飞、亦或一击毙命……一道道银白闪电划过长空，好不壮观！

陆元拔出手中的刀，大喝一声：“将士们！杀！”

刀光剑影中匈奴尽数斩杀，众人皆杀红了眼，然而看似战局已定，其实不然，就匈奴突袭所斩杀了将士就此居证明他们赢了。然而就在这时后方粮仓突然燃起了大火，噼里啪啦作响，然后匈奴军队迅速撤退，来去如风，让人心惶不安。陆言均在后方守着，看见大火燃起，也没有看到人，但局势不容他多想，立刻命人救火，士卒手忙脚乱的去提水灭火。

深夜营帐中，陆元召来军中官职较高的人，见众人疑惑不解，便开口说道：

“深夜唤各位来是想问问大家对这次的事情有何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这么巧合的事情还能说什呢？”一位将尉语气稍许沉重的说。

若他没把巧合咬的及重只怕大家还以为他在抱怨。在这里的虽然是个行伍中人但都是有头脑的人，可这也不代表他们会去做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

“切，我看王都尉就是杞人忧天罢了。”

一声不屑的话传出，这人与那王都尉王锦同级，姓黄名延，和王锦乃是同乡。说起来这黄延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总与那王锦过不去，可是这黄延本性不坏，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王锦处处与他作对，武力虽比不上王锦 却也是数一数二的。而那王锦也是隶属于陆元的下属因其才智过人仅三年便升至都尉，年二十有七，比黄延早生几月。但是在枯燥烦闷的军营中看着他二人斗嘴，倒也不失为一大乐趣。

怕他们再吵起来，陆元及时开口：“好了，既然无事便退下吧。”复看向王锦：“你留下。”

而黄延看着王锦不理他，又窝了一把火，也不再看他便退出了营帐。众人走后，四周寂静的连蝉吟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将军可有人选了？”王锦打破沉寂问道。

但是陆元盯着账外好似在发呆。

“将军？”

陆元回过神来良久才开口：“并没有，我知你有许多疑问，问吧。”

“将军是不是有……”

未等王锦说完那两个字，陆元便打断了他，说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陆元又看出他想问什么：“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十万的将士因为他……”陆元手部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似在忍耐。

“继续说吧。”陆元叹了一口气说。

“那么一切都有解释了，匈奴怎会知道营地的位置？又怎么准确的找到真粮仓的位置，而不是旧库房？这件事但凡细细想来都会很疑惑，但没人提出来，其心可鉴！”王锦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又说：“不仅如此，匈奴又是如何在短时间辙退的？可见他们对这里很熟息，又因下雪的原由，连最后的痕迹都没有了，就像从未出现过，可这些尸体就是血淋淋的事实啊！”

说到最后王锦的语气也极为激动，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只见那下方站着的男子鼻子一酸，双眼模糊，哑声继续说道：“可是将军，锦，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 这么做……”

说着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滴嗒……滴嗒……’顺着下颚掉落到地上，在黑夜的烛火中闪烁着光。一阵冷风吹过，也让那一滴热泪吹得冰凉，直至无痕。

王锦顿了一下又哽咽着：“我们在前方拼命，他们在后方争来争去，争便争了，但是为何要把手伸到这里！十万将士无辜冤死啊！那些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他们又何其无辜！他们也同我们一样正直少年，也是肆意张扬的少年郎啊……”说到此处王锦已经被泪水打湿了脸庞，而后王锦抬头看向陆元地低声细语说道：“将军，锦，恨啊！但锦不会怕，锦只是，只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不知道锦的坚持是否值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呵！锦，真的不知是否还要坚持，若是锦的坚持是一个笑话，那锦又为何要宁做那独醒人？因为锦不想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锦少时从军励志保卫家国，是因不忍众人阖家分离，执一剑，护家国，少时愿；现如今，愿虽成，心已疼！将军，你告诉锦该怎么办？锦……该如何做？……”王锦望着陆元眼中尽是迷惘与无措。

陆元双眼痛红的看着下方站着的人，与七年前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的身影重合起来了，只不过那时是少年意气，今时是少年心伤。

陆元沙哑的声音响起：“王锦，我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不能害怕，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也不例外。因为我要护我的家人，为我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时代，这就是我的私心。故而我不会去惊扰一个醉了的人，可我会尽力去改变。”

旋即陆元语气冷厉：“但我想最后再自私一次，王锦，你可怕死？”

这时的王锦已经迅速平复好心情，听后抹了一把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听懂了陆元的言外的意思后叹了一口气，随后眼神坚定的望着陆元：“今返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锦，想好了，锦不怕死。”

陆元淡淡一笑，欣慰的看着他说：“集兵！”

霜重鼓寒，战将开，陆元站在高台上朗声说道：“今日，我军因匈奴偷袭而惨死十万战士！大家以为如何！”本来三十万人，几次交战仅余十八万，又因今日突袭折兵十万！再加上伤残者，在场的士兵仅剩五万左右。

只听他们呐喊声震天动地，道：“报仇！一血雪耻！”

“好！这才是吾辈少年，有血性！”

陆元吼道：“今晚匈奴定是在庆功，而我等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位将士怒吼声又是震天：“杀！杀！杀！”

今夜的寒风凛冽，但吹不冷将士们的身心。天地万籁俱寂，正是野狼狩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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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献上3356字

弱冠:20岁

一石（dàn）:约94斤

周秦换算一寸:2.31cm 一尺:23.1cm 一丈:231cm

修：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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