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丁其羽和林宽相对立于庭中,二人右手持剑,剑若游龙冲向对方。只见林宽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丁其羽则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只见丁其羽持剑微转动方向起势,腾空而起迎上林宽的剑招,在剑光火石中,双剑的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剑身所发出的寒光照出了二人的神色极为认真。天下任何的剑法,不论如何繁复多变,终究有使完之时,倘若仍不能克敌制胜,那么先前使过的剑招自不免再使一次。不过一般名家高手,所精的剑法总有十路八路,每路数十招,招招有变,极少有使到千余招后仍未分胜败的。一闪而过,双方位置互换背面而立,风乍起,炊烟未敛,袅袅升起,算是平局。又是这一瞬间,双方剑回鞘置于一方,转身双方互拱手以礼。二人眼神骤变,林宽腾空跃起抬起右脚,带着呼啸劲风一脚踢向丁其羽,而丁其羽双手抬起以挡,双腿做支撑,地面竟有些许裂痕!!退后了尺远,林宽那强劲的力量与丁其羽的回档两者相触,气浪,震得树叶瑟瑟作响。
丁其羽挥挥稍麻的左手,平日看林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未曾想力量如此之大,‘不愧是孟德,不过这才有意思’丁其羽暗想。
林宽一跃右拳挥出,丁其羽随之迎上,以拳相迎,顿时气浪席卷,掀起块块碎石!林宽见势不妙,急忙一跃而起退后数尺有余才站稳脚跟。‘刚才知言那一掌只用了七成功力,虽是如此但我也接不下他的一掌,只是堪堪躲过罢了,他若用全力我定然躲不了’想着想着林宽就轻笑出声,看向飞尘对面的丁其羽‘知言当真厉害’。灰尘漫天飞舞,丁其羽和林宽目光相视轻笑,二人拾起各自的剑。
林宽缓缓走来对丁其羽拱手赞叹:“知言所使剑招极为精妙,孟德佩服,不曾想知言武艺竟如此高超。”
丁其羽也对着他拱手笑道:“孟德也不必如此谦虚,我不过是略胜一筹罢了,确不足为外人道。”
林宽微点头将左手背在身后,又问:“不知道知言师承何人?竟将知言教的如此厉害,那么想必知言师父的武艺也是不凡。”
“孟德过誉了,家师是天剑派掌门而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
林宽听后略微惊讶,看向丁其羽,可看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林宽心下微动复严肃的出声:
“嗯,知言视孟德为知己,孟德亦是如此。”
丁其羽并未对他回应什么,只是看向林宽又看向被损坏的地面叹气“孟德,去找店家赔银两吧。”
闻言林宽了然于胸扶额带着些许轻叹:“那是自然。”
几日光景过去,众人便迎来了科举考试的日子。‘皇上为了保证科举考试的公平倒是花了不少心血啊,虽然如此,但买官卖官的事情还是不绝于耳’苏正德捋着他那发白的胡子,走在各个号舍边,看向那些奋起疾笔的学子这般想着。只见他穿一身紫色官袍,为圆领袍衫,戴官帽。腰系金玉带十三銙。且紫色官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锦鸡,由此可见他是二品文官。再看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全然不似一些年纪较大的老翁双眼浑浊。胡须下垂到颈部,头发微霜的人正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苏太傅苏正德,再过几年就要到随心之年了。本来苏正德到了耳顺之年以后就要告老还乡,但朝中大臣虽多,可难免会有一些心怀鬼胎之人,一来是陆时亦在朝中可用之人也并不多,二来则是苏正德在朝中也极具威信,可用于两相制衡,这也是为什么陆时亦要将苏正德留下来的原因。
第一试,是从四书五经中的内容选取材料进行考核。这对于林宽和丁其羽而言极为简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整张纸。待第二柱香燃尽时考试结束,众人放下毛笔等待收卷。夜晚的星空极美,念起‘家’人又难免有些黯然神伤了。由于号舍的床铺不大,而丁其羽又生得高,即使蜷缩起来也还是容纳不下她,今夜注定是难眠的夜。
三日后开始了第二试,大致考的就是学子对于本朝的一些案例的了解,然后进行一些刑律建议。第二试也很快过去,又过了三日,至关重要的第三试策论即将开始。不过在第三试开始时的前两天突发一场大火,原因是因为一学子在答题时太困了不慎将烛火打翻,从而导致火势蔓延,而号舍又被锁住,这又致使有九十多位学子丧命于此。但除了丧生在大火中的人数,还有另一部分的人则是因为天气炎热考生自带的食物很容易变质,于是就会有考生因中暑生病、食物中毒而死亡更有甚者,一不留神会被藏在号舍中的蛇虫鼠蚁叮咬,碰见有毒的,就会一命呜呼。虽然因此丧命的考生是少数,但即使没有性命之忧,连续九天被“蒸腾”的粪桶熏着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由此可见考生们如果想要靠考试出人头地不仅要经纶满腹才华横溢,还要有超人的意志和定力。
第三试开始,丁其羽坐在桌前,看了看考题:今乾地方千里,百八十城,比之各国地方较广;比之晋国物产颇丰;虽比诸国大为繁荣;然比之蒙国将士的英勇,我朝将士打仗就显得毫无血性士气低落,甚至于出现较多逃兵,此为何故?且百姓也因为征兵、纳税之事有过不少怨念,此又作何解?若敌国来袭何以战?
看完之后丁其羽提笔蘸了蘸墨,抬笔写下:今乾地方千里,百八十城确实不假,然如今七分天下——乾、蒙、蜀、晋、魏、赵、吴,外有蜀魏赵吴四国暗潮涌动,邻有蒙晋二国虎视眈眈,为防止敌国偷袭而我朝无力可战,故需增设关卡严查过往百姓身份、招兵买马、屯粮草以备不测、齐民心方才可与之一战。将士出现较多逃兵不仅仅是因为将士贪生怕死,主要原因是与将领有关,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故而士气低落难以取胜,此与将领的领导有关。行军打仗仅靠将邻指挥将士杀敌是成不了事的,打仗不仅要靠他们,还有民之所向,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民不亲国、不亲军、不向国,国恒亡?将士们大多都是贫民百姓,没什么宏大抱负,只知道填饱肚子便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若是能多关心底层的将士,让他们公平竞争,能者升迁,无能则降,奋勇杀敌而战死沙场者许诺有抚慰金以寄其家,何愁兵惧而逃哉?打仗所需取之于民,所损取之于民;国之建设取之于民,国之钱银取之于民。百姓只损无盈,这让一些本就苦寒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更甚者家破人亡;赋税过重,百姓如何不生怨念?故而这也是造就了百姓不喜朝庭的主要原因,将士自然不愿去打仗白白送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当以百姓先,以天下先,再以已后,自古以来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君者,思民之所思,忧民之忧,想民之所想;君者,解民之所思,解民之所忧,创民之所想;为君者,当以民为本,方可以民强国,届时那盛世也指日可待。作战有三要,即为天时地利人和。孟子曾云:使人民安定下来不能靠疆域的边界,巩固国防不能依靠地势的险要,威慑天下使之臣服不能依靠武器的锐利;施行仁政的君主得民心,故而天下顺之,不施行仁证的君主无人归顺他,最后他的国家一定会灭亡;以亲戚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人心齐,泰山可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兵将如何不胜?国如何不盛?二炷香时间已到,香已燃尽,丁其羽停笔等待收卷,走出号舍长出一口气,看向一望无边的远方。
第三试甫一结束,过了两天。苏正德看到了丁其羽被糊了名字的答卷,大为震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政治见解,且他的政治敏感度简直令人发指!所思所想所写皆是一针见血,而所述的解决方法也极为少见的符合时局,此子若假以时日精心培育,必定前途无量啊!不过苏正德将所有考卷整理好后,择优选取了几份就赶忙进宫,想将这些优秀的答卷呈给陆时亦。因为这最后的策论是陆时亦所出,主要是看看这些学子究竟了不了解时局政事,有没有真正有才之士为国分忧,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将消息上书给皇上后,苏正德正在宫外等候,待陆时亦同意后苏正德便由内卫引入,交由中庭太监带入,再由管事太监带到侯宣厅搜身,再由吏部官员查问和内务府等相应部门交代事物、礼节,再有由管事太监转告总管太监,总管太监再上报皇上,允许后再由管事太监和总管太监、侍卫一同见驾,管事太监和侍卫在外等候。总管太监和大臣进入养心殿后,苏正德离皇上数十步远,并未行跪叩大礼,因这是陆时亦特准的,故而只是双手作揖。苏正德将考卷呈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再将考卷呈给陆时亦。陆时亦接过仔细看了起来,他也十分好奇这份考卷到底有何看法。苏正德虽不敢乱看,但还是被养心殿的简朴给惊到了,养心殿是皇上几年前建好作为寝殿的,外看十分金碧辉煌,未曾想内里装饰竟极为简朴,这些摆放的家具不过零零总总数十件罢了,虽然是由名匠而造,但用料十分普通。而这养心殿的名字是由陛下亲定的,出自孟子《尽心章句下》中:“养心莫善于寡欲”,就是说,一个人养心的方法,就是减少欲望,欲望少了,内心的迷失就少。苏正德落在陆时亦的目光又深了几分,陆时亦认真的看着考卷,头发有稍许蓬乱,衣袍还未来得及换应是午休刚起,两颊微瘦但也更显得他不怒自威。
陆时亦初初看考卷时本就因为前面几份考卷的内容枯燥乏味还有些许不耐。待陆时亦揭开糊住的名字看到丁其羽的名字时虽很好奇,可还以为又是一箩筐没用的话,但细细看去品味其中深意陆时亦又是一惊,也想到了就是因为自己考虑不周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再看到后面陆时亦不再浮躁,而是仔细品味丁其羽所写的所有谏言更是如醍醐灌顶。‘丁其羽,且看你殿试的表现’而后目光看向林宽的考卷,不同于丁其羽的解决方法,林宽的考卷则是多写由此造成的原因种种。
最后一份考卷陆时亦看向卷子的名字轻喃出声:“萧瑾瑜。”
他的考卷内容多是写诸国起兵的可能,还有我朝将士抵御的可能有多少,不难看出他是极为理性的一种人。看向这三份考卷陆时亦深思‘他三人……倒是意见一致,一个是侧重于分析和解决问题,一个侧重于分析问题的关键在于什么,另一个则是侧重于理论概念的可能性有多大’这般想着陆时亦非常好奇若这三人在一起会发生怎样有趣的事,然后竟真的笑出声来了。
“苏爱卿,此次的策论这三人着实有趣,虽所阐述的方式不同,但意见却出奇一致,这三人分别是和来历?”
苏正德刚才被陆时亦的笑声弄蒙了,待陆时亦让太监把这三份考卷送来看了下名字便了然于胸。而后听到陆时亦的问话赶紧拱手作答“这丁其羽乃是十六年前刑部侍郎丁茂坚之子,也是与定远王之女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孩子;这林宽则是现任户部尚书林颢佲之子;而这萧瑾瑜乃是萧辁萧将军之子。”
陆时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苏正德略微关心道:“苏爱卿辛苦了,若爱卿无事的话便早些回去歇着吧,莫要总是操劳了。”
“谢陛下关心!”说完便退下了。
又过了三日,此时的乾清殿中三十人立于下首,丁其羽、林宽、萧瑾瑜还有一位名叫赵荣的一同站在前排。至于他们四人的相识,自然是在那场大火相遇,再到后来相处的过程中的融洽,意见一致也聊得来,不可不谓惺惺相惜。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
众人立刻恭敬得对着明堂上的陆时亦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陆时亦缓步走来,穿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不,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只是谁又知晓他心中的一切?
“平身。”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
陆时亦盯着下首的丁其羽,丁其羽起身抬头正巧对上陆时亦打量的目光,也不怯,就这么让他盯着看。陆时亦见他这样但微颔之,而后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三人皆是如此,稀奇!别问为什么陆时亦不看后面的人,因为还未等他看过去那些人就似有所感赶忙低下头了,有个胆儿小的已被吓得不行了。
“丁其羽何在?”
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众人一惊,丁其羽站出来对着陆时亦行礼:“草民在。”
“你可知罪?”
这话说出来很无厘头引得林宽和萧瑾瑜紧张得看着丁其羽,当然这也躲不过陆时亦的双眼。
“不知草民所犯何罪?陛下可否告知草民?”
虽不解其意,但丁其羽还是恭敬的行礼了又站直了身子看着龙椅上的陆时亦,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此陆时亦轻笑:“直视天颜是为无礼。”
闻言林宽、萧瑾瑜、赵荣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林宽上前对着陆时亦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陆时亦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准!”
林宽见皇上并未因此生气才道:“敢问陛下何为礼?”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陆时亦虽疑惑但还是作答了。
林宽微点头称是:“然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丁兄敢直视天颜此是对陛下的尊敬,有何无礼之行?陛下以为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陛下的有意为难,至于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陆时亦看着笑出声道:“视人则视眸此乃有礼,朕同你们开玩笑罢了,甚好,我朝得了许多可用的人才啊。”
而后看向丁其羽略微愧疚:“你双亲的事朕无从查起,你可怨朕?”
丁其羽抬头那似大海似点点星辰般温和的双眸盯着陆时亦,缓缓启唇:“官员不为,非帝不为,陛下何愧之有?”
“终是有愧于爱卿的。”陆时亦喃喃自语的说。
想起先生临走前所言‘少年视天颜不惧,其心若赤子,其友亦同’更加好奇这几人了。‘天龙念其功若山委之以任,然相鼠欲削权以亡之;天龙之子不以为然,觉之其为忠者,后复寻之以求其助,后助其功成,缘了……’这是那石崇还未说完的事话,天机不可泄露,虽欲言也无可言也。
陆时亦望着丁其羽,少年眉目间似有星辰,高挺的鼻梁,微白的皮肤,立体的五官无不在述说着少年的美好。只是这少年的嘴唇却极薄,都说嘴唇薄的人是无情的人,其实不然。因为丁其羽的深情只许给了一人,她这般至情至性,若动了情那么终身就唯有一人。
陆时亦朝旁边的总领太监看去,那太监立刻会意,待总领太监拿出圣旨准备宣读时便已哗然跪倒一片。总领太监又招呼着两名小太监让其将圣旨铺展开来,长达三米的圣旨铺展开来而那太监才正式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朝科举一甲状元为江南学子丁其羽、上京学子林宽为我朝双状元,赐进士及第,封从六品授翰林院修撰,即日上任;榜眼为江北学子赵荣,赐进士出身,封正七品太学助教,即日上任;探花为雍州学子萧瑾瑜,赐同进士出身,封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即日上任。二甲第一位冀州学子钟新出……钦此!”
殿内回响着册封的声音,几家欢喜几家愁。
待科举结束的时候陆时亦知道了大火的事甚为心痛,将遇难的考生都赐了进士,并由自己的私库所出在朝阳门外修筑坟冢用来祭奠他们。然后丁其羽上书给陆时亦提了一些建议,陆时亦就将号舍改为了砖木结构。
元丰二十五年三月,长安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朝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长安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今日街上还是行人不断。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但是今日百姓都围在街头两侧观望,因为前几日黄榜已张贴出来了,众人都知道了如今当朝可是出了两位双状元,且一甲四人都尚未婚配,别问他们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这可是独家渠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还未婚配,而且几人还如此的年轻,自然有耐不住的想去看看那状元郎是何等风采,这些个可都是行走的香馍馍啊。丁其羽和林宽头戴双翅冲天冠,身穿大红圆领袍,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而榜眼赵荣头戴长翅冠,探花萧瑾瑜头戴似锦平冠,几人都穿着大红衣袍,牌子都写 “肃静”、“回避”好不风光!
林宽与丁其羽并排而行,后面跟着榜眼探花,再后面便是二三甲等人。
丁其羽似感叹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众人听到后无不夸赞状元郎好文采。这时长安正是春花盛开之际,春风轻柔的吹拂着,使人满心舒畅,而骏马也四蹄生风,偌大的长安城开满了春花,城内行人众多,车马拥挤,好一副春景登科图!
林宽闻之:“知言是在想佳人看不到此景吗?”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而后又自顾自的说“此地距离江南虽有数百里,但是算日子消息也应当传到了,故而知言也不必如此伤怀。”
通过了这几月的密切相处,林宽已经十分清楚这位被外人称之温其如玉的公子对旁的女子是多么的无情。但也只是对旁的女子无情罢了,对她家那位可疼惜得紧,这也让林宽更加欣赏丁其羽了,不会处处留情。
丁其羽望着身旁的林宽轻笑出声:“孟德最是了解我了,‘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是晞儿最近的来信中所写的”
林宽一听有稍许惊讶,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竟还是个才女,也不怪知言如此伤神了,就是不知那位姑娘是何等的有才,才能将知言这匹烈马给降服,也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知言何时迎娶回来?这样也不用日思夜想了。”林宽毫不留情的调笑着她。
“我自幼时与她定过娃娃亲的,孟德应当也是知晓的,她是定远王之女陆未晞。”
这么一说林宽倒是想起来了喃喃细语:“竟是她吗?”
“怎么了孟德?是有何问题吗?”
“噢,并未,我只是觉得知言日后任重道远啊。”
丁其羽想起陆未晞又是一阵轻笑,并未察觉到林宽话中的深意。众人见状元郎一笑如沐春风,也被这喜悦的情绪所染,皆以为他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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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献上6814字
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春秋·晏婴《晏子春秋》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先秦·左丘明《左传》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春秋战国·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论语》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登科后》
林颢(hào)佲(míng) 萧辁(quán)
睥睨(pì n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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