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遇知己

元丰二十四年秋，科举考试也在京都由此开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来往各地的学子云集京都，好不热闹。科举自乾朝开朝已来便已延续了下来，至今为止已有二百余载。这其中皇权更替也不下几十位，只是近几十年来这先帝一脉的皇子大多不长命，没几年便去了，现如今唯有先帝的第七子陆时亦这一脉还延续至今。

本朝科举分设文、武两科。而文科考生们要背诵《论语》、《孟子》、《诗经》、《礼记》、《左传》，共计四十多万字的书籍，全部都要精读背熟。此外，考生们还要看相当于原文几倍数量的注释，还有其他非读不可的经典、史书、文学书籍等。需要学习的科目主要有书、诗、论、赋一共四科,“四书”即为：《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第一场考的是从四书五经里边选择材料来出题的。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科考在本朝是考生也是朝廷的大事，为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开考后号舍就会上锁，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是发生火灾，烧死考生也不能开锁。本朝的号舍一律南向成排，长的有近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巷口门头大书某字号，备置号灯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间行路，白天饮水之用。考试期间伙食由考生自备。因为考试时间较长，加上天气闷热，饭菜很快就会变质，所以考生一般都只会自行带干粮。而当朝预防作弊的相关措施很严格，考场是封闭式的，一排排号舍把考生隔开。号舍左右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以便在上面放置上、下层木板。白天考试，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睡觉的床。但因号舍长度只有四尺，人睡下去连腿都无法伸直。而且号舍没有门，考生需自备油布做门帘以防风雨。

且为防止舞弊现象的发生，本朝就有封卷制度现在高考规定有严格的封卷制度，每场考试一结束便弥封考卷，以防止考试阅卷出现人为弊端。史籍记载，当今陛下为“革考官窝私之弊”，采用监丞李颢的建议，推行“糊名考校”法，科考时在试卷上糊住考生姓名、籍贯，决定录取卷后再拆开弥封。具体做法是：试卷都要糊住姓名，这叫“弥封”。方法是在试卷交上来后，先由弥封官将卷面折叠，封藏应试者的姓名，编上红号；然后由誊录人员将试卷用朱笔誊写，称为“朱卷”，将它送考官评阅。放榜的时候，按取中的“朱卷”红号调取“黑卷”拆封，最后唱名写榜。同考官就是副主考，如果他中意哪份荐卷，会在卷上批一个“取”字——这便是所谓的“录取”一词，大概就是这样来的。批了“取”字的卷子会被送给主考官，由主考官最后定夺考生的命运。如果主考官也中意，则会在试卷上批一个“中”字——这也是“考中”的由来。

武举主要考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技术；此外对考生外相貌亦有要求，要“躯干雄伟、可以为将帅者”。但是此为上一人掌权人陆时亦的四皇兄规定的，陆时亦上位后便规定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要“副之策略”，问孙吴兵法等，也要有“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不能参考武试。初期的笔试考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论考四书。后来四书的题目改为默写武经。武试则最少要求骑射九矢中三，步射九矢中五；之后比并拼力气，包括拉硬弓、舞刀、举石。弓分为八、十、十二力;刀分八十、一百、百二斤;石分为九十四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不等。

会试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只考时务策一道。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录取分三甲：一甲分为三名，第一名称状元、鼎元赐进士及第；第二名榜眼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名探花赐同进士出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二甲分三名，第一名传胪，第二名进士，第三名会元；三甲也分三名第一贡士，第二解元，第三亚元。三元：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但是在历史上能连中三元的人仅有两人罢了。

天色湛蓝，风拂过林稍，树稍随风摆动，似在与身后的佳人告别；车轮滚过，卷起一阵阵的尘土飞扬，漫天飞舞中一阵风吹过将它吹散，尘埃落定中似在诉说着什么也似在预示着什么。陆未晞站在城门口，看着马车愈行愈远‘相思无日月，浩浩若流波，那人不过是刚离开就这般了，若她离开个把月又怎会不思？’陆未晞轻叹一声，拢了拢披在身上披风怀里温热，还有那人的清香，抬腿转身回府。

马车行至京城，车上下来一个着月白劲装的男子，头发用发冠挽住，腰佩白玉之环，左佩容臭的英俊男子。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穿玄色箭绣，修八尺有余的清冷男子，左手持一剑，剑长二尺五寸，周身泛着寒光，看这样子应是那位男子的护卫。这名护卫名叫飞云，二十有二，乃是丁其羽的贴身护卫。丁其羽不仅与他关系极好，还对他亲似家人，当然这是飞云所认知的。

而他们此行所居住的这所客栈名叫凝云居是京城最大的一家，走进客栈,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且凝云居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专门用来供给各位学子居住直至考试的。凝云居内学子云集，周围聚集的些许书生在高谈阔论，一些则在摇头晃脑的背书，还有一些在谈论诗词歌中有聊到赋人生哲学再到家境情况最后是若有所思。丁其羽甚感无趣，与飞云说了一下便去其他地方看看。丁其羽刚看了一下便觉得整个建筑宏伟，布局严谨，楼亭仓舍，左右对称，贴金彩、画，装饰细腻。丁其羽走到后院的池塘边上，传来一阵琴声，似是对面亭子之人所弹。琴声跟随着脚步缓缓前行,步履踏着琴声的脚步,依稀听见碎叶的声音,和着琴声的节拍,然后随风飘散。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

到了跟前一看这人，墨发随风而动，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温和；乌黑但却并不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面若秋月，儒雅斯文，举止适度。

一曲闭，那男子也似乎注意到了这位已听了许久的男子。丁其羽听完后便走上前与之言论：“不知兄台为何在此处弹琴？大堂的许多都在那以琴会友，况且此处寂静，何人识得如此优美的琴声？”

那男子轻笑看着他道：“阁下不就是是闻琴之人？”

丁其羽也淡笑指着凳子：“不知在下可否坐下？”

“自然。”那男子点头。

“不知兄台贵姓？”丁其羽看向那男子问。

只听那人徐徐答来：“在下姓林，名宽，字孟德，上京人士。”

丁其羽闻言疑惑：“林兄的字怎取得如此早？”

“无他，只因我家是由啊翁帮我们取字的，再加上啊翁得了重病，啊翁在余出生之时，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便为我早早取了字，随后没多久便去了。”

闻言丁其羽拱手抱歉：“不好意思林兄，谈起你的伤心事，还忘林兄莫怪。”

林宽见状摆摆手轻笑：“无事，不知者无罪，不知兄台贵姓。”

“在下姓丁，名其羽，字知言，江南人士。”

“倒是个好名字。”林宽说，而后用疑惑的神情看着他，示意他解释。

“家父在余出生便定下了，余也不知为何。”

二人又聊了许久相谈甚欢，虽相熟不久，但总有亲切之感，故而不过片刻便引为知己互称表字。

“知言为何想要入仕？”林宽突然问起。

丁其羽看向他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想入仕为官有三:一为双亲之死寻个真相，二为百姓阖家团圆尽一份力，三为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

“知言真性情，孟德钦佩。”林宽对着他拱手。

“那孟德又因何想要为官？”

林宽仔细思索，目光看向他也正色道：“看为官者不仁，世道不公，吾念改之”后林宽看向丁其羽极为认真的问：“知言，这世事本就不公，你又待如何？”

“即使我知晓这世事不公，可依旧不服。”丁其羽轻声道。

良久，林宽启唇轻声说“吾心所想:为百姓谋福，为不公谋公，为天下谋平!然吾之力甚小，故而吾最想求的便是一个‘公’字”

“那依孟德所述何为不公？”

林宽站起身走向池边缓缓开口：“有人因贫而被弃此为不公，有人因相貌而被蜚语此为不公，有男子因位高而辱女子无人声张此为不公!有人以权欺民，以权谋私此为不公不义不臣!”说到最后林宽有稍许激动。

丁其羽也站起身负手走向他的身旁，二人相视，林宽与丁其羽视线齐平。

丁其羽问：“孟德打算如何做？”

林宽认真的看着他缓缓启唇一字一句道：“以权平权。”

而后转身视线又看向池塘的水景，轻叹一声：“书中诗篇所描写世间万物的美好，众人所向往的生活，皆是因为求而不得，故而才显得格外美好珍贵。孟德不是孩童了，理想和现实自然是分的清的，理想居于现实之中，理想显得很丰满，现实也便显得骨感了。”

“是啊，那便以才得权，以权平权罢。”

二人望向远方相视而笑。前行的路有多难走？他们不知，量力而行便可。雁过无痕，叶落无声，知己之间，可咫尺，可天涯。相知相惜的情谊是缠绵于曲径通幽处的酒香，纵然巷深，难掩其醇。后史书所写丁其羽和林宽二人之间的君子之交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也诉说了知己难得亦难求!故而结为知己，为世人羡煞不已。否，非若是也，因不尽史书所述，知你之所想，解尔之所忧亦或忧汝之所忧，此乃他二人所相知、相熟、相交的过程。

夜幕降临，月色入户，羽未寝欣然起行，步于庭中，宽亦未寝，至前问曰“君为何未寝？可是思念‘家人’”‘家人’还是‘佳人’只有丁其羽知道。羽未言，望皓月，良久才答曰“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宽笑而应曰“君之所念所想吾知，问相思入骨知不知？知，然无解。孟德也无能为力，索性陪君观明月，以解寄相思罢”羽未做答。

而今夜的事情也被记录在纸上，被暗卫送往宁清宫中的女子手中。待一双玉手拆开信封取出信件观之，轻笑一声，随后将信被放在烛火中燃烧殆尽。

“丁其羽。”一道声音传来，而又饱含笑意，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后又只听她喃喃道：“倒是有志，也有才，不知能力、人品如何？”而后又是一阵轻笑。

“丁其羽，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可是很期待与你相遇呢！”

她说话的声音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富有特色和感染力的音质，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

作者有话说:献上4114字

天道酬情：浮生一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